厉国作为顾国的邻居,二者的大致情况,比如国力之类的,大差不差,都在同一层次。
武光先灭昆吾,再破顾国,凶猛得一塌糊涂,必定使厉国上下震动。
面对如此凶猛的武光,厉国恐怕没几个胆子敢硬顶。
顾芸的复仇之旅,在姜山看来,厉国这儿恐怕很难施展;但姜山没多说,也没说要帮她云云,关系没到那个份儿上。
或许是姜山对两边世界的不同定位导致的差异,或者说归属感之类的,使他在自己那边更容易放开手脚,到了这边反倒谨慎的一批。
就比方说女人。
姜山在那边都十来個了,下起手来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但在这边,他可以说想都没想过。
不是这边的女人不好——论容貌、论姿色、论身段,别说顾芸,就说有施珏和她的那几个同伴,挑一个出来,放到自己那边,也是世界级的。
毕竟是修炼者,体态、模样趋于完美。
但姜山就是没想过拿下哪个。
这边的世界,对他来说,太陌生、太危险。每多一个羁绊,便多一份危机,指不定哪天就要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他这点修为,吃不住劲儿。
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水滴甚至没有降落,只削微减速,就在厉国边境的高空中,把顾芸放下。顾芸毕竟是第三真相境界的修炼者,真罡雄浑,自个儿飞行个几百里不在话下。
蓝天白云之间,顾芸周身火红真罡如焰,炙烤的周围的空气为之扭曲;她怔怔的望着远去的水滴飞行器,看着它再度隐形,良久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化作一道火光,坠落大地。
水滴中,仲玉道:“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姜山看着投影中已降落到地面的顾芸,拂手拨弄了一下三维立体投影,道:“你总不能让顾芸放下复仇的念头跟着一起去南巢。或者你留下来,帮她复仇?”
仲玉苦笑:“是啊,我不能,我也做不到。”
姜山道:“对你来说,重要的是去南巢。对我来说也一样。其他的都是旁支末节。”
姜山坐下来,忽然问仲玉:“你堂堂一个殿下,夏后氏的王子,要去南巢,按说应该有充足的准备才是。这一路上,我虽然看到了你的一些准备,但几无充分二字可言。”
仲玉是夏后氏嫡子,夏后氏三万年底蕴,莫道没有宝贝。随便带个几件,横冲直撞不好说,溜号跑路应该没问题才对。
却屡屡拿出来的,都是些小玩意儿。
仲玉听了,长叹一声:“我没有时间做准备啊。”
他也坐下来,语气悠悠道:“事发之时,我正在读书;母亲派了元信几人来,不由分说便带我离开了斟鄩。”
“仓促之间,我只给有施珏做了几句叮嘱,连去宝库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本来打算即刻南下去南巢,但因为猎狗追杀,不得已改变路线。”
“他们为了保护我,引开一队队猎狗,或身死或失踪,最后到昆吾国时,只剩下元信一人。”
“我本来已经绝望,幸亏遇到了你。”
姜山听着,眼睛微眯着,缓缓道:“原来如此...”
随即一转言:“你遇到我,是巧合?”
仲玉笑了下:“也许。”
姜山心下一顿,点了点头:“左右无论如何,我既然答应了你,得了你的好处,就一定把你送到南巢。”
此前姜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多,以至于很多事,没办法细想;如今回过头来,仔细这么一想,便觉得有很多不通之处。
尤以在见过旋龟之后,姜山愈是觉得,他和仲玉相遇,未必是偶然。
诚如旋龟所言‘你我相见,乃是必然’。
这不得不令姜山产生联想。
但越是想,越是觉得迷雾重重。
是打定主意,接下来愈要谨慎才好。
仲玉道:“我知道,你是信人。”
然后扯开来,说:“过了厉国,就是荆国。荆国之后,便是有苗国。”
他道:“有苗国,亦即三苗,又可称之为饕餮国。”
“有苗国依水渔猎,国民彪悍,名义上臣服于夏后氏,但听调不听宣。我们路过有苗国的时候,须得万分小心。”
“过有苗,则南巢在望。但有苗至南巢这一段,绝不比我们现在轻松。有苗去南巢,两条路,一是横渡百万里云梦大泽,二是绕道蛮疆。”
“横渡云梦路近,但百万里云梦大泽危险重重,不知几多异兽凶禽栖息。说不定还有上古遗留的神兽、凶兽生存在云梦大泽之中,一旦遇上,必定凶多吉少。”
“蛮疆凶险亦不差几分。蛮疆多古民部落,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族类、古民居于蛮疆大山之中。蛮僵的民风,便不能用彪悍来形容,彼等以残暴、诡谲闻名。”
仲玉望着姜山:“是渡云梦大泽,还是绕道蛮疆,姜山,由你决定。”
姜山听完之后,沉吟道:“你没有其他准备?”
仲玉摇头:“没有了。”
姜山吐出口气:“照你这么说,不论云梦大泽还是蛮疆大山,都特么危险的一批。你要我怎么选?”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