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门光阴秘术，烛龙之眼显然更高深、更有潜力；但同时，这门秘术也更不便施展。

因为它的力量更全面，施展这门秘术，影响范围极广，极容易造成连施术者都难以把握的结果。

而这些结果之中，坏的结果极有可能出现。

倒是倏忽光阴秘术，这东西是点杀的路数，影响的范围局限于一个时间点，施展的时候造成的影响，远远不能与烛龙之眼相比。

这也使得这门秘术便于施展，不容易造成无法把握的结果。

当然，眼下来说，姜山才刚刚入门，对光阴的把握，只一丝丝皮毛。

而且在当前这个宇宙，由于九鼎镇压寰宇的缘故，光阴秘术无法施展。

姜山在施展烛龙之眼的时候，心中第一时间便涌起一股子致死的警兆，提醒着他，一旦他通过烛龙之眼干涉这個宇宙的任何一个事物的诞生、发展和消亡过程，便将迎来灭顶之灾！

不能干涉，但可以观测。

这算是唯一的用途。

正当姜山在品味光阴奥妙的时候，忽然有敲门声，便听到巫牵说话：“莱朱派了人来，请你过去，说是成唐已经回来了。”

姜山了然，起身道：“请他稍等。”

片刻出了门，见是个魁梧甲士；隐约认得，之前进王宫的时候，瞥到过这个人。

便听他说：“请跟我来。”

姜山道：“只我一人？成唐不见见仲玉么？”

甲士说：“上将军只说教我来请您！”

他口中的上将军，便是莱朱。

莱朱和伊挚，一武一文，为成唐左膀右臂；因此莱朱是成唐的上将军。

姜山点了点头：“前头带路。”

便随同甲士，一路出了偏殿，往南巢王宫正殿方向而走；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王宫的门口。

然后姜山便跟甲士出了宫门，竟然直奔城门处。

直是到了城门，姜山才恍然道：“怎么到城门来了？”

甲士道：“成唐在城外。”

姜山皱眉，道：“成唐怎会在城外见我？”

甲士道：“成唐事务繁忙。”

姜山眉头紧皱：“不对...不对...”

甲士便来拉姜山的胳膊：“哪里不对？履癸事紧，成唐必须看紧人巢。”

姜山躲开甲士伸过来的手，满脸疑惑道：“若成唐要在城外见我，莱朱何必带我入城？”

“是了。”

姜山忽然心中灵光起来，他猛地抬头，看向这甲士：“你到底是谁？！”

言语间，已是瞬间警惕！

就在这个时候，莱朱竟从城门外走了进来，远远便道：“快些来，成唐已等候多时。”

姜山心中灵光又是一模糊，说道：“怎让成唐等我？”

莱朱近前，说：“你是先天人族，成唐等你也是应该的。”

姜山一愣，灵光又是一涨，不禁后退了一步，上上下下打量莱朱：“你不该说这话！”

莱朱亦是一愣：“怎么不该说？”

姜山的神态，已是平静无波：“我是先天人族的这个事，默认除已知者、可知者，不能向其他人宣扬。”

他目光瞥了眼旁边的甲士：“显然，他不在可知者的范畴之内。”

又说：“成唐是莱朱的主君，虽亦君亦友，而以成唐将为人王之故，即使我身份再特殊，莱朱也不会说等我是应该的。”

“所以！”姜山声如雷震，动念之间，已化作先天人族真身，举起一拳，照着两人便捶！

“你们到底是谁！竟敢蒙蔽我！”

轰隆一声，一拳捶下，姜山面前的整个世界，如泡影一般，化作一片光怪陆离！

出现在眼前的，哪里是两个人？分明是两头兽！

一者状如玉兔，体态优美，一双眼睛红如宝石，周身上下氤氲着一股子令人信任的善意。

一者状如雪豹，文题白身，隐约幻灭，如在梦中。

那兔子一般的兽避在豹状的兽身后，幻灭在朦胧之中，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盯着姜山，啧啧称奇：“这就是先天人族吗？”

那豹子模样的兽身形飘忽，从姜山的手臂间划过，仿佛虚影，说：“听说还是个幼儿。”

兔子懊恼道：“居然我连幼儿都不能蛊惑吗？”

豹子说：“先天人族的幼儿，能是一般的幼儿吗？”

兔子说：“我大意了。”

豹子说：“我也大意了。”

兔子说：“我以为他是个幼儿，就没有仔细组织语言。可即使我做的再糙，等闲第九境也不能分辨，必定被我欺蒙。他却能挣脱出来，先天人族果然厉害。”

豹子说：“我把他拉入梦境，和你配合，都被他挣脱出来。早知道好好编一个梦境，把城外编作城内，城内编作城外，他就不能分辨了。”

兔子然后便对姜山道：“我是讹，你知道我吗？”

豹子说：“我是孟极。讹最擅谎言欺骗，我则能操纵梦境。你知道我吗？”

姜山看着兔子和豹子，已是恍然大悟，心中警惕之极。

他环顾四周光怪陆离，道：“就是说，莪现在身处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