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话,心中雪亮,暗想厉大哥还是担心我莽撞行事,激怒了姓茅的。我已经和他说过了,绝对不会胡闹,可是厉大哥偏偏信不过我。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中不快,看了厉秋风一眼,口中说道:“厉大哥放心便是。进了正房之后,我不妨做一个瞎子,也是一个哑巴,既看不到别人的模样,也听不到别人说话,你总该放心了罢?”
慕容丹砚说完之后,不等厉秋风说话,便即大步走进了正房。厉秋风见慕容丹砚一脸怒气,心中一凛,暗想糟糕,我担心慕容姑娘莽撞出手,坏了大事,这才出言提醒,没想到说话太重,伤了慕容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念及此处,厉秋风心中后悔不迭,正要出言向慕容丹砚道歉,却见她已大步走进了正房。厉秋风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紧紧跟在慕容丹砚身后,快步走进正房。
两人走进屋中之时,叶逢春已经请茅书生等人落座。此前他每次来到这里,都要请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上坐,自己坐在下首相陪。只是眼下茅书生等人在场,叶逢春不敢在众人面前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太过尊敬,以防露出破绽,是以他请茅书生和通海和尚等人坐下之后,看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了进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却并未起身让座。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知道叶逢春的心思,并未有丝毫不快,各自寻了一张椅子坐下。
叶逢春见众人都已落坐,这才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昨日承蒙庄主大人看得起,不惜折节屈尊,前来与叶某见面,叶某感激得很。庄主大人又说要与松鹤楼结盟,共图大事,叶某虽然自忖此事重大,牵连颇多,松鹤楼又是势单力孤,只怕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庄主大人其意甚诚,叶某心怀敬意,原本打算与厉公子、穆公子仔细商议一番,再作决断,只是没有想到咱们正在商议之时,贵庄的好汉们趁夜突袭,杀掉叶某手下六位兄弟不说,还将尸体盗走,又派人假扮尸体,伏击厉公子和穆公子。若不是两位公子武艺高强,只怕已经丧命对贵庄几位英雄好汉的刀下。庄主大人,这难道就是贵庄的待客之道吗?!”
叶逢春初时说话,脸上尚带着几分笑意,语气也甚是和蔼,只是他越说语气越是严厉,到得后来脸上犹如罩了一层严霜,双眼紧盯着茅书生,神情甚是冷峻。茅书生被叶逢春如此逼视,神情略略有一些尴尬,思忖了片刻,这才沉声说道:“此事虽然并非是茅某所为,但是毕竟是因为茅某所起,是以茅某须得向叶大掌柜赔罪。”
茅书生说到这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叶逢春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叶逢春仍然坐在椅子上,并未起身还礼,只是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庄主大人不必多礼,叶某承受不起。”
通海和尚见叶逢春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神情甚是倨傲,登时勃然大怒,正要出言喝斥,却见茅书生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动怒。通海和尚不敢违拗茅书生之命,只得强压心中怒气,恶狠狠地瞪了叶逢春一眼,口中呼呼喘着粗气。叶逢春见通海和尚如此模样,心中得意,暗想这个秃驴先前与老子见面,大拍老子马屁,一心想要与老子交好。那时老子并未多想,还以为这个秃驴听说老子是松鹤楼的主人,想从老子手中得到些许好处,才会在老子面前如此恭敬,没想到这个秃驴和茅书生沆瀣一气,想要利用咱们对付寿王府,这两个王八蛋作壁上观,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哼,老子是何等样人,岂能被你这个秃驴玩弄于股掌之中?!眼下老子只不过是戏耍这个秃驴几句,若是被老子看了茅畜牲和通海秃驴想要对咱们下毒手,嘿嘿,恐怕就不是讥讽嘲笑你这秃驴几句这般简单了。
叶逢春越想越是得意,看着通海和尚怒气冲冲的模样,他脸上笑意更浓。茅书生见此情形,生怕通海和尚压制不住胸中的怒火,与叶逢春公然翻脸,急忙开口说道:“此事说来其实并不曲折,不过牵涉颇多,尤其昨日茅某前来拜见叶大掌柜和厉公子之时,确实有所隐瞒,是以叶大掌柜对茅某心生疑虑,却也不足为奇。”
厉秋风听茅书生说起昨日与众人见面之事,只提到自己和叶逢春,心中一凛,暗想慕容姑娘听茅书生如此说话,必定以为他轻视自己,非得发怒不可。念及此处,他急忙转头向慕容丹砚望去,恰好慕容丹砚也将头转向了他。两人目光一碰,慕容丹砚突然向厉秋风做了一个鬼脸,又向他吐了吐舌头,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厉秋风心中一荡,暗想方才在屋外之时,我说话太过无礼,惹得慕容姑娘心生不快。我原本以为她对我心生忌恨,正想着如何赔罪才好,可是看慕容姑娘的模样,竟然没有怪我,原来是我想得左了,以为她少女心性,喜欢争强好胜,事事不甘人后,平日里时常担心她出言无忌,行事莽撞。其实慕容姑娘聪明机智,虽然有时略嫌莽撞,闯出祸事,但是并非是因为她太过愚蠢,只不过是江湖阅历太少罢了。今后在慕容姑娘面前,我须得多多收敛,不可不分青红皂白便即责怪于她。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叶逢春冷笑着说道:“庄主大人这句话着实难懂。若是叶某没有记错,昨日庄主大人甫一见面,便说要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