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对茅书生和蒲本玉良都是极为厌恶,看到两伙人厮杀起来,心中颇为快意。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几名庄丁被寿王府武士虐杀,她却心中不忍,暗想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这几名庄丁已经被羽箭射倒在地,寿王府那些家伙尽可以将他们杀死。如此折磨虐待敌人,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忍不住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寿王府这些坏蛋好生残忍,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作恶罢?”
叶逢春听慕容丹砚如此说话,心中大为恼火,暗想方才老子还以为这个臭丫头转了性子,不似此前那般言行莽撞,想不到转眼间这个臭丫头又跳出来胡说八道,着实可恶。茅书生一伙也好,蒲本玉良一伙也罢,眼下都是咱们的死对头,他们若是火拼起来,斗一个两败俱伤,对咱们最为有利,可是这个臭丫头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央求厉百户出手解救那几个王八蛋,当真是不知好歹。厉百户英雄无敌,可惜被这个臭丫头迷惑,对她惟命是从,连句重话都不肯说,唉,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此言得之。
叶逢春思忖之际,只听厉秋风沉声说道:“这两伙人都不是好人,他们斗将起来,对咱们极为有利,咱们不能插手,以免惹火烧身。”
厉秋风说到这里,见慕容丹砚脸上现出了失望的神情,接着说道:“何况方才这些庄丁躲在盾牌背后,用长枪刺死了十余名寿王府武士,手段之狠毒,不在开弓放箭虐杀白莲山庄庄丁的寿王府武士之下。咱们且不可因为妇人之仁,结果坏了大事。”
厉秋风如此一说,慕容丹砚立即想起了此前十几名寿王府武士攻向从石洞中杀出的众庄丁却被残杀的情形,暗想厉大哥说得不错,那十几名寿王府武士被长枪刺中,死状凄惨,并不比眼下这几名庄丁好多少。这两伙奸贼都不是好人,我若是出手帮助其中一方,必定被另一伙视为死敌,到时两伙奸贼都放不过咱们,确实如厉大哥所说,乃是惹火烧身的愚蠢之举。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颇为尴尬,只得低声说道:“厉大哥,是我胡说八道,你可不要生气啊。”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姑娘侠义为怀,心怀善念,并非错事,我又怎么会生姑娘的气?”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这才略略放心,正要开口说话,从对面又传来了几声惨叫,却是寿王府武士将猫戏老鼠的把戏玩得厌了,再发箭时对准了几名在地上翻滚挣扎的白莲山庄庄丁的要害,羽箭射出之后,射中了几名庄丁的咽喉、胸口,立时取了这几名庄丁的性命。几名庄丁临死之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闻者无不心惊胆颤。
寿王府武士虐杀几名白莲山庄庄丁之时,茅书生虽然大声呼喝,严令白莲教教众上前接应,救出几名庄丁,只是白莲教教众看到数十面盾牌被大火笼罩于其中,不时有全身被火烧着的白莲山庄庄丁弃了盾牌拼命逃走,但是只逃出几步,便即摔倒在地上,被大火吞噬于其中。其中有一名庄丁只是头发被烧掉了一大片,身上并未有火焰燃烧,从盾牌背后逃出来之后,直向对面白莲教教徒奔去。只是他看到有一名同伴身上衣衫着火,从大火中逃出来之时,上身已被大火笼罩,冲过去想要帮助同伴将身上的火焰扑灭,怎奈同伴身上着火之后,又吸入了许多浓烟,已经失了神智,双手乱抓乱挠,无意中抓住了跑到近前想要救他的同伴,竟然死死抱住了同伴,死活不肯松开。结果那名庄丁不只没有救出同伴,自己也因此遭殃,被同伴死死抱住,最后两人一起被大火活活烧死。白莲教教徒亲眼看到如此可怕的情形,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救援白莲山庄庄丁?任凭茅书生大呼小叫,白莲教教徒却是一个个畏缩不前,压根不敢向前迈出一步。茅书生气急败坏之下,从身边一名白莲教教徒手中抢过一柄大刀,便要向不肯听他号令前去救人的几名白莲教教徒砍去,只是这几名白莲教教徒见势不妙,立即躲得远远的。茅书生正要拎着大刀冲过去追杀,蓦然间看到四周的白莲教教徒脸上都露出了愤愤不平的神情,心中一凛,暗想眼下情势危急,正是用人之时,我若是杀死几人,只怕会激起众人的愤恨,不免惹出大祸。念及此处,茅书生只得放下大刀,狠狠瞪了那几名白莲教教徒一眼,又转头向对面望去。
此时对面数十面盾牌架成的“龟壳”已经被大火烧塌了,躲在盾牌背后的白莲山庄庄丁大半被火烧死,侥幸未死的几名庄丁拼命逃了出来,全身上下已经被大火笼罩,犹如火人一般挣扎着乱闯乱撞。只见几名被大火裹于其中的庄丁踉跄着走出几步,便即纷纷摔倒在地,被大火活活烧死,死状极为恐怖。
蒲本玉良率领寿王府武士杀入洞室之后,与茅书生一伙起了冲突,初时茅书生一伙占了上风,先是将蒲本佑和蒲本左兄弟杀死,其后攻入石洞的白莲山庄庄丁用羽箭射死射伤十几名寿王府武士,又将数十面盾牌拼成“龟壳”,在十几名寿王府武士挥舞大刀要向盾牌噼砍之时,躲在盾牌后面的庄丁趁着寿王府武士不备,用长枪偷袭,又杀掉了十几名寿王府武士。如此一来,二十余名寿王府武士被杀,蒲本玉良损失惨重,处境极为不利。一旦白莲教教徒与从石洞中杀入洞室的白莲山庄庄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