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右手紧握剑柄,转头向茅书生望去。此时茅平生已经逃到了茅书生身边,十几名白莲教教徒将两人护在中间,是以慕容丹砚看不到茅书生和茅平生在做些什么。厉秋风察觉到慕容丹砚正在向茅书生张望,猜到了她的心思,急忙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眼下情势未明,咱们须得小心谨慎,若是茅书生没有对咱们下毒手,咱们也不必向他寻衅。”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只得点了点头,暗想厉大哥智计胜我百倍,先前他故意做作,装出不敌寿王府武士的模样,使得蒲本玉良老贼对咱们没有丝毫顾忌,放心大胆地与茅书生一伙缠斗,咱们乐得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眼下厉大哥看出我有偷袭茅书生之意,担心蒲本玉良老贼虽然已经惨死,但是他手下那伙寿王府武士十分彪悍,若是没有将这些武士除去,咱们先向茅书生寻衅,自然给了寿王府武士围攻咱们的机会。是以眼下还不能动手偷袭茅书生,须得让茅书生一伙与寿王府武士大战一场,待到双方斗得筋疲力尽之时,再突施偷袭,必定能将敌人一鼓俱歼,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深吸了一口气,又向洞室对面望去。此时那伙寿王府武士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之中清醒了过来,二十余名武士手执大刀排成了一列,准备迎击白莲教教徒的攻击,二十余名武士身后站着十五六名弓箭手,一个个弯弓搭箭,将寒光闪烁的箭头从站在身前的二十余名武士之间对准了站在对面的白莲教教徒。剩下的四五十名武士站在弓箭手身后,一个个摩拳擦掌,只待与白莲教教徒厮杀。而被茅平生杀死的蒲本玉良的脑袋和尸体已经被寿王府武士抢了回去,但是蒲本左和蒲本佑兄弟的尸体却无人理会,仍然躺在地上,可见不只茅书生厌恶蒲本左和蒲本佑,就连寿王府武士对蒲本兄弟也是心生嫌隙,不肯收殓两人的尸体,任由两具尸体躺在地上任人践踏。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突然听到茅书生大声说了几句话。叶逢春一边听茅书生说话,一边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小声说道:“茅书生这个王八蛋想要劝降那些寿王府武士。他对那些武士说道,蒲本玉良叔侄被杀,乃是罪有应得,与这些武士无关。只要这些武士投降,他绝对不会取了这些武士的性命,还要送给众武士盘缠,任由他们离开白莲山庄,返回京城寿王府。”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茅书生这个王八蛋接着说道,他听说寿王驭下极严,以军法约束属下,稍有违拗命令者,立斩不饶。这些寿王府武士跟随蒲本玉良叔侄来到白莲山庄,蒲本玉良叔侄就是众武士的首领。依照军法,大军出征之时,主帅死而士卒溃逃,乃是死罪,不只逃走的士卒依照军法要被斩杀,父母妻儿也是死罪难逃,须得尽数斩杀。茅书生提醒这些寿王府武士,若是他们离开白莲山庄逃回寿王府,寿王不会因为他们忠心耿耿而网开一面,必定会将他们满门抄斩,既为泄愤,更为立威。茅书生这个王八蛋向寿王府武士许诺,若是他们放下兵器投降,从此成为茅家子弟,不只能够保全性命,还能得到许多银钱赏赐。”
慕容丹砚听叶逢春说完之后,撇了撇嘴,满脸都是不屑的神情,口中说道:“茅书生阴险狡诈,除掉蒲本玉良叔侄之后,为了斩草除根,全力对付寿王派来的大军,绝对不会饶了这些寿王府武士的性命。这个奸贼此时如此许诺,只是欺骗这些寿王府武士罢了,只要这些家伙没有吃错药,绝对不会放下大刀向茅书生投降。”
慕容丹砚话音方落,只听“嗖”的一声厉响,一支羽箭自寿王府武士之间飞了出来,直向茅平生飞去。只是此时已有十几名白莲教教徒守在茅书生和茅平生周围,看到羽箭飞来,几名白莲教教徒挥舞手中的大刀直向那支羽箭噼去。只听几声“喀察”异响,羽箭已经被几柄大刀砸落在了地上。随后又有五六名白莲教教徒抢上前来,挡在茅书生和茅平生身前,手中大刀横在胸前,惟恐寿王府武士故伎重施,要用弓箭偷袭茅书生。如此一来,茅书生和茅平生身边围了二十余名白莲教教徒,寿王府武士再要发射羽箭偷袭茅书生,势比登天还难。
茅书生躲在白莲教教徒的身后,叽哩咕噜说了几句扶桑话。叶逢春小声说道:“茅书生这个王八蛋贼心不死,还在劝说寿王府武士投降。正如穆姑娘所说,茅书生奸诈狡猾,绝对不会留下这些寿王府武士的性命。只是蒲本玉良叔侄虽然已经被杀,但是这些寿王府武士却是困兽犹斗,要想将这些武士一鼓俱歼,殊非易事。眼下大敌当前,寿王派来进剿白莲山庄的大军只怕转瞬即至,茅书生要想守住白莲山庄,手下须得有许多能够上阵厮杀的军士。若是此时与寿王府武士混战,就算能将这些武士尽数斩杀,手下的白莲教教徒必定也是死伤狼藉,一旦寿王府大军杀到,这个王八蛋如何迎敌?是以尽管寿王府武士不肯投降,还突施冷箭暗算于他,他却并未下令白莲教教徒冲杀过去,而是苦苦劝说寿王府武士投降。此贼阴险狡诈,又能忍辱负重,确实是一个厉害人物。”
叶逢春话音方落,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了鼓噪之声,心中一凛,急忙抬头向洞室对面望去,只见寿王府武士阵角大乱,许多人纷纷转头向身后望去,想要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