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眼看着水面波涛汹涌,三人方才游离的那处水面更是翻腾起了水花,似乎有一个庞然大物就要从水下冲将出来,心中焦急,转头对慕容丹砚和慕容丹砚大声说道:“水下一定有极为古怪的事情发生,咱们万万不可在此处停留,须得尽快逃到明光殿近前,离开水塘越远越好!”
厉秋风话音方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咕噜咕噜”的怪异声音,三人神情大变,寻声望去,这才发现怪声正是来自三人方才游离的那片水面。此时水面上升腾起无数水花,犹如铁锅中的水已经煮得沸腾一般。三人见此情形,心中惊愕,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厉秋风知道情势危急,已容不得三人再有丝毫犹豫,是以向叶逢春说了一声“得罪”,左手倏然探出,抓住了叶逢春腰间的束腰带子,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咱们这就逃回明光殿,再作计较不迟!”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点了点头,便即施展轻功向明光殿奔去。厉秋风紧紧跟在慕容丹砚身后,在曲曲折折的长廊之中奔跑如飞。叶逢春被厉秋风提在手中,面孔朝下,看到长廊的地板飞速后退,片刻之后已是头晕眼花,只得闭上了眼睛。只是他虽然全身酸痛,胸口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甚是难受,不过想到自己总算侥幸逃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到了肚子中,暗想此处离着明光殿差不多有两三里地,老子全身疼痛,双腿无力,想要挣扎着逃回明光殿,势比登天还难。此时被厉百户拎着奔跑,虽然使得老子头晕眼花,甚是难受,不过不费丝毫力气便能逃走,倒也是一件好事。如今洞室已经崩塌,茅书生、通海和尚,还有白莲山庄庄丁、白莲教教徒必定难逃一死,从此白莲山庄易主,成了老子的掌中之物,好,好,太好了!
叶逢春思忖之际,厉秋风已经拎着他奔出了百余丈。便在此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长廊勐烈地摇晃起来,廊顶的瓦片纷纷滑落,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支撑廊顶的柱子格格作响,长廊两侧的塘水勐烈升腾,无数水珠撞入长廊之中,打在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叶逢春的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甚是难受。
厉秋风只觉得地面勐烈摇晃,心中大惊,急忙稳住身形,这才没有被晃倒在地上。慕容丹砚虽然轻功不弱,可是倏然遭遇大变,不免惊慌失措,脚下收势不住,竟然向左侧飞了出去。厉秋风右手凌空探出,于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慕容丹砚右手手腕,将她的身子硬生生地拽了回来,又用上了太极拳“揽尾雀”一招中蕴含的巧劲,消解了慕容丹砚身上的冲击之力,将她稳稳地放回到长廊之中。
此时长廊犹如一条受了伤的大蛇一般扭动不停,廊顶的瓦片四散飞落,廊柱嘎吱作响,地上铺着的木板也是噼啪乱响,许多木板翘了起来,又狠狠砸了下去,发出刺耳的声音。水塘的水面升高了数尺,从两侧向长廊挤压过来,眼看着就要将长廊地面淹没。
叶逢春看到如此可怕的情形,颤声说道:“地、地动……这个鬼水塘下面地动……快、快逃……逃……”
叶逢春心中惊骇,说话颠三倒四,已经不成语句。厉秋风正要说话,蓦然间听到慕容丹砚一声尖叫,颤声说道:“火!火!火!”
厉秋风心中一凛,转头向慕容丹砚望去,只见她脸色惨白,右手指向了三人身后。厉秋风急忙转头张望,不看则已,一看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百余丈外,就在三人从水底浮出水面之处,竟然喷出了一条巨大的火柱。火焰冲到了半空,兀自向空中升腾,无数飞溅的火焰在空中弥散看来,犹如烟花一般,直将太阳都逼得暗澹起来。
厉秋风见此情形,蓦然间想起方才在水中被一股大力托出水面的情形,暗想那时我身在半空,俯视水面,隐约看到水中有一片红光,当时心中不解,不晓得水中有什么古怪事情发生。此时想想,那片红光就是眼前这道火柱,想来咱们在洞室之中与茅书生一伙对峙,地面突然勐烈摇晃,便是这道火柱要从地底冲将出来。虽然洞室岩壁厚重,兀自挡不住这道火柱的撞击,洞室因此摇晃不停,最后竟然使得洞顶的岩石崩塌下来。塘水随着洞顶崩塌的岩石一起落入洞室,咱们借着水势游向水面。后来火柱冲破了洞室地面,遇到塘水之后便即熄灭,只是火柱冲击的力道凌厉无匹,虽然被塘水浇熄,但是冲击的力道仍在,从咱们的脚底涌了上来,将我托出了水面,一直托举到了空中。虽说当时的情形颇为恐怖,不过幸亏有这道火柱,咱们才能尽快逃上了长廊。眼下火柱已经冲出了水面,想来火势太过勐烈,塘水已经无法将火柱浇熄。
厉秋风思忖之际,叶逢春也尖叫起来,颤声说道:“我、我知道了!原来压根不是、不是地动,是地下喷火……我、我、我在扶桑国住了十几年,也曾见过、见过地下喷火……原本早就应当想到才是……是我湖涂……快逃……”
叶逢春越说越快,连说了四五个“逃”字,嘴角抽搐,面孔扭曲,再也说不出话来。厉秋风知道情势不妙,和慕容丹砚施展轻功拼命奔逃。此时长廊摇晃得越发勐烈,许多廊柱已经断裂,使得长廊不断倒塌。所幸两人轻功极高,遇到长廊倒塌或是地面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