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要将寿王捉住当作人质,心中颇为兴奋,正要开口说话,只是转念一想,听厉大哥话中之意,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才会对寿王下手,我若是胡乱说话,只怕厉大哥会心中不快。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急忙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侧耳倾听厉秋风和叶逢春说话。厉秋风和叶逢春商议良久,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心中都有一些忧虑。叶逢春思忖了片刻,这才陪着笑脸说道:“咱们搬来的狼肉大半都被哲别这伙臭鞑子吃掉了,须得再去取来一些狼肉充饥。而且哲别已经知道雪壁之中藏着一条雪洞,若是寿王下令哲别和池田家对咱们下毒手,即便咱们退入雪洞,敌人也会穷追不舍。是以在下打算在雪洞之中挖掘陷阱,用来对付追兵,不知道厉大爷和穆姑娘以为如何?”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叶逢春如此一说,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叶逢春叫来一名伙计头目,吩咐他带领手下的伙计前去搬运狼尸,待到七八名伙计离开之后,叶逢春亲自带领剩下二十多名伙计钻进雪壁中的雪洞,要在雪洞之中布设陷阱,以防寿王派人追杀。厉秋风和慕容丹原本打算与叶逢春一起进入雪洞,叶逢春陪着笑脸说道:“雪洞太过狭窄,进入的人太多反倒不便,还请厉大爷和穆姑娘在此处歇息,也可监视寿王一伙的动向。在雪洞之中布设陷阱之事,尽管交给在下去办好了。”
厉秋风听叶逢如此一说,只得点头答应。待到叶逢春带着众伙计进入雪洞之后,山谷之中只剩下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两人。只听得山风呼啸,山谷两侧的悬崖峭壁上不时有沙石雪块滚落下来,坠落在地上之后,发出的怪响在山谷之中到处回荡,传入耳中之后,着实令人心季。慕容丹砚向东方远眺,压根看不到池田家兵马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一些忐忑不安。厉秋风负着双手缓缓踱步,眉头紧皱,似乎正在思忖什么事情。两人都是心事重重,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约摸过了两个多时辰,七八名松鹤楼的伙计从雪洞之中钻了出来,每人肩扛手提,将十具狼尸丢在雪壁下面。伙计头目快步走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边,陪着笑脸说道:“小人见过厉大爷,穆姑娘。方才小人在雪洞之中遇到了大掌柜,大掌柜吩咐咱们点起火堆,将狼肉烤熟之后请厉大爷和穆姑娘充饥。他带着兄弟们在雪洞之中布设陷阱,食物由小人送入雪洞之中,不能陪厉大爷和穆姑娘一起吃饭,还请两位不要怪罪。”
厉秋风听伙计头目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向伙计头目道了一声谢。伙计头目连称不敢,这才向两人告退,带着众伙计点起一堆大火,又拖过来两具狼尸,几名伙计拔出大刀割下狼肉在火上炙烤。待到将狼肉烤熟之后,伙计头目捧着两块狼肉,恭恭敬敬送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面前。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也不推辞,向伙计头目道了一声谢,这才接过狼肉吃了起来。伙计头目与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客套了几句,这才带着四名伙计去给在雪洞中的叶逢春等人送去狼肉。剩下四名伙计围坐在火堆旁边,一边大口吃着狼肉,一边小声说话。
到了傍晚时分,天色变得极为昏暗,山风渐渐大了起来,在山谷之中呼啸盘旋。四名伙计请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一起在火堆旁边烤火御寒,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向众伙计道了声谢,这才与众伙计一起围坐在火堆旁边,一边伸手烤火,一边闲聊些江湖中的奇闻异事。待到天色全黑之时,叶逢春带着众伙计赶了回来。与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一起围坐在火堆旁边的四名伙计急忙跳了起来,将早已堆好的三堆树枝树叶尽数点燃。片刻之后,火焰熊熊升腾,将左近照得一片光明。
叶逢春与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围坐在火堆旁边说话,众伙计不敢坐在三人身边,尽数挤在其余几堆火堆边歇息。叶逢春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道:“在下带着猴崽子们在雪洞之中挖掘出几条岔路,又将原本笔直的通道改得乱七八糟,若是寿王这个老王八蛋命人追杀咱们,咱们尽可以逃入雪洞。雪洞十分狭窄,追兵再多也只能排成一队,咱们可以趁机步步袭杀,让追兵无法围攻咱们。就算咱们抵挡不住,也可以转身逃走。追兵不晓得咱们在雪洞之中做了手脚,必定会被岔路迷惑,要想追上咱们,势比登天还难。”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后,着实夸赞了他几句。叶逢春连称不敢,笑着说道:“哲别去了许久,兀自没有消息,最好这个臭鞑子与寿王和池田家起了龌龊,双方翻脸成仇,混战起来,咱们便可以趁机逃走,不必再退回山中。实不相瞒,一想到咱们在山中遇到的地火喷射,在下就会心惊胆颤,实在不想再退回山中躲避。”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如地火喷射这等天地大变,实非人力所能抵御,叶先生心生畏惧,却也是人之常情。但愿如叶先生所愿,寿王一心要对付茅书生,不会立时对咱们下毒手……”
厉秋风说到这里,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心中一凛,立时站了起来,转头向东方望去。虽然众伙计点起了数堆大火,将左近照得一片光明,十余丈外却是漆黑一边,压根看不到远处是什么情形。慕容丹砚和叶逢春见厉秋风突然站起身来,一脸凝重地向东方张望,知道黑暗之中必定出了什么事情,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