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红菱走到楚天舒身边,道:“楚少侠,我有一事相问、、、、、、”她话未说完,右掌斗然拍出,直切楚天舒咽喉,竟是下了杀招。
这一下事起仓猝,楚天舒万万想不到她会对自己下手,待惊觉时,吕红菱的掌缘已自切到了他的咽喉。眼见他便要命丧吕红菱手下,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吕红菱忽觉一股暗力自楚天舒身上逼了过来,她猝不及防,只觉那股大力将她一卷,身子一晃,便向楚天舒身侧栽倒。吕红菱暗叫一声不好,却觉得后心一紧,楚天舒已自将她拉了起来。
吕红菱见楚天舒满脸不解之色,当下微微一笑,道:“楚少侠,你当真了得,竟然将我两位师兄都瞒了过去。”楚天舒大感尴尬,正想出言解释,却听吕红菱道:“你假装武功低微,其实那日出手暗算禇方的正是你楚少侠。我只见你右手一弹,那禇方便栽倒在地,心下已自惊疑。今日出手相试,想不到楚少侠内功如此了得,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便是武当派的绝学沾衣十八跌罢。”
楚天舒给她问得张口结舌,他本就不是个善于做伪之人,何况对吕红菱还颇有好感,更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吕红菱道:“你是武当派哪一位道长的门下?跟我们同行有什么目的么?”
楚天舒摇了摇头,道:“吕女侠,家师只是江湖中的隐士,不愿别人知道他的名字。但请吕女侠放心,在下并无对你和甘六侠、白四侠不利之心。”吕红菱见他情急,不由微微一笑,道:“这个我自晓得,否则以楚少侠的武功,便是我六师哥恐怕也打你不过,要想下手伤我们三人,早就得手了。武当派诸位前辈都是侠义之人,所收的弟子又岂会是奸邪小人?”
楚天舒听她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道:“吕女侠言重了,其实几位的武功见识比在下要强上百倍,在下此次能随几位同行,实是大开眼界。”吕红菱沉吟了一会儿,道:“我想问楚少侠一件事,答与不答,那全在楚少侠自己。”楚天舒一愣,却听吕红菱道:“天一先生是不是你师父?”
楚天舒大惊,便如头上连响十个霹雳,怔怔地看着吕红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吕红菱见他呆若木鸡的模样,心下已自明白了,笑道:“你没有回答我,便不算违了师门规矩。不管你是不是天一先生的传人,我想如果你有机缘得见这位前辈的话,能否代转几句话?”
楚天舒脸上一红,道:“女侠请说。”吕红菱道:“其实这话是我师父恒山神尼所说的,她老人家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年华易老,何必对往事耿耿于怀?”楚天舒浑不知她此话是何用意,道:“便是这些么?”吕红菱点了点头,道:“便是这些,楚少侠如能将此话说与天一先生听,四娘感激不尽。”楚天舒道:“若是我见到那位天一先生,一定会将这话说给他听。只是不知道恒山神尼前辈说这话是何用意?”吕红菱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师父只是告诉我这些。不过她对天一先生的武功和为人极为佩服,曾说以武功而论,天下能与天一先生比肩之人绝不会超过五个。”
其实这两个少年男女并不知道,当年恒山神尼年轻之时,曾与天一先生无意中相识。这位天一先生本名任天一,乃是武当派中了不起的年轻高手。他一见到恒山神尼,便即为其心折,一缕情丝竟然牢牢地系在了恒山神尼身上。只是恒山神尼自当年一位自己心仪的大侠远走海外后,遁入空门,面对青灯黄卷参禅十年,早已是心如止水,对任天一这份痴情看得淡了,反劝他莫因情字误了一生。任天一眼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心灰意冷之下竟然隐退江湖。从此武当派少了一位绝顶高手,江湖中却多了一位自号天一居士的隐士。只是天一先生退隐之后再不理江湖中事,是以数十年一过,武林中几乎无人记得这位当年纵横天下一代剑客。
吕红菱交待了这句话后,便与楚天舒并肩下山,走了不远,忽听有人喝道:“师妹,是你么?”正是甘思瀚到了。原来甘思瀚为人谨细,听得屋外微有响动,便即与白万仞惊觉,两人急出门查看,这才发觉吕红菱与楚天舒竟然都不见了。两人心下大急,当下分头搜寻,甘思瀚一路找来,恰好遇上了两人。
甘思瀚不过二十出头,对吕红菱早就心怀情愫,只是功业未成,是以从未出口表示,对这个小师妹也一直是以礼相待。只是一众同门早就知他对吕红菱的情意,将他俩视作一对璧人。此时甘思瀚忽见吕红菱与楚天舒深夜并肩出行,心下疑云大起,更觉一阵心酸。只是他为人坚忍,心下虽难受之极,表面却无丝毫异色。道:“师妹,楚少侠,你们到哪里去了?”
吕红菱不想让他知道楚天舒的身份,只得道:“我睡不着觉,便请楚少侠陪我出来四处走走。”
吕红菱年方十六,丝毫不懂男女之情,虽对甘思瀚甚是倾心,却不知自己此刻所说之话,已自伤了甘思瀚之心。试想一对少年男女,深夜到这荒山野外,岂能不让人猜疑?甘思瀚只觉得心下一疼,霎时间竟万念俱灰,身子不由得晃了几晃。吕红菱大惊,道:“六师哥,你身子不舒服么?”
甘思瀚失态也只是刹那间之事,他略一定神,立时又恢复了平静,道:“想是晚上多喝了几杯,被风一吹,竟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