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思忖之际,只听蒲本玉良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茅大人,老夫劝你不要想着侥幸逃走,还是乖乖将白莲山庄藏匿银钱的所在说了出来。老夫派人前去察看,若是茅大人没有欺骗老夫,老夫绝对不会食言,茅大人是要三尺白绫,还是一杯毒酒,尽可以当着老夫的面说出来,老夫绝对不会难为茅大人。若是茅大人太过恐惧,不敢自尽,老夫也可以命人助茅大人一臂之力。”
蒲本玉良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趾高气扬的神情,瞥了茅书生一眼,这才接着说道:“至于茅大人的三个儿子和几位孙子孙女,想来眼下已经被老夫手下的武士照顾得妥妥当当,茅大人不必太过担心。只要茅大人乖乖听老夫的命令,老夫绝对不会为难他们,茅大人上路之后,他们随后就到,茅大人一家可以在地下团聚,不至于阴阳相隔,彼此牵挂。不过若是茅大人太过倔强,不肯将藏宝之处老老实实地说出来,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茅大人总不会忍心亲眼看着儿孙们在自己面前被千刀万剐,剥皮抽筋,五马分尸罢?”
茅书生听蒲本玉良说得狠毒,虽然强自忍耐,脸上还是露出了惊恐的神情,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慕容丹砚原本对茅书生甚是厌恶,甚至起了杀意,只是此时看到蒲本玉良嚣张跋扈,对茅书生肆意讥讽侮辱,心中颇为不忍,起了义愤之心。蒲本玉良话音方落,慕容丹砚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老家伙,你在这里胡吹大气,当咱们不存在么?”
蒲本玉良瞥了慕容丹砚一眼,嘿嘿一笑,口中说道:“你这个雏儿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老夫面前无礼,当真是不知死活。念在你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老夫也不必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若是你还敢在老夫面前猖狂,不将你这个小子乱刃分尸,就算老夫没种!”
慕容丹砚听蒲本玉良言语粗鄙,心中大怒,只见她双眼圆睁,柳眉倒竖,眼看着就要拔剑杀人。厉秋风急忙挡在她的身前,不许她莽撞行事。站在蒲本玉良身后的寿王府武士看到慕容丹砚和厉秋风的模样,只道两人要对蒲本玉良不利,纷纷举起大刀,做势要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冲杀。蒲本玉良双手张开,众武士立时不敢妄动。只听蒲本玉良对慕容丹砚大声说道:“老夫跟茅大人说话,你这小子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老夫面前胡言乱语。老夫暂将你的脑袋寄在你的脖子上,待到茅大人说了实话之后,老夫先将你这个小子大卸八块,再送茅大人上路。你做了茅大人的开路先锋,别怪老天爷待你太薄,实在是因为你这张嘴太过讨厌,老夫须得替天行道,送你去见阎王爷,免得你在世间胡乱说话,祸及父母子孙。”
慕容丹砚听蒲本玉良讥讽自己,实在忍耐不住,在厉秋风身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厉大哥,这个老贼一再讥讽侮辱于我,实属罪不可赦,请厉大哥准许我找他算账,免得咱们步步退让,这个老贼不只没有丝毫收敛,反倒更加嚣张!”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仍然将她护在身后,一字一句地说道:“眼下大敌当前,若是心浮气躁,被人嘲讽了几句便要拔剑动手,岂不是恰好中了敌人的诡计?”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一怔,蓦然间想起慕容秋水教她学剑时曾经说过,天下至高无上的剑术,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这八个字听起来似乎玄之又玄,其实简单之极,便是临敌决胜之时,忘记世间一切纷扰,眼中只有对手。若是修炼到如此境界,放眼望去,对手拔剑、出剑、剑招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无一逃过自己的眼睛。对手费尽心思隐藏的剑术上的破绽,必定会被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如此一来,只须抓住对手剑术中的破绽施以反击,岂有不胜之理?
电光石火之间,以前慕容丹砚苦思冥想的剑道上的不解之处,竟然变得简单之极。她心中狂喜,险些跳了起来,只是正想出声之时,她又勐然醒悟,想起眼下情势危急,万万不可分心,是以急忙收慑心神,胸口的怒气早已消失不见,而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嚣张跋扈的蒲本玉良叔侄一伙犹如一群小丑,已经全然不被她放在眼中。
蒲本玉良见厉秋风将慕容丹砚护在身后,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老夫对你们两个雏儿没有什么恶意,不过你们是叶大掌柜的手下,为了免除后患,老夫也不能手下留情。可惜啊可惜,两位年纪尚浅,便要丧命于此,说起来老夫也是颇为不忍。还望两位到了阎王殿之后,不要怨恨老夫太过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两位前世不修,叫你们这辈子遇上了老夫。嘿嘿,嘿嘿。”
蒲本玉良越说越是得意,到得后来更是志得意满,仰天大笑起来。此时慕容丹砚心中一片空明,压根不将蒲本玉良放在眼中,但是却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暗想蒲本老贼虽然狡诈,不过他没有练过武功,以为身后跟着许多寿王府的武士,足以护得他周全,可是在武林高手眼中,蒲本老贼全身上下皆是破绽,若是此时施以雷霆一击,不等那些武士上前援手,蒲本老贼的脑袋早已飞上了半空。我都能看出其中的关节,厉大哥岂能不知道?可是厉大哥一直隐忍不发,任由老贼在这里耀武扬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