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听茅书生说厉秋风是绣花枕头,心中大怒,瞥了茅书生一眼,恶声恶气地说道:“厉大爷武功高强,庄主大人不是亲眼见过吗?不过咱们汉人有一句话,叫作双拳难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那五个王八蛋一起围攻厉公子,他应付起来略略有一些吃力,却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若是单打独斗,这五个王八蛋的脑袋早已被厉公子砍下来了。”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先前厉大爷误杀了庄主大人手下的白莲教教众,虽然此事太过不幸,不过从中可见厉公子的武功十分厉害。不过他之所以能够一举击杀六人,穆公子出力不少。眼下穆公子留在这里保护叶某与庄主大人,无法上前帮助厉公子杀敌,厉公子独木难支,才会如此狼狈。”
茅书生听叶逢春说话之时,一直紧紧盯着叶逢春,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待到叶逢春说完之后,茅书生压低了声音说道:“一旦厉公子抵挡不住蒲本玉良老贼一伙,叶大掌柜可有什么逃生的良策么?”
叶逢春一边看着厉秋风与五名寿王府武士缠斗,一边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咱们能够苟活到现在,全仗着厉公子为咱们挡住敌人,一旦厉公子落败,咱们想逃也逃不掉。看蒲本玉良老贼的模样,摆明了是要将咱们赶尽杀绝,若是能给咱们一个痛快的死法,咱们已经是烧高香了。就怕这个王八蛋将咱们擒住之后为了泄愤,先将咱们折磨一番,再将咱们杀死。若是受这个老贼的折磨,还不如咬舌头自尽了。”
叶逢春话音方落,场中形势突然剧变,厉秋风一个躲闪不及,后背被一名寿王府武士挥刀砍中,所幸他躲得甚快,这一刀只将他后背的衣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并未伤了他的性命。饶是如此,慕容丹砚已经吓得惊叫起来,若不是她担心厉秋风斥责自己莽撞,只怕早已冲上前去助拳了。
叶逢春见厉秋风险些命丧敌人的刀下,心中一寒,暗想自从我识得厉百户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狼狈。看样子蒲本玉良老贼带来的这些武士极为了得,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围攻厉百户的只有五名武士,已经将厉百户打得狼狈不堪,全无还手之力,若是百余名武士一起围攻过来,只怕咱们瞬间便会被乱刃分尸。
念及此处,叶逢春心中惊恐,口中牙齿相击,格格作响,身子抖如筛糠,似乎随时都会瘫倒在地上。茅书生见叶逢春吓成如此模样,不似故意作伪,不由嘿嘿一笑,口中说道:“叶大掌柜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怎么今日会吓成如此模样?若是让外人看到,只怕会取笑叶大掌柜胆小如鼠,算不上英雄好汉。”
叶逢春没有料到茅书生竟然敢出言讥讽自己,登时勃然大怒,转头向茅书生望去。只见茅书生一脸轻蔑的神情,与方才那般心如死灰的模样全然不同。叶逢春心中一怔,暗想方才这个家伙发疯一般向蒲本玉良冲了过去,想要与蒲本玉良拼命,只是被厉百户中途拦住,将他推倒在地。后来老子看着厉百户与蒲本老贼周旋,没有留意茅书生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走到了身边。此前他说起话来还是畏首畏缩,在老子面前也不敢有丝毫造次,为何此时突然对老子冷嘲热讽起来,难道他不清楚眼前的形势,想要与老子翻脸不成?
叶逢春思忖之际,茅书生已经不再理他,转身向前走去。慕容丹砚心中一凛,暗想这个家伙如此古怪,难道被蒲本老贼冷嘲热讽、挖苦侮辱之后,竟然失心疯了不成?否则他怎么会不管不顾地向前走去,难道想要用自己的脖子试试寿王府武士手中的大刀是否锋利不成?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茅书生已经走到她的身边,立时停下了脚步,右手在怀中摸索,随即取出了一个长约七八寸的黑色圆筒。只见他用左手在圆筒顶端用力拉拽了一下,随即将圆通向前指去。片刻之后,只听“轰”的一声大响,从圆筒中喷射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火球,直向站在对面的蒲本玉良射了过去。
蒲本玉良眼看着五名寿王府的武士将厉秋风死死困住,心中颇为得意,暗想这个小贼甚是可恶,老子恨不能寝其肉,饮其血。今日若是当场将小贼斩杀,算他运气好,若是将他生擒活捉,老子非得将这个小贼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不可!后来五名武士将厉秋风打得全无还手之力,眼看着就要将厉秋风杀死,蒲本玉良以为巧计得售,厉秋风必死无疑,心中得意之极,若不是厉秋风还没有被五名武士打倒在地,只怕他会当众哈哈大笑起来。
蒲本玉良正在得意之时,压根没有留意叶逢春和茅书生的动向,只是看着五名武士与厉秋风缠斗,盼着尽快将厉秋风或擒或杀。只是五名武士虽然攻势勐烈,数次险些将厉秋风砍死砍伤,只是厉秋风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砍向自己要害的大刀,虽然颇为狼狈,仍然能够与五名武士周旋。蒲本玉良心中老大不耐烦,暗想这个小子虽然武艺不弱,但是毕竟年纪尚浅,又怎么能是老夫手下这些武士的对手?只是此人太过奸滑,缠斗这时东躲西藏,如同泥鳅一般难以捉摸,须得想一个法子,尽快将这个小畜牲杀掉,方能腾出手来对付茅书生。
蒲本玉良心中念头急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