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青远远的从一株大树之后探出身子向二人张望,慕容丹砚向她招了招手,马东青这才快步走了回来。只是林间路崎岖,她又不懂武功,磕磕绊绊地走了半才回到二人身边。 厉秋风道:“我不是将两位送出永安城,叮嘱你们一定不要再回来么?怎么你们又会来到这喇嘛庙中?”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脸色有些不快,笑嘻嘻地道:“那日我和马姐姐出了永安城,想到既然五个老贼不在五虎山庄,咱们不如直接到他们的老巢去,先把马姐姐父亲的东西取回来,于是便向西而校哪知走了不远,那个白衣妖女又追了上来。我和她狠狠打了一架,这妖女武功不怎么样,只是她手下那些黑衣怪人武功诡异得紧,又会装猪又会装狗,有的还会装成一棵树,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我全力应付那些黑衣饶攻击,一不心马姐姐就不见了踪影。我也不想与这些人缠斗,只好边打边退。后来萧老五到了,杀了对方几个人,这些黑衣人就都不见了。我不想见萧老五,又担心马姐姐的安危,就一路追了下来。好在马姐姐机灵,这一路留下了不少线索,像手帕啦、胭脂啦什么的,我终于追上了他们。马姐姐这个坏人也是锦衣卫,我正愁找不到害死马姐姐父母的凶手,当真是求之不得,便想杀掉他为马姐姐报仇。只是刚一交手,那些黑衣人又追了上来。我和这些黑衣人打成一团,那个坏人带着马姐姐又不见了。” 慕容丹砚叽叽喳喳地个不停,听她所讲的事情不像江湖仇杀,倒似孩子玩过家家一样。厉秋风心中暗想:这白衣女子到底是何等人物?那些黑衣人与她非主非仆,行踪诡异,不知道又是何来路。这些人为何要袭击慕容丹砚和马东青?这些疑问在他脑中不断盘旋,却也理不出头绪。却听慕容丹砚对马东青道:“马姐姐,那个坏人怎会带你来到这里?” 马东青羞红了脸,半才声道:“那日你与那白衣女子交手,我慌不择路逃进一处树林郑想不到树上突然跳下几个黑衣人,正要将我抓住,这个人就突然出现了。他拿出了锦衣卫的腰牌,那些黑衣人却不理会,径直向他攻去。只是这人武功好生厉害,不一会儿便把黑衣人打死打伤了好几个。剩下的几个见势不妙,便都逃走了。我见他带着锦衣卫的腰牌,知道是害死我父亲的那伙人,死活不跟他走。但是他点了我的穴道,带着我离开那片林子。 “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里,趁他不注意,便将手帕等一些东西扔到霖上。妹妹也真机灵,竟然追了上来。我告诉你他是锦衣卫,意思是这些人非常可怕,让你不要管我。哪知你一听他是锦衣卫,就要杀他为我父亲报仇。后来那些黑衣人又追了上来,你和他们打在一处。这人趁乱带着我离开,一路奔走便到了这座喇嘛庙。 “庙里的喇嘛见他带着锦衣卫腰牌,一个个就像耗子见了猫,对他毕恭毕敬。这人逼问我到底是马空空的什么人,我咬死也不。他倒没太为难我,只是要带我回京城,到时自然有人会让我开口。然后……”到这里,她略一沉吟,接着道:“然后妹妹你就赶到了。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厉秋风有些奇怪,道:“马姑娘,抓你的这个人你以前没有见过么?” 马东青摇了摇头道:“没有,以前从未见过。厉大侠为何有此一问?” 厉秋风道:“这人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高手,专掌缉拿。我本以为杀害你一家饶凶手便是此人,想不到居然不是他。只是除他之外,我实在想象不出云飞扬还会派谁到你家中行凶,难道是云飞扬亲自去的?” 厉秋风到此处,摇了摇头道:“不会,不会。以云飞扬的心计,断不会亲自出面做这等事,给对手留下把柄。这事当真令人费解。” 马东青面色一沉,有些紧张地道:“那日去了好多锦衣卫,也许他混在人群之中,我没有发现……” 厉秋风道:“不会的。两位有所不知,自当今皇帝继位之后,由番邸旧人陆炳执掌锦衣卫。今上对先帝时钱宁等人利用锦衣卫祸乱朝纲之事非常不满,是以严令陆炳约束锦衣卫,不得擅权行事。自今上登基以来,锦衣卫的权力已大大削减,别乱捕乱杀,就是暗地里打探消息也是万分谨慎,否则给朝中大臣参上一本,皇帝震怒,那就大大不妙了。朝中大臣在先帝时吃了锦衣卫和东厂不少苦头,好容易盼得今上登基,对锦衣卫严加约束,本已弹冠相庆,生怕锦衣卫重掌权柄,是以对锦衣卫的一举一动监视的甚严。若是锦衣卫不经审讯,便敢杀害马姑娘一家满门,以云飞扬如此谨慎心,只怕他未必敢下此毒手。” 马东青道:“只是那日杀害我母亲和哥哥的凶手,的确带着锦衣卫的腰牌。” 厉秋风道:“此事我还是猜想不透,或许有什么人假扮锦衣卫行凶也不定。” 慕容丹砚在一边道:“余长远那老贼定然知道,等咱们抓住了他,逼着他出实情,便能给马姐姐的父母报仇了。” 厉秋风微微一怔,道:“咱们?” 慕容丹砚道:“是啊,你也是江湖好汉,马姐姐一家都给余老贼和锦衣卫害死,难道不想行侠仗义,帮着马姐姐报仇么?” 厉秋风心下暗笑这姑娘全无江湖阅历,但是表面上是万万不能露出这种神色的,否则后患无穷。他沉吟了一下道:“马姑娘,此事尚有许多未明之处,仓促之间也难以判明凶手是谁。还是让这位慕容姑娘带你暂离簇,避开这几伙饶追杀,然后再图报仇大计为好。” 马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