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和燕独飞冲出门去,只见慕容丹砚手提长剑,正自站在她那间僧房门口,怒气冲冲地指着屋顶怒喝。 屋顶上并没有人影,只是不远处的大殿旁有几个喇嘛听到慕容丹砚的声音后向这里张望,待见到她手里明晃晃的宝剑,又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厉秋风道:“慕容姑娘,有什么不对吗?” 慕容丹砚道:“方才有人在屋顶,可是我出来时,那人却不见了。” 厉秋风右足一点,身子已然纵起,正落在屋顶之上。他快步走到慕容丹砚所居住的屋顶,仔细查看了一下屋顶的瓦片,又向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跃到院子中,对慕容丹砚道:“屋顶没有足迹……” 慕容丹砚一脸怒色,道:“我不会看错。” 厉秋风一怔,道:“你看到了那人?” 慕容丹砚道:“是啊。我方才坐在屋中有些疲倦,便打了个盹,想不到做了一个恶梦,惊醒时无意间一抬头,竟然看到屋顶的瓦片被人推开,有一只眼睛正在向屋内张望。只是那人一见到我抬起头来,便即消失不见了。我冲到外面,在屋顶转了一圈,却也没找到人。” 厉秋风心下暗想:“若是她没有看错,这人竟然在屋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份轻功当真是了不起。 燕独飞在一边道:“我和厉兄弟的屋子距此不远,若是有人上了屋顶,我想我们也能察觉到。慕容姑娘是不是在梦汁…” 他话还未完,只听慕容丹砚怒道:“你我是在做梦?” 燕独飞笑道:“这个也不好。这几日慕容姑娘四处奔波,疲惫不堪,只怕身在梦中,却也不定。” 若依慕容丹砚的性子,燕独飞如此话,她定然是勃然大怒。但是这几日连遇挫折,尤其是被那少年武功所震慑,知道这江湖并非自己原来所想,锐气已折了大半,倒不似以前那般莽撞。是以心下虽然恼怒,却并未拔剑动手。只是“哼”了一声道:“你既不信,我也懒得与你再。” 厉秋风道:“这里危机四伏,慕容姑娘心谨慎,自然是没错的。” 慕容丹砚听他赞扬自己,登时心花怒放,笑着对厉秋风道:“还是厉大哥有眼光。” 燕独飞见慕容丹砚对厉秋风态度大变,心下好笑,本来要笑几句,转念一想:这丫头三言两语不合便要拔剑相向,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是以硬生生住了嘴,转头对厉秋风道:“既然没有找到人,咱们还是回去罢。” 厉秋风点零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慕容丹砚,口中道:“再过半个时辰,将这药给萧少侠敷上。” 慕容丹砚将瓷瓶接在手中,声道:“你可不要想歪了,我才不给萧老五敷药呢。是马姐姐一直在照顾他……” 厉秋风心想:这位萧家公子一直追随于你,你照顾他是应该的,为何要与我听?只是他心下虽这样想,表面上却只是道:“萧少侠的伤虽不轻,再有个两三行走应当无碍。我劝姑娘还是尽早回归江南,不要在这里滞留下去。眼下已有不少武林高手聚集于此,睹是凶险万分。姑娘又带着马姑娘同行,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想到她的周全……” 慕容丹砚初时面色平常,越听到后来怒意越盛,最后还未待厉秋风完,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进了僧房。 厉秋风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只听燕独飞在身边一声轻笑,只得轻轻咳嗽了一声,和燕独飞一起回去了。 当晚上,三四十名前来赴援的五虎山庄庄丁携带大批辎重赶到了喇嘛庙。余长远心情大好,在后院僧房之中备下美酒,煮了两大锅牛肉,请众人痛饮了一番。 次日一早,众人吃过早饭,余长远将厉秋风请到了僧房之中,对厉秋风道:“眼下咱们人手已足,就等着老三的火药越便可以动手。方才陪老三一同下山的兄弟已回来报信,老三已经购齐的物品,就等着回山了。老夫想请厉老弟带上十位兄弟前去接应,不知道厉老弟意下如何?” 厉秋风道:“这是义不容辞之事,厉某这便收拾一下,下山去接三庄主。” 余长远笑道:“厉老弟果然爽快。这次他们从五虎山庄带来不少衣衫,厉兄弟尽可以换上再走。下山后切记快去快回,不要过多纠缠。” 厉秋风换了一套衣衫,将长刀裹在包袱之中背在身后。随后与燕独飞商议了一下,便即到了慕容丹砚所居住的僧房门口,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慕容丹砚推门出来,见是厉秋风,脸上先是一笑,随即又冷了面孔,道:“你来做什么?” 厉秋风道:“厉某要下山办一件事情。慕容姑娘留在这里,须要心在意,万万不可与人冲突,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 慕容丹砚听他要下山,登时焦急起来,一双眼睛在厉秋风身上转了几转,道:“我要和你同去!” 厉秋风一惊,摇头道:“这可不行,我是去办事情,不是游山玩水……” “你以为我只会游山玩水?”慕容丹砚怒道。 厉秋风心下暗骂自己该死,只得道:“这位萧少侠还要慕容姑娘多多照顾,你若随我下山,一旦萧少侠伤情有变,那便如何是好?” 慕容丹砚笑道:“马姐姐把萧老五照姑无微不至,我在这里倒是碍手碍脚。这庙里又无趣得紧,比我家里还闷。厉大哥,你就答应我罢。” 厉秋风听她软语相求,心下为难,正在这时,马东青由里屋走了出来,对厉秋风道:“厉大侠就答应她罢,萧少侠由我来照顾,您尽可以放心。” 慕容丹砚可怜巴巴地望着厉秋风,似乎就要流下泪来。厉秋风只得点零头道:“那便同去罢,只是慕容姑娘须得换一身衣衫。” 慕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