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道:“余庄主,看样子那位马姑娘没有冤枉你。” 余长远冷笑道:“这东西落到她手里,又有何用?我不交给她,倒是为了她好。若是有人知道马空空还给她留了东西,锦衣卫要找她,那些江湖大盗更要找她。她这人又不会武功,应付的了吗?” 厉秋风道:“锦衣卫不是已经找过她了么?还是你余庄主带的路,杀了她一家满门,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余长远一怔,对厉秋风道:“这是哪里话来?余某何时带着锦衣卫杀了她全家?” 许鹰扬在一边苦笑道:“这位马姑娘是许某带着锦衣卫去到她家,将她全家人都杀了。想不到居然还是你余庄主带的路。嘿嘿,可是你我居然都不晓得此事,这事倒真是古怪得紧。” 余长远道:“厉兄弟,余某确是做了一些没本钱的买卖,与马空空也颇有嫌隙,但是杀他一家满门的事情,余某还做不出来。只怕其中有诈,厉兄弟不要上当。” 厉秋风正想再,却听何毅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它作甚?咱们趁早寻了宝藏发财是正经。” 余长远道:“老三的是,什么马空空马东青,他们算什么东西?”罢瞪了厉秋风一眼,对庄恒云道:“老二,你看看这石室是否有什么古怪?” 庄恒云答应了一声,手里举着火把,便在石室中四处搜寻。这石室并不太大,陈设也颇为简单,只是在石室一侧摆了两张石椅和一张石桌,此外便无它物。庄恒云四处查探了一番,最后站在那石椅之前仔细端详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道:“原来这个石室竟然是茅房……” 余长远一怔,道:“茅房?这陵墓中怎么有茅房?” 庄恒云道:“大哥有所不知,帝陵也是讲究‘事死如事生’的。皇帝生前所用的物品,死后也会一样不少在陵墓中备上一份。弟在金陵曾盗过吴国孙氏的一处大墓,里面不只有茅房,还有猪圈狗窝。这石室设置简单,只是这石椅颇为奇怪,大哥不妨来看一看。” 余长远走上前去,却见那石椅的表面竟然有一个圆洞,下面还有一个石桶。只是方才离得远了,并未看到椅面上有圆洞。庄恒云道:“这种椅子我在其它大墓中也曾见过,是墓主出恭用的,下面备有净桶。” 余长远“呸”了一口,在那石椅上轻轻踢了一下,道:“真是晦气,竟然进了茅房。” 庄恒云道:“这密道从乔先生的墓中一直修到这里,想是怕引人怀疑,是以选择了茅房做为入口。建造这陵墓之时,恐怕这茅房是最不引人注目之处。” 余长远点零头道:“咱们还是快快寻到宝藏为好。老二,你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暗门通往别处。” 庄恒云笑道:“咱们已进到地宫之中,这里自然有供墓主前来如厕的门户,倒不需要找什么暗门了。”罢用手中的火把指着那石椅侧面。只见石壁上有一处石门。这石门不大,与普通人家的屋门大相仿。余长远大喜,抢上几步到了门前,正要伸手推门,转念一想,又将手缩了回来,用脚在那门上用力一蹬。只听得“轧轧”之声,那石门已自开了。 余长远将火把从石门处伸了进去,连着晃了几晃,见并无异状,对一名庄丁道:“你先进去看看。” 那庄丁浑身一颤,正想推辞,却见余长远一脸冷笑,知道自己若不答应,只怕大庄主一掌便要了自己的性命。是以壮着胆子,举着火把慢慢走了进去。只见石门之外是一处走廊,宽可容两人并肩进出。他转头对余长远道:“大庄主,这是一处走廊。” 余长远借着火把的光亮,见这走廊中并无异状,这才跟上前来。众人跟在他身后,正向往前走,只听庄恒云道:“大哥,咱们进来的那两扇石门要不要关上?” 余长远头也不回地:“咱们既已进来,还管它作什么?” 厉秋风心想:“以唐赫之能,何毅未必便能一举将他炸死。此人不死,定然会寻到这里,进到陵墓之中,那是一个极大的麻烦,余长远为何置之不理?”念及此处,他对余长远道:“余庄主,若是唐赫未死……” “你怕他跟到这里是不是?”余长远转头笑道:“实话跟你罢,那石柱从外面用这铁勾可以套中之后推开,但是要是从里面将它推到石门之上,却甚是不易。要由巧匠指挥,且得有吊索之类的工具。眼下咱们只有这个铁勾,要把石柱放回原位,那是万万不能。与其在这里耽搁时间,倒不如早点找到宝藏。唐赫就算不死,隧道已塌,要想挖通后到达这里,也得费上好长一段时间。咱们不必管他,先做大事要紧。” 众人听他一,想想倒也十分在理,便即沿着这走廊向前走去。只见走廊两旁,不时会有石门出现,进去看看之时,发现这些屋子只是更衣房、花房、厨房等,甚至还找到一处炼丹房。只是屋中陈设的木质家具已大半腐烂。有一间石屋中不知从哪里漏水,水深没过了脚面。 众人走了半,终于走到了这走廊的尽头。却见又是一道石门挡在面前。这石门倒并不大,仔细看去却是通体用白玉做成,晶莹剔透,火把映照之下,只见浮光掠影,睹是美丽无比。 余长远是玉器行家,见这白玉门是用一整块玉雕刻而成,通体通透,若是带出陵墓,至少能卖得上万两银子。一道玉门已是如此珍贵,正德皇帝留下的宝藏自然是价钱不菲。念及此处,忍不住哈哈笑道:“发财了,发财了!咱们这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庄恒云是飞贼,自然也识得这玉门的好处。他右手在门上摩挲了半,对余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