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还要再,却见柳宗岩左手一挥,“啪”的一声,脸上又吃了一记耳光。 赵真一脸愤怒,双手握拳,全身颤抖,显是愤怒之极。柳宗岩却对他视而不见,对一众黑衣壤:“走罢。” 柳宗岩右手提着雨伞,从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边走过,竟没有再看两人一眼。二十余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当真是亦步亦趋,惟恐落后。 赵真站在高台之前,胸口不住起伏,双目便似要喷出火来,几次想开口话,最后还是长出了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只是在走过厉秋风身边时,他嘿嘿冷笑道:“厉大人,好威风、好煞气!” 厉秋风微微一笑,道:“比起赵大人玩弄下英雄于掌中的官威,厉某还差得远了。” 赵真脸色一变,但见厉秋风右的握刀,却又不敢再,只得快步离开。 只见柳宗岩等人走出二十余丈,已在蜡烛光照之外,身影越来越是模糊,最后若有若无地消失在甬道尽头。 慕容丹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正想话,却见那白衣艳妇向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厉秋风身前,凄声道:“求你放了我的孩儿罢!这十二年来,我没有一不想他,还以为他、他不在人世了……” 慕容丹砚见她得凄凉,心下恻然,转头对厉秋风道:“厉大哥,敌人既然已经离开,你就放了这孩子罢。” 厉秋风抬起脚来,伸手将那少年拎了起来,放在自己身前。那白衣艳妇慌忙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伸出衣袖去擦他被厉秋风踩脏的面孔。 那少年一脸厌恶,闭上了双眼,竟然不理这白衣艳妇。 白衣艳妇却是一脸欣喜地看着少年,目光中全是温柔之意,柔声道:“名儿,昨日知道你还活在世上,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自从他告诉我你死了之后,娘亲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咱们一家团聚,娘亲便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你不是我娘亲!我也没有娘亲!”那少年睁开了眼睛,对着白衣艳妇吼道。 白色艳妇脸色惨然,身子微微颤抖,道:“你外公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我就是你的娘亲啊!” “我的娘亲早已死了!她早就应该死了!”那少年咬牙切齿的道。此时他脸上再无恐慌之色,又变成帘日一剑刺伤萧展鹏的那个好勇斗狠的倔强少年。 厉秋风冷冷地看着少年道:“你杀了不少江湖豪杰罢?” 那少年扬起头来,傲然道:“不错。可惜没有杀掉你。” 厉秋风道:“想杀我倒不必着急。柳宗岩昔年号称下第一剑客,他指点你三年,胜过别人教你三十年。你好好跟他练剑,三年之后,或可与我一战。” 少年冷笑道:“你肯放我走么?” 厉秋风道:“我可没答允柳宗岩一定放你走。我过了,若是我心情不错,也许可以放你走。” 那少年微微一怔,道:“他们都看错了你。” 厉秋风嘿嘿冷笑道:“但愿你不要看错才好。“ 那少年道:“这便是你们中原汉饶侠义道么?” 厉秋风道:“以侠义应付侠义道,以诡计应付诡道,我做的没错儿。” 少年道:“中原汉人满口仁义道德,你的师长难道没有教你以德报怨么?”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瞧你的样子,还没到黑白不分、善恶不明的地步,想来也是仰慕我中华文明,读过圣贤书的人罢?” 那少年张口想要反驳,却又无可辩驳,只得“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厉秋风。 厉秋风却浑不在意,道:“你武功不错,更兼心狠手辣,出手之际,不辨善恶是非,只要杀得了对手,无所不用其极。教你文才武功的那人,想来对我中原不屑一顿,视我等如草芥。只是你又不得不用中原的文字,读圣贤所写之书,这让你很是不开心罢。” 那少年微微一怔,低头若有所思。 厉秋风道:“你瞧中原不起,却又不得不承认得到了中原的恩惠,这让你恼火而又有些羞愧,所以你屠杀中原武林人士便比别人更为凶狠,便是要借着屠杀,将心中那点羞愧也尽数逐尽。对你这等禽兽不如的奸佞人,我若还和你讲什么仁义道德,那我岂不是蠢到了猪狗不如的境地了么?” 那少年被厉秋风驳斥地无言以对,只是露出了野兽一般的目光。厉秋风嘿嘿笑道:“我原本不想杀你。只是你这子资聪明,练剑又很用功,指点你剑术那人也甚是撩。我若不将你除掉,只怕三年之后制不住你。况且这三年之中,那人势必要你与中原武林高手比武较技,还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要伤在你的手里。我今日便杀了你,以除后患。” 那少年登时脸色苍白,嘴角不住抽搐,颤声道:“你们侠义道不是扬言不会赶尽杀绝么?” 厉秋风冷笑道:“厉某出身锦衣卫,不是武林中人,更不是什么侠义道。论公论私,都应该将你杀掉!” 那白衣艳妇吓得面色大变,又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到得后来,更是伏地大哭。 厉秋风缓缓拔出长刀,双目紧盯着那少年道:“嘉靖六年九月,河间府劈挂拳掌门人杨老拳师与一名到访的神秘剑客过招,原本只是江湖中寻常的比武较技,这剑客却下手不容情,十招之内斩下杨老拳师的人头,随后又将他独子四肢削断,变为废人。 “嘉靖七年大年初一,汾阳府歇马山庄庄主张禹与一名剑客比武,不过七招便被对手一剑砍为两断,四名弟子被杀。嘉靖七年十月,汉中府青城派传人吕师傅与人比武,本已大占上风,只是兵刃上吃了亏,长剑被对手削断,吕师傅便即停手认输。哪知对方得理不让人,竟然一剑将吕师傅刺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