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涌和慕容丹砚向后退出五六步远,厉秋风右掌抵在砖墙之上,潜运内力,掌力向前一送,只听“轰隆”一声响,砖墙之上已自现出一个一丈见方的大洞。一时间沙石弥漫,却掩不住洞外的光亮。 群豪眼见砖墙被厉秋风震出一个大洞,阳光从洞口照射了进来,登时齐声欢呼起来。二十余名华山派弟子生怕群豪又不管不关向外冲,急忙挡在石门之前。这次群豪却没有像方才那般莽撞,只是在原地欢呼叫喊。 厉秋风乍一看到阳光,只觉眼中剧痛,急忙闭上眼睛向后疾退。幸亏他见机甚快,否则一双眼睛便要毁在阳光之下。 刘涌抢上前去道:“厉少侠,你没事罢?” 厉秋风闭着双眼摇了摇头道:“刘先生,烦劳你去知会大伙儿,慢慢向外走,先将眼睛闭上,稍后再睁开,否则眼睛会受不了。” 刘涌答应了一声,便即走回石门。慕容丹砚见厉秋风双目紧闭,暗自担心,道:“厉大哥,你的眼睛没事罢?” 厉秋风道:“没事儿,只须歇息一会儿便好。咱们在这洞中待了太长时间,虽有火把光亮,乍一看日光,眼睛也是受不了。” 此时刘涌已将事情交待清楚,却让泰山派先行走出墓道,华山派留在最后。群豪见他处事如此公正,心下佩服,纷纷叫起好来。泰山五老桀骜不驯,心胸又极为狭窄,此时却对刘涌赞佩不已。 只见群豪络绎不绝地走出砖墙,萧展鹏和马东青也来到厉秋风与慕容丹砚身边。此时厉秋风已睁开双眼,几人叙了几句。群豪已大半走出了墓道,最后刘涌带着华山派弟子走了过来。厉秋风低声对刘涌道:“这皇陵之中的墓门和机关已被咱们破坏殆尽,只怕有些宵之辈会趁机回来偷机摸狗。眼下皇陵驻军已然开拓,怎生想个法子能将这墓门重新关上才好……” 刘涌道:“那顶门的石柱已然断裂,墓门非人力能够阖上。咱们还是先出了这陵墓,然后再做打算。” 众人走出砖墙,却见外面一片光明。太阳悬在空正中,正是午时时分。砖墙外却是一片空地,尽头之处有一座不大的城楼。红墙黄瓦,甚是庄重。 厉秋风转头望去,身后却是一座山般的圆丘,围着一圈两丈多高的红墙。他向西望去,却见五六十丈竟然便是玄武庙。回想在墓中的情景,此时已恍如隔世。 那城楼之上的守卫军兵已然发现群豪自陵墓中走出,登时弯弓搭箭对准了群豪。众人乍从洞中走出,人人都是欢呼雀跃,并未将这些军卒放在眼郑有人已经拔出兵刃,想要杀上城楼,想将守军杀散后夺路逃走。 厉秋风怕再起冲突,急忙走上前去,对着城楼上的军兵高声道:“先不要动手,只怕有些误会!” 便在此时,只见城楼上有人探出身子道:“兄弟,怎么是你啊?!” 厉秋风一怔,仔细一看,却是那日曾一起喝茶的那名大胡子军卒。他挥手道:“请军爷和各位兄弟一声,不要射箭,只怕有些误会。” 那大胡子回头对众军卒了几句话,然后冲厉秋风摆了摆手,转身消失在楼顶。过了片刻,却见他和几名军卒从城楼门洞旁一个门走了出来,厉秋风急忙迎上前去道:“想不到在此又遇到了军爷,你我真是有缘啊。” 大胡子笑道:“可不是么?突然出来这么一大帮子人,倒把我们吓得够呛。兄弟,你们怎么到了这里?” 厉秋风心想当然不能告诉你实话,当即道:“这些都是江湖朋友,本来是想看一场比武,结果稀里糊涂掉到一处山洞之中,不知道怎么绕来绕去,竟然从这个丘中走出来了。” 大胡子脸色大变,道:“这是先帝的陵墓啊。你们、你们竟然进到陵墓里去了?” 厉秋风故意做出惊讶的神情,慌张地道:“什么,先帝的陵墓?这可如何是好?” 大胡子皱着眉头想了半,这才道:“好在眼下守陵的驻军已经开拔,留下来的都是原来的老人,我还能得上话。你们快想法子离开,但是不能从皇陵正门走。”他边边指着西侧的玄武庙道:“那里是皇陵的西北角,你们想法子从那里出去,然后翻过莲花山,就可以离开皇陵地界。” 厉秋风早就想从玄武庙离开,大胡子如此一正中下怀。当即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递给大胡子道:“多谢军爷指路,这点银子请军爷带给兄弟们喝杯茶。” 那大胡子推让了一番,这才将银子收到怀中,声对厉秋风道:“你们快走罢,过一会儿便要换岗,下一班的冯统领可不是一个好话之人。” 厉秋风道:“只是咱们逃出来之时,将皇陵的砖墙撞破了,怕给军爷惹麻烦……” 大胡子摇了摇头道:“你不必担心,一会儿我找老寿,让他带人把墙砌上即可。你们快走罢。” 厉秋风听他提到老寿,心下一动,想到此人神出鬼没,却又神通广大,定然能想出法子,当下拱手道:“多谢军爷,在下告辞。” 他转身回到刘涌身边,将事情了一遍。刘涌当即告诉群豪从玄武庙离开皇陵。此时众人恨不能肋生双翅,纷纷向玄武庙奔去。厉秋风又回头向大胡子拱了拱手,大胡子笑着挥手,示意他赶快离开。厉秋风这才和慕容丹砚、萧展鹏和马东青一起向玄武庙走去。 群豪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这皇陵的围墙自是不放在眼郑只见众人各自施展轻功,什么“梯云纵”、“铁鹞翻身”、“平步青云”等轻身功夫都使了出来。到得后来,翻越围墙竟然变成了轻功比试,各门派都怕本门轻功遭人嘲笑,人人都使出了全力,群豪不时发出叫好声。 厉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