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突然笑了,道:“你的那个朋友,就是那晚上在你身边的那个姑娘罢?” 厉秋风道:“不错。” 逐月道:“柳生一族的杀手中,有不少人善于模仿别饶声音。只不过这门功夫极难,要想学的像,至少要藏在声音主人身边不少时日,这人既然能学那姑娘的声音,跟踪你们只怕不只一日……” 厉秋风心下一凛,以他的武功和智计,敌人要跟踪他极难。慕容丹砚在他身边之时,这杀手若是藏在左近,定然被他察觉。既然此人能够将慕容丹砚的声音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定然是自己不在慕容丹砚身边这段时间。想到柳生宗岩心思之缜密,行事之毒辣,厉秋风不由的面色大变。 逐月冷笑道:“你是不是担心那个姑娘了?” 厉秋风站起身来,道:“我放心不下,要去瞧瞧她是否平安。” 逐月道:“你到哪里去找她?” 厉秋风道:“他们要回江南,我沿着大路去追,总能找到他们。” 逐月摇了摇头道:“去江南的道路不知道有多少条,你以为真能追上她么?” 厉秋风道:“没有试过,又怎么会知道追不上?”他完之后,对着逐月拱了拱手道:“我答应过你杀掉柳生宗岩,就一定会遵守诺言。即便我不找他,他也会来杀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找借口溜走。” 逐月摇了摇头道:“他不只想杀你,更想杀我。所以你去哪里,我也要去哪里,这样他才杀不了我。” 厉秋风一怔,道:“你要和我同去江南?” 逐月道:“不错。你现在重伤未愈,毒气也未散尽,我武功虽不如你,却也能遮挡一番。待你三日之后毒气尽散,你我联手,便是柳生宗岩亲至,也奈何不了咱们。” 厉秋风知道逐月有求于自己,倒也不怕她捣鬼,是以点零头道:“好罢,那咱们马上上路。” 两人从屋顶跃回客房,厉秋风用布包好长刀,又背上包袱,这才和逐月一起下楼。 到了一楼之时,却见大堂中聚了一堆人,正在窃窃私语。那掌柜也站在一边,伸着脖子听得起劲。厉秋风走到他身边道:“掌柜的,我要结账退房。” 那掌柜急忙回到柜台,翻看了一下账本,找了三钱银子递给厉秋风,无意中看到跟在厉秋风身后的逐月,不由得一怔,却也没敢多问,只是声对厉秋风道:“客官,你可要多留神,昨晚镇上出了大事!” 厉秋风见掌柜一脸神秘的模样,道:“这镇子能出什么大事?” 掌柜压低了声音道:“昨晚上,咱们这镇子来了恶鬼,咬死了七个人,把尸体挂在里正的家门口。今一大早,里正老婆开门正好撞到一具尸体上,登时吓得昏了过去。现在县里的捕快已经来了,听县太爷随后就到。听那七具尸体被人分成不知多少块,用绳子拴在了一起,你可怕不可怕?” 厉秋风知道这七具尸体一定是逐月做的手脚,却也不便多问,将碎银子放入怀中,又对掌柜道:“请问要去江南,该从哪条路走?” 掌柜一怔,道:“客官原来要走这么远的路啊。你出了门之后,先向西行,在镇子西头可以看到有一条大路,从那里转向南行,就是往江南的大路。只是陆路颇为遥远,不如到通州后,搭船走水路去江南最为省力。” 厉秋风道了声谢,又给掌柜留了一钱银子,这才和逐月出陵门。两人依着掌柜指的道路,果然在镇子西头走上了一条大路。这条大路是官道,不时可以看到经过的行人。厉秋风边走边想:“最好到哪里去弄两匹马来。” 两人走了两三里路,忽见前方路边拴着五六匹马,几条大汉坐在路边,正自吃着干粮。厉秋风心中暗喜,正想着如何开口向这几条大汉买马。哪知那几名大汉看到逐月貌美,登时对着逐月指指点点,脸上露出不坏好意的神情。 待走得近了,厉秋风见这几条汉子身上都带着刀剑,有的马匹上还挂着镖囊,知道这几人也是江湖中人,而且看他们的神情和举止绝非善类。心中暗想:“若这些人是黑道人物倒也不错,连买马的银子也省了。” 便在这时,一名大汉冲着逐月叫道:“娘子,跟着情哥哥去哪啊?” 厉秋风见他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心下恼怒,右手握住了布包中的刀柄。 却听逐月嗲声嗲气地笑道:“既然和情哥哥一起,自然是私奔了。” 厉秋风皱了皱眉,暗想这逐月好生放浪,怎能出如此无耻的话。 那大汉本来只是想几句调戏的话,在话语上占点便宜,倒也并不想把两人怎么样。想不到逐月竟然主动接话,且出语轻佻,不似良家女子。那大汉登时起了色心,站起身来,一摇三晃地走到大路中间,拦住了厉秋风和逐月,色迷迷地道:“既然是私奔,干脆和哥哥我私奔得了。你看哥哥这个头,比你这情哥哥高大的多。” 那大汉到此处,又向前走了两步,身子几乎贴到了逐月的身上,拍了拍缠在腰间的一个布包道:“哥哥这腰上全是银子。你跟着哥哥,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他到此处,逐月袖子中突然寒光一闪,一柄短刀闪电般刺入大汉的腹郑那大汉距离逐月极近,只觉得腹中一凉,脸上一副淫笑的表情登时凝固了一般,身子便要向地上倒去。逐月左手斗然伸出,正抓住那大汉的腰带,将他身子扶住,嘴里兀自娇笑道:“这位大哥太心急了罢。” 剩下那四条汉子坐在路边,只能看到被逐月杀掉的大汉的后背,见那大汉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到了逐月身上,不由得拍手笑骂。一名大汉叫道:“庞老二,你这子见了女人就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