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火把的光亮,厉秋风见司徒桥初时面露讥讽的神情,只不过略一低头,向自己右手看了一眼,脸上讥讽的神情便即消失不见。他知道司徒桥畏惧自己手中的绣春刀,暗想:“这人行事诡异,要让他害怕倒颇为不易。只不过能让此人有所顾忌就好,否则他发起疯来,只怕要制住他殊为不易。” 司徒桥转过身去,看着眼前高大的寺门,嘿嘿一笑,道:“想想一百多年前,姚广孝站在这里,不知道他是否会想到有人能破解了他的虚幻之术?” 刘涌等人听了司徒桥的话,都是微微一怔。楚丹阳道:“司徒先生,你说这寺门是虚幻之像?” 司徒桥道:“当然。这座寺门压根就是假的。无论从哪一扇门走进去,都会着了姚广孝的道儿。” 他此言一出,群豪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许成和说道:“难道咱们又陷入到了绝地之中?” 司徒桥道:“世上哪有什么绝地?咱们既然从生门走了过来,就一定能找出一条道路。姚广孝虽然心思巧妙,不过嘛,他遇上了我,只怕也只有苦笑了。” 司徒桥说完之后,扫视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除了我和刘先生之外,其余的朋友请将手中的火把熄灭。” 众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要询问之时,刘涌说道:“咱们既然到了此处,还是听司徒先生的吩咐为好。” 众人见刘涌发话,只得纷纷将手中的火把熄灭。这洞窟幽深辽阔,众人虽然举着十几支火把,光照的范围也是颇为有限。待得只剩下刘涌和司徒桥手中两支火把,四周登时变得幽暗无比。众人心下惊惧,暗自戒备。 司徒桥举着火把,对众人说道:“各位,你们瞧瞧寺门有什么变化没有?” 众人向寺门望去,或许是因为只剩下两支火把,这寺门看上去黯淡了不少,而且似乎有些朦胧。只不过要说有什么变化,却是谁都没有发现。 司徒桥见众人默然不语,嘿嘿一笑,对刘涌说道:“刘先生,烦请你也将手中的火把熄了罢。” 刘涌将火把倒转,用力在地上一戳,火把立时熄灭了。 此时周遭只剩下司徒桥手中一支火把。他将火把缓缓举了起来,在半空之中轻轻摇晃。 方才司徒桥要刘涌将手中火把熄灭,群豪都以为司徒桥手中的火把有古怪,是以都盯着他晃来晃去的火把。只有慕容丹砚对那座寺门始终心存畏惧,可是偏偏又对它十分好奇,是以躲在厉秋风身后,偷偷望着寺门。众人将手中火把熄灭之时,那寺门渐渐隐于黑暗之中,更显得神秘莫测。待得刘涌手中的火把熄灭之后,司徒桥将手中火把举了起来左右晃动,慕容丹砚看着那座寺门,脸色大变,口中发出一声尖叫。 众人吓了一跳,厉秋风挡在慕容丹砚身前,右手紧握绣春刀,双眼左右一扫,却未发现有何异状。他转过头去,正想出言询问,却见慕容丹砚一脸惊骇,缩在厉秋风身后,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指着寺门颤声说道:“厉大哥,你、你看寺门,怎么只剩下一半……” 厉秋风转头望去,不由得也是大惊失色。只见原本黯淡之极的寺门,下半截居然已经不见了。耸立在众人面前的只剩下寺门的上半截,孤零零地悬在半空。而且一眼望过去,剩下的半截寺门似乎在微微摇晃,情形怪异之极。 只听一阵“呛啷啷”之声,却是各位帮主、掌门人纷纷拔出刀剑,摆好了姿势,防备敌人偷袭。 在场的诸人之中,除了朱三家、司徒桥之外,人人都是武林高手,这一拔刀亮剑,声势颇为惊人。 司徒桥冷笑一声,道:“各位何必惊慌?那姚广孝在地下有知,见各位如此惊慌失措,只会笑各位没有见识。” 刘涌手持长剑,摆出了华山剑法的起手式。见司徒桥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下惊疑,口中说道:“司徒先生,这寺门为何会只剩下半截?” 司徒桥道:“方才我已说过了,这寺门也是假的。不信你可以向寺门发射一枚震天子试试。” 刘涌还剑入鞘,将火把放在地上,掏出一枚震天子,对准了半截寺门,右手一拽引绳,只听“嗤”的一声,一枚火球直飞了出去。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震天子飞向了寺门,只不过那火球到了寺门之时,却并未因撞击而爆炸,而是穿过了寺门,仍自向前飞去。片刻之后,火球倏然消失,便似寺门之后有一张大嘴,将那火球吞没了一般。 群豪目瞪口呆,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刘涌手里端着震天子,呆立半晌,这才对司徒桥说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桥道:“这座寺门压根就是假的,咱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幻像,寺门并不存在,是以刘先生的震天子才会毫无遮挡地穿了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上前查看。司徒桥笑道:“这其中的秘密都在大伙儿手中的火把上。这火把是用棉花和松树油制成,点燃之后,会有油烟升起。只不过这洞窟之中昏暗之极,看不到油烟弥漫。这寺门的幻像便是映照在油烟之上。方才我让各位将火把熄了,油烟减少,这幻像就变得黯淡无比。待刘先生也将火把熄了,我又将火把举了起来,油烟减少了大半,只在咱们头顶才有少许油烟,是以幻像能够显现的尺寸也少了一大半,只剩下上半截还能借助油烟显现在大伙儿面前。” 他这番话说得云山雾罩,群豪倒有一大半听不懂。司徒桥知道众人心下疑惑难解,嘿嘿笑道:“各位只当此处有一面镜子,将这寺门映在里面,其实这寺门却是不存在的……” 他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