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说到这里,突然一拍脑袋,口中说道:“哎呀,只想着说故事,竟然走过了头!” 她一边说一边将火把高高举起,向着道路两侧照了照。只听走在前面的秦老五哈哈笑道:“小姑娘,我方才看到折向王家庄的道路,还想提醒你。只不过你说得兴起,我听得也甚是有趣,这才没有说话……” 秦老五话音方落,只听王小鱼气哼哼地说道:“你这人心地太坏,明知人家走错了路,也不招呼一声!” 她说完之后,不再理会秦老五,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穆蓉姐姐,咱们错过了路口,须得折回去才行。” 慕容丹砚知道自己若是和王小鱼回转王家庄,便得与厉秋风分开,心下颇不乐意。萧东却是长出了一口气,暗想一路听这小丫头胡说八道,早就腻烦之极。此时总算要与她分开,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厉秋风心下暗想,此时已近午夜,离着王家庄还有一段路。摩天岭闹鬼之事定有古怪,那个白衣人明明是一位武林高手,却在岭上装神弄鬼,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虽然半年多不见,慕容丹砚武功大进,也不似此前那般莽撞。可是江湖阅历尚浅,王小鱼又不懂武艺,全靠慕容丹砚保护。若是那个白衣人去而复回,或是纠集同党,在途中伏击慕容丹砚和王小鱼,两人非得遇到大麻烦不可。 念及此处,厉秋风沉声说道:“穆蓉姑娘,王大小姐,在下将你们送回王家庄罢。” 慕容丹砚心下沮丧,正自难过,忽然听厉秋风说要送自己和王小鱼回转王家庄,心下大喜,口中说道:“好啊好好!你可不要反悔!” 若是换了别人,说要护送自己回家,王小鱼不只不会高兴,而且还会以为对方小看自己,定然一口拒绝。只不过方才在摩天岭上亲眼看到厉秋风如鬼魅般打倒了王家庄十几名庄丁,自己连他如何出手都没有看清,知道厉秋风是一个有大本领的人物,早已有心结纳。是以听厉秋风打算护送自己和慕容丹砚回转王家庄,哪有拒绝之理?只见她笑嘻嘻地说道:“那就有劳朱公子啦。” 厉秋风向王小鱼点了点头,转身对萧东说道:“萧先生,在下想送王大小姐和慕容姑娘前往王家庄。待她们进庄之后,在下立即返回码头。不知道萧先生是否应允?” 萧东拿到了木头,早已心满意足。他心中认定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有私情,听厉秋风说要送二女前往王家庄,只道厉秋风不舍得和慕容丹砚分开,倒也不以为意,口中说道:“如此最好,也算是咱们报答王大小姐赠木之恩。只是县城城门想来已经落锁,朱公子回转码头之时,记得按照秦老兄所说的路线绕路回去。” 萧东说完之后,正要转身离开。王小鱼说了一声“且慢”,快步走到萧东身前,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他,口中说道:“这支火把你拿去用罢。” 萧东道了声谢,接过火把之后,便和秦老王等人自顾自地走了。王小鱼见萧东等人走得远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对厉秋风道:“朱公子,你这位姓萧的朋友阴阳怪气,不像好人。以朱公子的人品,似乎不应该和这种人交朋友?” 厉秋风听王小鱼直斥萧东,不好随声附和,只得岔开话头,口中说道:“王大小姐,慕容姑娘,咱们还是快些走罢。” 三人调头向回走。慕容丹砚道:“小鱼妹妹,刚才的故事你还没有说完,后来怎样?” 王小鱼道:“杨家的仆人躲在院外,听着院子里的种种怪声,人人吓得紧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内的怪声忽然停了,紧接雾气倏然消散,夜空的乌云也像海水退潮一般,片刻间便消失不见。空中月朗星稀,妖气已尽数消散。 “这些仆人大着胆子走进院内,却见杨素直直地跪在庭院之中,手中长剑丢在地上。众仆人从来没有见过杨素如此模样,人人心惊胆颤。杨府的管家大着胆子走到杨素面前,正想搀扶他起来,这才发现杨素脸色煞白,面孔扭曲,两只眼睛瞪得极大,露出了惊恐之极的神情。管家心下害怕,颤声说了几次‘老爷请起’,杨素却并不回答,兀自直挺挺地跪着。管家无奈之下,只得伸手搀扶。只是他的手触碰到杨素胳膊之时,如同摸到了一块寒冰,吓得他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只见杨素的身子晃了几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众仆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过了老半天,杨素始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杨府的管家只得大着胆子走到杨素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这才发觉杨素全身僵硬,已然毙命。 “其时杨素是大隋朝第一重臣,他在府中莫名其妙的死去,自然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杨广听到消息之后又惊又怒,派出大理寺和刑部的查案高手追查杨素的死因。杨家的仆人自然不敢隐瞒,便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查办此案的官员自然不信,便对杨家的仆人用了大刑,逼问他们与何人勾结害死了杨素。可是这些仆人纷纷喊冤,死活不承认谋害杨素之事。 “那天晚上死的人可不只杨素一个。陪他喝酒的几名亲信大臣之中,有一人却活了下来。只不过他惊恐过度,大病了一场,险些见了阎王。待他病体稍愈,被带到大理寺过堂。据这名逃生的大臣说道,那晚众人陪着杨素喝酒,杨素颇为高兴,拿出了藏了多年的一坛好酒。这名官员最好杯中之物,多饮了几杯,已然有了五分醉意。就在他盘算着如何才能多喝一杯之时,院子中突然涌进一股黑雾,瞬间便将大堂和院子笼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