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朱公子说的哪里话来?这些朋友是今日才到咱们庄子来帮忙,不识得两位,这才生了误会。是我的疏忽,过错不在朱公子、慕容姑娘和这几位朋友身上。” 厉秋风一怔,看了那十几名庄丁一眼,口中说道:“在下与慕容姑娘离开不过几个时辰,怎么庄子里突然来了这么多武功好手?” 王管家神情有些尴尬,转头向四处瞟了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此事的缘由,咱们还是进庄再说罢。” 厉秋风见王管家神情有异,知道此事定然有古怪,是以点了点头。王管家侧过身子,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厉秋风谦让了一番,又向守在庄口的十几人做了一个团圆揖,道了一声“得罪”,这才与慕容丹砚、王管家一起走进了庄子。 三人离开庄口数十丈之后,王管家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不瞒朱公子说,这十几人是受了庄主和大小姐之请,特意赶到庄子来帮忙的。” 王管家话音方落,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心下都是一凛,几乎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厉秋风道:“王庄主和王姑娘突然失踪,一直没有现身。此事干系重大,王管家如何能够认定这些人确是受了王庄主之请才来到此地?” 王管家也停下了脚步,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道:“这些人是傍晚时分突然到了咱们王家庄,其时两位已经离开了庄子,我刚刚从摩天岭下来,正在向萧大人和李大人讲述无法将敝庄男丁带回来的原因。这些人打倒了咱们庄口的守卫,一直闯进了庄主家。初时咱们还以为是扶桑人攻了进来,正想着如何抵挡和脱身。为首那人却说他们在县城东门外遇到了敝庄庄主,受庄主之请,特意赶到敝庄来助拳。” 王管家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这些人一个个蛮横得很,说起话来毫不客气。萧大人初时不信他们是王庄主请来的,还和这几人动手打了一架。后来为首那人拿出一件东西,说是敝庄庄主交给他的信物。我看了这件信物之后,才相信他们确是庄主和大小姐请来帮忙的。” 王管家说到这里,将右手举着的火把换到左手,右手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事,递到厉秋风眼前。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定睛望去,只见王管家掌心中托着一枚锲形玉佩。火把光照之下,玉佩散出碧绿的幽光,仿佛将王管家的手掌包裹在绿色的幽光之中。 慕容丹砚自小在慕容山庄长大。慕容秋水不只是武林大豪,更是江南有名的士绅,家中珍藏各种玉器,慕容丹砚看得多了,见识自然不凡。厉秋风原本不懂得这些珠宝玉器的优劣,只不过他在锦衣卫当差五年,在宫中当值之时,见过了许多皇家玉器。虽说并未有意观赏,但是耳濡目染,对如何辨识玉器的好坏也略知一二。两人一见之下,便知道这块玉佩不是俗物,称得上是千金难买的贵重玉器。 王管家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一脸惊愕,接着说道:“这块玉佩是庄主最珍爱之物,一向贴身携带。他曾说过,即便他遭遇不幸,也要将这块玉佩毁了,绝对不容许它落在别人手中。四年之前,曾有一伙凶徒想要打咱们王家庄的主意。其时庄主已存了必死之心,他将我和大小姐召到他的书房,对我二人交待了一番庄子中的大事。未了他吩咐我和大小姐,若是敌人攻进了庄子,大伙各自为战,最后不得不四散奔逃,他便以这块玉佩为信物,见了玉佩,如他本人亲至。是以今日我见到这块玉佩,才敢相信这些人确是受了庄主所请,前来敝庄助拳。” 厉秋风听王管家说完,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先说一句得罪的话。是否有可能是王庄主遭遇了毒手,这块玉佩被人抢走,故意拿来欺瞒王管家?” 慕容丹砚在一旁说道:“对啊!这块玉佩如此贵重,若是王庄主落在敌人手中,他们搜检之时,见到这块玉佩,自然知道它不是俗物,拿它来欺瞒王伯伯,却也是极有可能之事。” 王管家道:“朱公子所言极是。不过王庄主却也想到了这一关节。” 他说到这里,拇指和食指捏住系着玉佩的红绳,提着玉佩悬在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面前,口中说道:“系着这块玉佩的红绳长十五寸。庄主对我和大小姐说,若是有人持这块玉佩来找我们,须得要看红绳的长度。若红绳仍然长十五寸,则来人必定是敌人。他们是从庄主手中抢了玉佩,自以为原封不动拿来欺骗我和大小姐最为妥当,却不知庄主早有算计。他将这块玉佩托付给别人之时,会将红绳缩短两寸。若是来人出示玉佩之时,红绳为十三寸,则可以相信他是庄主所托之人。” 王管家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那人将玉佩交到我手中之时,红绳为十三寸。若非如此,我哪敢不分青红皂白便相信这些人是庄主请来助拳的?此事我已向萧大人和李大人详细说过,他们两位也没有什么异议。来人声称在县城东门外遇到王庄主和大小姐被人追杀,他们激于义愤,这才上前帮忙,救下了庄主和大小姐。庄主谢过他们救命之恩,又说他们身手不错,是否愿意帮他对付仇家。这些人自称是到关外贩马的商人,因为要与鞑子打交道,又要在关外各地奔走,为了防身便学了些武艺。他们说王庄主开出了大价钱,要他们到王家庄来帮忙。至于报酬是多少,他们只说王庄主回来之后再说……” 王管家话音未落,慕容丹砚“咦”了一声,口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