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的弓箭手听到森田忍下令攻击,立时开弓放箭。只听羽箭破空之声大起,数十支羽箭如狂风暴雨,直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后心射到。 厉秋风担心慕容丹砚有失,身子滴溜溜一转,已自绕到了慕容丹砚身后。只见他右手长刀如雪,在身前舞出一个大圆圈。飞过来的十几支羽箭被他长刀所阻,有的被斩成两段,有的被磕飞了出去。几名追得较近的黑衣人来不及闪避,又不如厉秋风武功精纯,只听得这几人惨叫声不断,竟然被乱箭射死在院内。 屋顶的弓箭手见射死了同伴,心下大惊,登时不敢再放箭。森田忍心下越发恼怒,转头向屋顶的弓箭手破口大骂,要他们继续开弓放箭,务必不要放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活着逃走。 厉秋风见屋顶的弓箭手手足无措,院内的一众黑衣人见同伴惨死,心下惊骇,一时之间也不敢逼得太近,是以他转身便向大门冲去。掠过慕容丹砚身边之时,厉秋风低声说道:“不可恋战,先离开这里!”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一刀一剑,如狂风一般冲上石阶,直向大门冲去。此时从门外又冲进来两名黑衣人,手中长剑直刺向厉秋风咽喉和右肋。厉秋风挥刀反切,后发先至。只听得两名黑衣人长声惨叫,左首那人右腿被厉秋风一刀削断,身子重重摔到了地上。右首那人小腹被厉秋风一刀削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他只觉得小腹一凉,低头看到肠子已然流了出来,吓得肝胆俱裂,眼前一黑,竟然吓得昏死过去。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脚下不停,并肩冲出了大门。 森田忍如何肯放两人逃走。他躲在几名黑衣人身后连声下令,催促手下追杀过去。院子中这些黑衣人见厉秋风出手之时又快又狠,眨眼之间又在门口砍翻了两名同伴,心下惊惧之极。只不过首领下令,却又不敢不追,只好挥舞长剑,直向大门扑去。五六名黑衣人一马当先冲上了石阶,眼看着就要抢到门口。蓦然间只觉得眼前寒光闪动,却是有十几枚铜钱激飞而至。这些黑衣人正向门口涌去,待到惊觉铜钱飞来之时,虽然想要闪避,却已来不及了。只听得惨叫之声不断,这些黑衣人有的铜钱入脑当即毙命,有的被打瞎了眼睛,捂着眼睛狂呼乱喊。从后面追上来的黑衣人见此情形,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追击,慌不迭地向后退去。 厉秋风以铜钱阻挡了追兵,已自和慕容丹砚冲出了王宅。只不过两人逃到了王宅前的大街上,却见宅子外面火光冲天,到处都是举着火把拎着长剑的黑衣人。这些人见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冲了出来,立时围了上来,手中长剑纷纷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上攒刺了过来。 厉秋风一边挥刀抵挡,一边仔细观看周边的情势。却见大队黑衣人正从庄口一侧涌了过来,而从王宅大门也不断有黑衣人冲出,直向自己和慕容丹砚逼近。倒是东首的黑衣人较少,稀稀落落的只有十几人。 厉秋风挥刀逼退了两名黑衣人,转头对正在他身边挥剑力战的慕容丹砚说道:“东首的敌人较少,咱们先向东走!” 慕容丹砚点了点头,手中长剑如雪,分刺三名攻过来的黑衣人,迫得这三人收剑抵挡,向后退了两步。趁着敌人攻击受阻,她和厉秋风转身便向东奔去。东首十几名黑衣人手执长剑虚张声势,待见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冲了过来,这十几人吓得纷纷向左右逃开,将大路让了出来。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施展轻功一路逃走。他二人的武功远在这些黑衣人之上,而且敌人畏惧厉秋风发射暗器,更加不敢逼近。是以片刻之后,两人已将黑衣人甩开了十余丈。待到两人奔出三十丈外,四周已尽是黑暗,耳听得敌人的脚步声已在百步开外。只是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不敢稍有停留,仍然全力向前急奔。 也不知道逃出了多远,两人奔得正急,蓦然间感觉前方有异,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厉秋风侧耳倾听,已然听不到身后敌人追赶的脚步声,这才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晃亮。却见身前丈许处立着一堵石墙,原来两人一阵狂奔,已然到了王家庄东端尽头处。 慕容丹砚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丈许高的围墙,口中说道:“厉大哥,咱们下一步应当如何行事?” 厉秋风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记得王姑娘说过,她幼年之时,曾经爬过这堵石墙,误入闹鬼的老翁山,亲眼看到恶鬼。闹鬼之事是真是假暂且不说,咱们被逼到此处,只能跃过石墙,先躲开这些杀手再说。” 慕容丹砚在王家庄住了月余,与王小鱼旦夕相伴,闲来无事,多次听王小鱼说过老翁山的可怕之处。方才被黑衣人围攻之时,虽然情势危急,慕容丹砚却也并不害怕。可是要她逃往闹鬼的老翁山,心下却有些惊惧不安。此时借着厉秋风手中火折子的微弱光亮,看到眼前这堵黑色的石墙,仿佛又回到了虎头岩下静心寺的无底深渊边缘,一颗心倏然提到了嗓子眼,身子竟然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厉秋风向前走了两步,到了石墙近前。只见墙面上生了不少绿色苔藓,显然这堵石墙已建成多年。他思忖了片刻,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慕容姑娘,咱们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跃过石墙之后,咱们向东走一段路,再看看情势,想法子逃离王家庄。” 慕容丹砚颤声说道:“厉大哥,小鱼妹妹说老翁山闹鬼。她虽然古怪精灵,对我却是极好,想来不会欺瞒于我。若事情真如她所说,老翁山有许多恶鬼,咱们逃了过去,被恶鬼所困,又该如何逃生?” 厉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