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宗岩剑术卓绝,内功虽说不弱,却未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只不过王小鱼内力近似于没有,手中长剑被柳生宗岩的长剑一碰,立时脱手飞上了半空。而柳生宗岩发出的内力借着剑身涌了过去,震得王小鱼倒飞了出去,吓得她闭上了眼睛,口中大呼小叫。 戚九见势不妙,急忙抢上一步,双手推出,恰好托在王小鱼后背。他双掌与王小鱼身子甫一触碰,并未用力将王小鱼挡住,而是向后收劲,双手随着王小鱼的身子飞出的方向缓缓用力,同时双脚向后急退。一直退到了甲板中央,才将柳生宗岩借着长剑推到王小鱼身上的内力尽数消解。若是他硬碰硬地接住王小鱼,两股内力在王小鱼体内相撞,只怕她立时便会毙命。 王小鱼被戚九拦下之后,那柄长剑才从空中落下,“铎”的一声插在甲板上,剑身不住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 戚九将王小鱼放在甲板上,低声说道:“王姑娘不必惊惧,这个老贼伤不了你。” 王小鱼惊魂未定,一颗心怦怦直跳,脸色涨得通红。只不过她虽然惊恐,却也知道是戚九救了自己,是以颤声说道:“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见戚九救下了王小鱼,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王庄主被柳生宗岩抓在手中,双手双脚软绵绵地垂了下来,脸色惨白如纸,情形极是凄惨,慕容丹砚心下又惊又怒,瞪着柳生宗岩喝道:“老贼,死到临头还要逞凶,不怕咱们将你碎尸万段么?” 柳生宗岩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臭丫头,真以为老夫怕了你们几个小贼不成?这个老家伙落在老夫手中,生死只是老夫一念之间的事情。若是不想着他去见阎王,最好乖乖听话。否则老夫只须轻轻一剑,便可将他的脑袋砍下来,送给各位欣赏把玩。” 慕容丹砚见柳生宗岩以王庄主为人质威胁众人,当即“呸”了一声,厉声说道:“你虽然是扶桑人,却也在中原住了十几年,多少知道一些礼义廉耻。可是你以王伯伯这等不会武艺之人为人质,算什么英雄好汉?!” 柳生宗岩嘿嘿笑道:“你们这些汉狗口是心非,无耻之极。平日里骂老夫不是汉人,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是此时又说老夫在中原居住,理应懂得礼义廉耻。黑是你们说的,白也是你们说的,只要你们以为有利,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哼,就连你这样一个愚蠢无知的臭丫头,也学着强词夺理,无耻,太无耻了。” 慕容丹砚被柳生宗岩抢白了几句,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只得恶狠狠地盯着柳生宗岩,眼睛中如同要冒出火来。 柳生宗岩不再理她,目光落在厉秋风身上,冷笑道:“小贼,先让大船停了下来,否则老夫一剑先杀了姓王的老匹夫!”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你以为咱们是三岁孩童么?若是咱们将大船停下来,你再逼着将船开到岸边,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到了那时,不只咱们性命不保,王庄主同样也会丢了性命。哼,这等赔本买卖,厉某才不会做。” 柳生宗岩道:“老夫又没要你将大船开回去,只须将大船停下,你将铁箱打开,将铁箱中的东西交给老夫,老夫便将这个老家伙放了。你这小贼可不要以为老夫是在虚言恐吓,否则只怕你要后悔不迭。” 柳生宗岩说到这里,突然看到尹掌柜畏畏缩缩地躲在萧东和胡掌柜身后,正自缩头缩脑地看着自己。他心下一动,右手长剑一挥,众人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又听到王庄主大声惨叫,心下都是一惊,暗想难道柳生宗岩忍耐不住,竟然出剑杀了王庄主不成?慕容丹砚和王小鱼更是心下惊恐,不约而同地惊叫了一声。 只听王庄主长声惨叫,却是右耳已被柳生宗岩一剑割了下来。鲜血自他伤口流了出来,瞬间满脸都是鲜血,情形甚是惊人。 王小鱼见此情景,一边惊叫一边拔腿就要冲过去救下王庄主。戚九急忙将她拦住,低声说道:“老贼伤了王庄主,便是要激得咱们方寸大乱,他好火中取栗。王姑娘万万不可上当!” 王小鱼何等聪明,刹那间明白过来。她知道柳生宗岩武功强过自己何止数百倍?就算自己冲了上去,他随便一拳一脚便能将自己杀了。此时要救王庄主,只能靠着厉秋风、慕容丹砚和戚九,自己莽撞行事,只能让事情更加糟糕。念及此处,她只好停了下来,死死盯着柳生宗岩,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慕容丹砚见柳生宗岩削下了王庄主的右耳,心下又惊又怒,却又束手无措。她转头望向厉秋风,眼中露出了乞求的目光,盼着厉秋风能够想法子救下王庄主。厉秋风脸色铁青,只是盯着柳生宗岩,却并未说话。 柳生宗岩见慕容丹砚、戚九和王小鱼都是一脸惊恐,厉秋风的脸色却也不大好看。他心下暗想,这些小贼虽然狡诈,不过见识太少,还以为老夫不敢动手杀人。老夫须得让这些小贼知道害怕,这样才能乖乖听话。念及此处,他右手长剑一挥,只听王庄主又是一声惨叫,却是他的左耳又被柳生宗岩削了下来。 王小鱼见到王庄主被柳生宗岩如此残忍虐待,只觉得心中一疼,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好在戚九站在她身边,察觉她的身子向地上瘫倒,急忙伸手在她肋下一托,这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上。只不过戚九却也不敢将王小鱼抱在怀中,只得双手托住她的双臂,将她慢慢放倒在地上。 慕容丹砚见此情形,急忙抢到戚九身边,俯下身子将王小鱼抱住,一边呼喊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