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等人眼看着独孤雪被五条大鳄鱼分尸,心下震骇之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个僵立在石台之上。厉秋风、戚九、萧东三人艺高权大,尚还算得上镇静。慕容丹砚、王鱼、张实却吓得浑身发抖,只想转身逃走。 众人惊骇之下,不晓得过了多久,四处飞溅的水花终于尽数消散。只见五头大鳄鱼将脑袋露出水面,各自咬着独孤雪身子的一部分,在水面上缓缓游动。咬着独孤雪人头的那头鳄鱼尤其嚣张,又向石台逼近了五六尺,将独孤雪的人头对准了站在石台上的厉秋风等人,两只眼睛极为邪恶,似乎正在用独孤雪的人头向众人示威炫耀。 片刻之后,水面上又出现了十几道黑影,围在五头大鳄鱼的周围缓缓游动。这些黑影在水面上露出黑色的脊背,自然也是个头不的鳄鱼。只不过它们将脑袋藏在水下,并不似先前五头大鳄鱼那般肆无忌惮。 厉秋风等人见此情形,心下都是惊疑不定,不晓得这些鳄鱼聚集在一处,到底想干什么。好在鳄鱼并不敢过分逼近石台,水面离着石台又有数尺之高,不必担心鳄鱼会跳上石台攻击。众人惊魂稍定,不再像方才那般因为太过惊恐而手足无措。 王鱼惊魂稍定,见十几头鳄鱼聚集在水面上,既不进攻,亦不后退,心下好奇,竟然忘记了惊恐,慢慢走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边,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目光不住在水面上逡巡,口中道:“这些鳄鱼不像是要冲上石台吃掉咱们,倒像是撕碎了倭寇的身子,用他的脑袋和身子故意向咱们示威。这倒是奇了,就算鳄鱼有了灵性,一心想要吓唬咱们。可是咱们与倭寇是死对头,它们弄死了独孤雪,又将他的尸体撕扯得七零八落,岂不是帮了咱们的大忙,不只不能让咱们害怕,反倒让咱们高兴之极。若是这些畜牲真想吓得咱们心慌意乱,应该将姓胡的家伙分尸才对。” 王鱼一边话,一边指了指正在石台右端水面上漂浮的胡掌柜的尸体。 萧东哼了一声,冷笑着道:“丫头,你也这些鳄鱼是畜牲。既然它们是畜牲,岂能以人心度之?这些畜牲不晓得咱们和倭寇是死对头,还以为只要是人便都是同伙。不过鳄鱼这等畜牲,如何会有如此灵性?它们将倭寇的尸体撕扯得四分五裂并不稀奇,奇就奇在这些畜牲竟然知道用人头和残缺的肢体来吓唬咱们,岂不是太过古怪?” 其实萧东这些话既对又不对。鳄鱼确是蠢笨,不过极是凶玻先前厉秋风斩杀数头鳄鱼,其中有一头母鳄鱼是众鳄鱼的首领。这些鳄鱼见首领死在厉秋风的刀下,吓得潜入水中,四散奔逃。其后孤峰倒塌,大船爆炸,将这座石洞搅得翻地覆。众鳄鱼世世代代居住在石洞之中,延续已有数千年,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可怕的事情。先是首领被厉秋风斩杀,其后又被砸死、炸死了数头鳄鱼,这些畜牲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凶残的性子发作,竟然又聚在了一起,要向斩杀了它们的首领和害死它们的妻子儿女的仇人报复。 众鳄鱼聚在了一处,在水潭中四处逡巡。鳄鱼对血腥味道最为喜好,秦老五的大船爆炸之后,炸死倭寇无数。倭寇的鲜血流入水中,立时被鳄鱼闻到了血腥气味,二十多头鳄鱼随着气味聚集了过来,藏在水下,咬死了不少坠入水中的倭寇军士。 倭寇的大船被爆炸摧毁之时,弹丸四处乱飞,倭寇军士猝不及防,纷纷被弹丸击中,惨叫着倒了下去。独孤雪原本坐在倭寇大船船头,一心想着绕过已然倾覆在水中的秦老五的大船,围攻躲在石台上的厉秋风等人,将众人一鼓聚歼。其时独孤雪为了能够尽快逼近石台,下令船夫驾船要尽量靠近已然倾覆的大船,是以秦老五的大船爆炸之时,两只大船距离不过三四丈远。秦老五的大船甫一爆炸,倭寇的大船瞬间也被炸得四分五裂。独孤雪武功高强,眼见情势不妙,立时抓住两名倭寇军士挡在身前。只听那两名军士长声惨叫,身子不住挣扎扭曲,不知被射中了多少弹丸。 独孤雪用两名倭寇军士的身子做盾牌,正想寻一处妥当之处躲避,只听“轰隆”一声响,大船已然解体。独孤雪只觉得脚下一空,大船的甲板已然四分五裂,他的身子直向水中坠落下去。 此前独孤雪已经坠入过水中一次,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将头盔和铁甲脱了下来丢弃在水郑独孤氏是扶桑国的贵族,独孤雪这一身盔甲是祖传之物,虽在中原并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可是在扶桑国却是极为贵重,只有历代独孤家的族长才能穿戴。独孤雪迫于无奈,才将盔甲脱了下来丢入水潭,心中十分不舍。他打定了主意,等到将厉秋风等人杀掉之后,一定要选出精通水性的得力手下,想法子将盔甲从水潭中打捞出来。 独孤雪逃到岸上之后,原本要与柳生宗岩一起去打开铁箱,取出铁箱中的文书。柳生宗岩却厉秋风等人是心腹大患,若是不将这伙人除掉,必定坏了两饶大事。宗设武艺虽然高强,可是要将厉秋风斩杀,却也并非易事。是以他要独孤雪带领手下军士乘船接应宗设。若是宗设未能将厉秋风等人除掉,便由独孤雪率领军士将厉秋风等人射杀,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出石洞。 独孤雪虽然心下不满,不过对于斩杀厉秋风之事却极为热心。除了他知道厉秋风确是心腹大患之外,还惦记着沉入水潭中的祖传盔甲。是以独孤雪虽然知道柳生宗岩有独吞铁箱中的文书之心,却也没有反驳。他派出数十名军士乘船到了孤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