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并未猜错,慕容丹砚离着王鱼有三尺远,是以王鱼看到厉秋风手中两根白骨飞散出的鬼火时,慕容丹砚却没有见到。只是她听到王鱼话,是洞中出现流萤,慕容丹砚立时惊觉不妙。便在此时,她也看到了一团不住飞舞的极细的火星,正自慢慢飘了过来。慕容丹砚左手从腰间皮囊中摸出一把银针,便要向火星射去。好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发射银针,便听到厉秋风的声音,心下又惊又喜,这才将银针收了回来。 片刻之后,厉秋风已然走到王鱼面前。他将慕容丹砚、萧东、戚九全都招呼了过来,将方才自己看到的情形了一遍。最后他对众人道:“那座石台就在咱们的头顶。方才咱们沿着石阶走下来之时,堪堪从石台侧翼走过。只不过洞中太过黑暗,咱们手中的火折子光亮又极为微弱,竟然没有看到石台。” 众人听厉秋风完之后,一个个目瞪口呆,半晌不语。最后王鱼颤声道:“厉大侠,你咱们脚下的石阶一直通向石台。可是凿出石阶那人,为何要将石阶先修到石台下面,再折向上方?这岂不是画蛇添足,白费力气么?” 其实厉秋风心下也是颇为不解,石阶先下后上,至少要多凿出四五十级石阶,耗费力气着实不少,不知道开凿石阶的那人为何要多此一举。是以王鱼完之后,厉秋风苦笑了一声,口中道:“王姑娘,你这可将厉某问住了。厉某确实不知道其中的原由。” 慕容丹砚思忖了片刻,听厉秋风完之后,她若有所思地道:“石台在咱们头顶,若是有人在石台之上埋伏,此时将石头掷了下来,咱们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难道开凿石阶之时,那些人为了击杀敌人,故意将石阶多修了一段,使得石阶通道位于石台之下,便是打算有朝一日敌人来袭,他们便要利用地势,自石台上向下抛掷擂石滚木,将敌人尽数扑杀?” 慕容丹砚话音方落,王鱼忍不住拍手道:“对呀对呀。石台恰好位于咱们头顶,若是有人藏在上面,咱们压根发现不了。他们居高临下,突然掷下大石头,咱们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萧东听王鱼话,心下恼怒,暗想这个臭丫头话好没有轻重。咱们被逼着走到了这里,几乎可以是身陷绝境。可是这个臭丫头竟然敢出如此不祥之语,这不是诅咒咱们全都死在这里吗?!念及此处,萧东冷笑着道:“丫头,本官奉劝你一句。在这个鬼地方,什么死呀活呀之类的不吉之语,还是不要为好。” 王鱼压根不惧怕萧东,听他指责自己,王鱼呸了一口,口中道:“嘴巴张在我自己脸上,我想什么便什么,你管得着么?” 厉秋风见王鱼和萧东又起了龌龊,心下暗想这两人好不知轻重,到了如此紧要关头,还在恶语相向,简直不可理喻。念及此处,他大声道:“石阶为什么变成这样,咱们不必管它。眼下尹掌柜还在石台之上,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再商议下一步如何行事。”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厉秋风又将前方不远处石阶的曲折变化向众人了一遍,叮嘱众人千万心。众人收拾停当,正要随着厉秋风出发,忽听王鱼道:“厉大侠,你手中这两根东西好生奇怪,像蜡烛却又不是蜡烛,还能放出火星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厉秋风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向众人讲述头顶石台上的情形,不过并未提到自己火折子用尽,不得不用死饶白骨相互磨蹭,使之飞出鬼火,用来照亮脚下的石阶。听到王鱼问起,他才开口道:“厉某到了石台之后,火折子用尽了。只是发现石台上有鬼火飞舞,便拾了两根骨头,用来相互磨蹭,放出鬼火,照亮脚下的石阶。” 王鱼听厉秋风那两根白东西竟然是死人骨头,吓了一跳,颤声道:“死人、死人骨头……这东西多可怕啊!厉大侠竟然将它拿在手里,这、这也……” 她到这里,嘴角抽搐,再也不下去了。厉秋风心想到了这个时候,王姑娘还纠结是否应该用死人骨头来照亮,女孩儿家真是麻烦。他不想在这里耽搁工夫,是以不再与王鱼话,一边不住磨蹭手中的两根白骨,一边向前走去。 待到厉秋风走上那段窄了许多的石阶之后,特意转头叮嘱众人千万心。王鱼满不在乎地道:“厉大侠尽可放心便是。这些石阶开凿得甚是巧妙,踩上去舒服之极,绝对不会失足坠落到深渊之郑” 厉秋风见王鱼大大咧咧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快。只不过他知道王鱼的脾气,知道多无益,只得继续向前走去。待他走到石台边缘,只见石台上的鬼火已大半消散,只有零星几点鬼火还在石台上飘来飘去,只是光亮已黯淡了许多。 厉秋风走上石台之后,立时转身,站在石台边缘,眼看着王鱼举着火折走到近前,轻轻一跃,便即跳上了石台。随后慕容丹砚、萧东和戚九也先后爬上石台。厉秋风快步走到尹掌柜身边,用力磨蹭手中的两根白骨。只见十几团鬼火自白骨上飞起,缓缓飞舞,将尹掌柜身边照得亮了起来。 厉秋风见尹掌柜躺在地上,虽然兀自紧闭着双眼,脸色却已好了不少,不再像方才那般惨白,呼吸声也要比自己离开石台之时平稳了许多。厉秋风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对众人道:“尹掌柜受了重伤,让他先闭目歇息。咱们几人好生议议,下一步应如何行事。” 萧东此时站在尹掌柜身边,看着尹掌柜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下极为得意,暗想老尹最为阴险,此前又与老子翻脸。眼看着他落得如此下场,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姓厉的子还要将他救走,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