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鱼正自得兴起,被萧东抢了话头,心下老大不高兴,正想出言反驳,却听厉秋风道:“萧大人见识渊博,对帝王陵墓又颇为熟悉。咱们千辛万苦到了这里,多亏有萧大人指点。是以逃生之事,还要萧大人主持才是。” 萧东连不敢,谦逊了几句,这才接着道:“死在外面石台上的那些工匠,都是辽国将作监的高手匠人。他们拼了性命想要从大洞中逃走,自然是因为他们知道压根无法从墓道外门逃生,这才不得不在建造陵墓之时,便即偷偷挖掘出一条密道,一直通到孤峰中的大洞。这些人是建造陵墓的能工巧匠,自然也是盗墓高手。可是就连他们也无法从墓道中逃走,咱们若是想要在这里找出一条逃生通道,只怕势比登还难。” 众人听萧东如此一,心下都有些沮丧失望。王鱼虽然处处与萧东作对,恨不能一剑杀了此人。不过她也知道萧东心机深沉,又在官府当差,对这座大墓的情形知道颇多,远胜其余众人。他这番话得颇有道理,连辽国将作监的高手匠人都无法从墓中逃走,只能另外挖掘出一条密道想要逃出生。自己这伙人中虽然有厉秋风这等武功高手,可是在这座大墓之中,任你武功再高,却也没有太大用处。念及此处,王鱼也有些灰心丧气,耷拉着脑袋不再话。 只听萧东接着道:“下官原本以为咱们想要逃生,只有外面石洞一条出路。不过方才见到那三具自相残杀、同归于尽的骷髅,却让下官茅塞顿开。这三人是在那些将作监的工匠毙命之后才进入墓道的,必定不会是从外面大石洞顶的圆孔中进到了这里。是以他们进入墓道,一定有另外一条通道,只不过咱们还没有找到这条通道到底是在哪里。” 萧东到这里,原本沮丧失望的众人立时心下一动,暗想确实如萧东所,那三具骷髅死状古怪,虽然不晓得他们是什么人,不过绝对是在陵墓建好之后才潜入墓道。那些匠人无法从孤峰中逃出去,这三人想来也没有办法从孤峰中进到墓道,自然是从其它通道进入墓道。念及此处,厉秋风等人纷纷点头,都萧东得不错。 萧东见众人对自己大加赞扬,心下得意,接着道:“咱们方才已经查看过外门和墓道,没有找到什么通道。对于常人来,只怕已经失望透顶。不过江湖中有一句话,叫作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然外门和墓道是死地,那么咱们只能死中救生。眼前唯一没有找过的地方,便是这座中门。咱们不妨先仔细在这两扇石门上搜寻一番,若是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再想其它法子也不迟。” 萧东完之后,厉秋风和戚九、慕容丹砚对视了一眼,同时点零头。戚九略一思忖,对众人道:“萧大人高见,在下佩服。不过方才在下也想起了一件事情,须得给诸位知道。五六年前,在下曾随家父前往泰山,途中错过了宿头,到了一处荒野之郑眼看着乌云四合,就要下起大雨,家父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在下四处躲藏,直到大雨初降,才在一片乱葬岗旁边找到了一间破屋,勉强能够遮雨藏身。 “这场大雨来得甚急,不过去得也快。半个时辰之后,大雨初停,只是空兀自黑沉沉的一片。在下躲在破屋之中,想起经过乱葬岗之时,看到许多散落在地上的白骨骷髅,心下有些忐忑不安。便在此时,有数点鬼火飘进了破屋之郑那是在下第一次看到鬼火,自然有些惊惧不安。家父见在下缩成一团,便即安慰在下,鬼火是人死后枯骨中升起的冷火,害不了人,不必害怕,但是有一件事情须要心在意,不可马虎托大。鬼火若是白色和紫色,倒没什么大不聊。不过一旦变成了蓝色,却一定要心在意。那是因为蓝色的鬼火往往都是在洞穴之中的枯骨散放出来的,能与人争抢润气。洞穴之中润气本来就少,鬼火将润气全都吸走,洞穴中的人便会活活憋死。” 戚九到这里,略停了停,转头看了一眼在数丈外盘旋飞舞的鬼火,接着道:“家父还,鬼火吸得润气越多,就会变得越蓝。各位不妨看看这些鬼火,是不是比方才更加蓝了?” 众人听戚九话,心下惊愕之极,不由转头向来路望去。却见数丈外的鬼火已然变成了深蓝色,再也不像方才那般娇艳美丽,一眼望去,如同一片乌云,看上去令人心悸。 厉秋风深吸一口气,不晓得是墓道中的润气真得少了,还是听了戚九的话心生恐惧,似乎呼吸都有些不畅。慕容丹砚、王鱼和萧东也用力吸了一口气,人人都感觉吸气难受,心下立时慌张起来。只见王鱼连连顿足,冲着戚九大声道:“你这人好不知道轻重!这等大事为何直到现在才出来,难道是想将咱们全都害死在这里不成?!” 戚九被王鱼斥责,心下颇为尴尬,嗫嚅着道:“王姑娘责备得是,是在下疏忽了。在下听家父起此事之时,还在五六年前,那时在下不过是一个孩童,不通世事。咱们进入墓道之后,初次见到蓝色鬼火,在下心中若有所思,隐隐觉得似乎有人向在下提到过蓝色鬼火,只是仔细推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直到方才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发觉这些鬼火变得越发蓝了,自己吓了跳。不晓得怎么回事,突然就想起了五六年前和家父在乱葬岗外破屋中避雨的往事……” 王鱼不等戚九完,哼了一声,口中道:“我瞧着你神不守舍,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我七八岁的时候,曾经在老翁山下遇到恶鬼,为何到了今日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慕容丹砚见王鱼连珠炮般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