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戚九和王小鱼听厉秋风说完之后,自然没有异议。四人转身向来路奔去,再也不敢回头看石门一眼。 四人奔出十几步,这才发觉墓道中的鬼火不知何时已然消散了许多,不过仍有数十点鬼火轻飘飘地跟在四人周围,如同数十只眼睛,正自不怀好意地窥伺着四人。 厉秋风、慕容丹砚和戚九身负武功,若是发足狂奔,从中门奔到密道出口,只须片刻工夫。不过王小鱼没有练过轻功,虽然脚步轻盈,却也跑不了太快。厉秋风等三人没有法子,只得陪在王小鱼身边,一起向密道出口逃去。待到逃出十几丈后,厉秋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心下一凛,转头对走在他身边的戚九说道:“戚兄弟,萧大人去了哪里?” 戚九尚未答话,却听王小鱼哼了一声,口中说道:“那个坏蛋早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片刻之后,四人终于逃到了密道出口。厉秋风左手举着火把,对戚九说道:“戚兄弟,你先进入密道,王姑娘和慕容丹砚跟在后面,厉某殿后!” 厉秋风话音方落,却听王小鱼低呼了一声,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直愣愣地看着墓道外门的方向。厉秋风见她如此模样,心下一凛,不由转头向外门望去。只见原本黑乎乎的墓道,突然亮起了一团朦朦胧胧的黄色光雾。 四人见此情形,心下大惊。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晓得墓道中又要有什么怪事发生。电光石火之间,只见黄色光雾中出现了四个人影,正自向众人走了过来。 厉秋风见四个人影行走极快,心想此前众人到了外门处,看到巨大的自来石抵在石门之上,压根无法进出。此后众人转身奔向了中门,并未发现墓道中有人。怎么突然之间,竟然有人影自外门方向出现,岂不怪哉?念及此处,他心中一动,急忙转头对慕容丹砚等人低声说道:“快将火把熄了!” 慕容丹砚等人手忙脚乱地将火把熄灭,四人周围登时暗了下来。只不过那团黄色光雾却如同一个自山顶滚下的雪球一般越来越大,将墓道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暗黄色。 厉秋风心下暗想,这些人不晓得用什么照亮,竟然能放射出如此诡异的黄光。看样子他们拿着的照明之物并非是火把,倒有些像蜡烛的光亮。不过要将墓道染成一片黄色,要用许多蜡烛才行。这四人再有本事,却也不能举着这么多蜡烛。 厉秋风正自思忖之时,那四个人影离着众人已不过十五六丈远。此时厉秋风等人已然发觉黄色光雾中并不是四个人,而是四列长队,他们看到的那四个人影只不过是走在四列长队最前面的四个人。这些人头戴铁盔,身穿铁甲,左手执矛,左手握着腰刀刀柄,身上斜背弓箭,脚步铿锵有力,自外门方向一直走了过来。 厉秋风等人吓得肝胆俱裂,不晓得墓道中为何会突然出现大群军兵。眼看着众军士一直走了过来,四人哪里还敢发出半点声音?只得将身子尽量贴在墓道的石壁上,眼睁睁地看着四队军士走到了面前。 此时厉秋风、戚九已然拔出了长刀,慕容丹砚和王小鱼也将长剑握在手中,若是这些军士围攻过来,便要挥舞刀剑厮杀。只是这些兵士一个个目不斜视,似乎并没有看到厉秋风等人,直愣愣地从四人面前走过,直向中门方向走去。 厉秋风等人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处,一个个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众军士走动之时,身上的甲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听起来着实令人心悸,竟然连他们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都遮掩住了。 厉秋风后心贴紧了石壁,只觉得额头冷汗直冒,却也不敢伸手擦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军士从眼前走过。军士手中的长矛枪尖闪着寒光,锋利之极。厉秋风心下暗想,这支军队行走之时铿锵有力,步子整齐,一望便知是精锐之师。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和慕容丹砚等人,到时无数支长矛刺了过来,即便武功再高,却也难逃一死。 厉秋风正自思忖之时,戚九突然轻轻扯了一下他的右臂衣袖,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这些军士似乎并没有发现咱们,不如咱们尽快逃入密道,不与这些军士纠缠。” 厉秋风正有此意,小声叮嘱戚九小心。戚九答应了一声,悄悄蹲了下去,摸到了密道出口,便即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厉秋风小声吩咐王小鱼和慕容丹砚钻进密道,待到三人进了密道之后,他才蹲下了身子,倒退着进入密道之中。 这条密道连接墓道和石室,并不很长。四人惊恐之下,爬得又是极快。眨眼之间,便已爬到了密道的尽头。待到四人穿过大璞玉中间的石洞,便即到了石室之中。四人见墓道中的军士并没有从密道中追了上来,这才将一颗心放回到肚子中。 厉秋风请慕容丹砚晃亮了火折子,将四人手中的火把点燃,石室中登时亮了起来。四人惊魂稍定,听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一个个站在石室之中,呼呼喘着粗气。王小鱼颤声说道:“厉大侠,慕容姐姐,那些军士到底是人是鬼?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 慕容丹砚一脸苦笑,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惭愧。自从到了这里,我既像聋子,又像瞎子,压根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 她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转头对厉秋风道:“厉大哥,那些军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厉秋风略一思忖,这才开口说道:“慕容姑娘,还记得华山派刘先生等人说过的阴兵借道么?据说大战之后,有些战死的兵将怒气难平,不肯投胎转世,化为厉鬼,在阴阳之间游荡。这些厉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