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原本全神贯注听着慕容丹砚给她解说内功心法的奥妙之处,只是那名杀手突然自地洞中跑进了墓道,王小鱼好奇之心大起,便即向着慕容丹砚摆了摆手,随后踮起脚尖,从厉秋风和戚九两人中间的缝隙向外望去。待她看到柳生宗岩并未动手为那名杀手拔箭,只是将左掌贴在杀手的肩窝处,便将羽箭从杀手的身子中逼了出来,饶是她并未练过内功,却也知道若非身负深厚内功,绝对无法如此轻描淡写便将杀手身上的羽箭取了出来。只是她心下颇为不解,转头对慕容丹砚低声说道:“慕容姐姐,那个扶桑人肩头中箭,只须拔下来便无大碍。柳生老贼却露了这样一手武功,难不成是故意向咱们示威不成?” 慕容丹砚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小鱼妹妹,你可不要小看了柳生老贼。他之所以不亲手为手下拔箭,而是耗费内力将羽箭逼了出来,那是因为他担心柳生旦马守在羽箭上涂抹毒药暗算于他。这个老贼不只武功了得,心计更是不可小觑。待会若是与他打了起来,我与厉大哥并肩御敌,小鱼妹妹自寻生路逃生去罢。” 王小鱼嘻嘻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慕容姐姐,你也太过杞人忧天了。眼下柳生老贼只带了十几名手下,咱们也不必怕他!大不了咱们与他血战一场,同归于尽,总不能让他讨到便宜!” 慕容丹砚见王小鱼如此托大,生怕她马虎大意,不免在柳生宗岩手中吃了大亏,正要出言相劝之时,却听柳生宗岩对厉秋风说道:“小子,你倒真是能掐会算,柳生旦马守这个混帐东西果然背弃了老夫,眼下他带着一干叛贼堵在外面大洞的洞口。老夫先前下洞之时,留了两名手下在洞顶监视柳生旦马守等人,方才又派了两人到洞顶,要他们去将柳生旦马守和森田忍带到这里。想不到刚一露头,就遭遇了叛贼的突袭。一人猝不及防,死在叛贼手中。剩下这人没命般逃入洞中,虽然被射中了一箭,不过还是侥幸逃了回来。” 柳生宗岩说到这里,瞟了厉秋风一眼,接着说道:“小子,你是一个聪明人。若是咱们在这里拼一个你死我活,正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如联手杀掉柳生旦马守这伙叛贼,方能得脱此难。老夫可以对天发誓,只要杀了柳生旦马守等人,各位便可自行离去,老夫绝不阻拦!” 柳生宗岩说完之后,慕容丹砚、戚九和王小鱼心下均想,先前你也说过,只要拿到了铁盒,便会放咱们离开,结果怎么样?你这个扶桑老鬼最为狡诈,咱们绝对不会信你! 厉秋风眯缝着双眼,看着柳生宗岩,口中说道:“好,柳生先生快言快语,厉某佩服。既然如此,咱们就该联手闯关,先对付柳生旦马守。至于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待到逃出这座大墓之后再说也不迟!” 慕容丹砚、戚九和王小鱼没有想到厉秋风竟然答允和柳生宗岩联手,心下都是大惊。慕容丹砚颤声说道:“厉大哥,这个老贼阴险狡猾,此前数次欺骗咱们,你怎么能够答应和他联手?!” 慕容丹砚话音方落,王小鱼抢着说道:“慕容姐姐说的不错。这个老贼说话如同放、放那个,当不得真!他说柳生旦马守与他翻脸,咱们又没有亲眼看到,焉知不是他故弄玄虚,与柳生旦马守早就商量好了,假称柳生旦马守叛变,骗咱们与他联手。待咱们不再防备他之时,老贼突然翻脸,咱们可就大势不妙了。 戚九是一个沉稳之人,此前虽然并不怀疑厉秋风的推测,以为柳生宗岩和柳生旦马守必定生了龌龊。可是他以为厉秋风故意挑拨柳生宗岩和柳生旦马守,只是要让两人争斗,柳生宗岩因此无暇追杀众人。没有想到厉秋风竟然要与柳生宗岩联手对付柳生旦马守,却也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戚九心下暗想,王姑娘虽然莽撞,不过这几句话却是颇有道理。柳生旦马守背叛柳生宗岩,原本也是咱们的推测,至于他是否已经动手,谁都没有亲眼看到。那名杀手肩头中箭逃了回来,受伤虽然不轻,焉知不是柳生宗岩和柳生旦马守商量好的苦肉计,要让咱们不再提防老贼。此前柳生旦马守曾经用过这个计策,在大石洞中冒称王员外,骗得咱们的信任,做了柳生宗岩的卧底。若不是被厉大哥看出了破绽,只怕在水潭中之时,咱们都会死在他的手中。这个恶贼虽然不懂武功,可是心计之阴险,绝对不在柳生宗岩之下,万万不能小觑此人。 念及此处,戚九正要说话,却见柳生宗岩双眉一挑,看着厉秋风说道:“大墓?你说这里是一座大墓?” 柳生宗岩此言一出,众人心下都是一凛。王小鱼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老贼,你装得还能更像一些么?你们这伙扶桑恶贼盘踞于此地十余年,岂能不知道这里是一座大墓?柳生旦马守那个老坏蛋在这里装神弄鬼,害人无数,不就是为了不让这里的秘密泄露出去么?你方才还说要与咱们联手对付柳生旦马守,此刻却又公然扯谎,可见所谓与咱们联手云云,只不过是欺骗咱们的鬼话罢了!” 王小鱼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大声说道:“厉大侠,你是聪明绝顶之人,万万不可上了老贼的大当!” 厉秋风此时心下也是惊疑不定,暗想王姑娘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柳生一族在东辽县苦心经营了十余年,将老巢建在了这里,老翁山如同在柳生一族老巢的院子中一般,岂会不晓得这里是一座大墓?只是他知道柳生宗岩比狐狸还要狡猾,若是自己稍稍露出怯意,这个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