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越想越是兴奋,转头对慕容丹砚低声说道:“慕容姐姐,柳生老贼说化尸粉如此厉害,到底是真是假?难道世上真有如此可怕的杀人毒药么?” 慕容丹砚皱了皱眉头,口中说道:“我倒是听爹爹说过化尸粉的名头,他说这种毒药是昔年魔教教主的杀人利器,是江湖中最歹毒的毒药,不知道有多少武林豪杰着了毒手之后,被魔教用化尸粉化掉,从此自世间消失。我爹爹没有见过这种毒物,否则他必定会想法子将这种危害武林的毒药毁掉。不过我爹爹说过,魔教昔年纵横天下,不只要一统江湖,还要争夺天下,犯了武林和朝廷的大忌。结果各大门派、正邪两道与朝廷联手,合力围剿魔教,终于将魔教打得全军覆没,化尸粉就此失传,百余年间再未出现,想来再也无人会用这种毒药。不晓得柳生老贼所说之事是真是假。不过要说这种毒药在扶桑出现,让人实难相信。” 王小鱼听说化尸粉已经失传,心下颇为失望,忍不住叹息着说道:“如此厉害的杀人毒药,竟然失传了,真是太可惜了。” 慕容丹砚一怔,转头看着王小鱼道:“小鱼妹妹此言差矣。化尸粉害人无数,它在世间消失,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怎么能说可惜?” 王小鱼道:“宝刀也好,利剑也罢,连同天下无双的毒药,不只能够杀人,同样也能救人,归根结底,要看这些东西是由谁来使用。这些东西落在坏人手中,固然是祸害无穷,不过若是让好人拿到了,却也可以用来除魔卫道。柳生老贼、柳生旦马守这些坏蛋害起人来,便不会像以前那般丝毫没有顾忌。我若是拿到了化尸粉,哼,柳生旦马守这些坏蛋就要倒大霉了。” 慕容丹砚听王小鱼说话,虽然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可是以难以辩驳,只得摇了摇头,并未再说话。 柳生宗岩见厉秋风默然不语,只道他无法反驳自己,是以接着说道:“其时老夫自然不晓得他用来化掉尸体的便是化尸粉,只是见他没费多少力气,便将地上五六具尸体尽数化为血水,吓得魂飞魄散,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他又将五田老爷的脑袋也用化尸粉化掉,这才用凉水将地面上的血水尽数冲散。 “老夫见他将地面冲洗干净,转头望了过来,吓得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连磕了十几个响头,哀求他饶了老夫,老夫绝对不会将他杀人之事说出去。那人哈哈一笑,口中说道,你想说尽管说好了,只怕无人敢信你的话。老夫趴在地上,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人将老夫扶了起来,正色说道,我浪迹天下,游戏人间数十年,如今心生厌倦,想找一处隐秘之地隐居。这座村子极为闭塞,与山外隔绝,倒是一个隐居的好所在。实不相瞒,我浪迹天下之时,最看不得有人欺负穷人。别说五田这样的土财主,就连大名的家臣也被我杀了不知道多少。今日之事你不必害怕,日后一旦事发,你将事情尽数推到我身上好了。 “老夫听那人如此一说,心下又惊又喜,只是害怕他故意欺骗,是以仍然不敢说话。那人接着说道,他潜入五田家,抓住了五田老爷,先扭断了他两支胳膊,逼问他为何害人。五田老爷从来没有吃过如此苦头,便将做过的坏事和盘托出。他说老夫没有说谎,五田家害人无算,行事之狠毒,比老夫说得还要厉害。是以他听五田老爷说完之后,一剑将他杀了,又将五田老爷的老婆和两个儿子、管家等人全都杀掉,尸体已用化尸粉化去。五田老爷的儿子在郡守府当差,压根不是什么家臣,不过是一个轿夫罢了。这人回到村子之后,却妄称他是郡守老爷府上的家臣,村民才会如此害怕。若不是此人狐假虎威,五田老爷也不敢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攒下了万贯家财。眼下五田一家已从世间消失,到时可以造出谣言,只说五田老爷的小老婆与长随私通,奸情暴露,二人杀了五田老爷等人之后,将尸体丢入大海,随后卷了五田老爷的家财私奔。日后做轿夫的那个家伙回来之后,再在途中将他截杀。别人只当他在路上遇到大熊,死于熊口,自然无人怀疑。 “老夫听他说得天衣无缝,而且并无杀死老夫之意,这才放下心来。这人极有本领,先是将老夫被打断的臂骨接上,又给老夫的伤口涂上了金创药。老夫这才知道,他身上不只带着杀人的毒药,还有许多治伤的灵药。老夫被五田家那伙人打得胳膊折断,皮开肉绽,受伤着实不轻。可是接上断骨,涂上伤药之后,片刻功夫,只觉得伤口一阵清凉,不再像方才那般疼痛难忍。 “那人见老夫的伤势已无大碍,又说天快亮了,他还有事情要办,要老夫在破屋之中好生歇息。老夫哪里敢多说一句话,眼看着他出了屋子,不晓得到哪里去了。直到天亮之后,他才飘然而回,进了屋子之后,只是察看了老夫身上的伤势,并未多说一句话。” 柳生宗岩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有时老夫回首前尘往事,时常会想,当日若是没有遇到这人,或许那天晚上,已然撒手尘世。就算没有被五田家的人打死,只怕也落得一身残疾,成了人见人厌的乞丐。不过与日后老夫的遭遇相比,或许在寒山渔村做一个乞丐,反倒要少了许多烦恼。人生之际遇,是好是坏,是福是祸,实在是难说得清楚。 “那人或许真是天上的仙人转世,他到了寒山渔村,连老天爷都给他面子。天亮之后,大雨终于停了,海上也变得风平浪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