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虽然与王小鱼说话,不过双眼一直盯着正在潜运内力疗伤的厉秋风。眼看着厉秋风的脸色时而铁青,时而焦黄,不经意间又变得血红,慕容丹砚知道他正在潜运丹田真气,打通七经八脉。若是一时不慎,真气散乱,便有性命之忧,是以心中也是起起伏伏,忐忑不安。。她与王小鱼说了几句话之后,再也无心谈论,便即闭嘴不说。 王小鱼见慕容丹砚面有忧色,直愣愣地看着厉秋风,知道她担心厉秋风的安危,无心与自己说话,也只好作罢。只不过她性子跳脱,喜动不喜静,要她安安稳稳站着不动,比杀了她还难受。是以她枯等了半柱香工夫之后,再也忍耐不住,又在石室中转来转去。后来到了石门之前,眼看着两扇石门紧闭,她原本想要伸手在石门上推上一推,只是转念一想,此前自己两次莽撞出手,都惹出了祸事。若不是厉秋风、慕容丹砚有意容让,换了别人,只怕早已对自己非打即骂了。念及此处,她强行忍耐才没有动手,又在石室中转起了圈子。 王小鱼转了三四圈之后,绕回到慕容丹砚身边,小声说道:“我瞧着这两座石室的石壁都是用整块大石头凿成,不晓得墓主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将石壁挪动,只怕非人力所能及。外面那间石室的石壁被用作机关,若是这间石室两侧的石壁也动了起来,要向中间挤压过来,咱们可真是无路可逃了。” 王小鱼话音方落,慕容丹砚啐了她一口,口中说道:“乌鸦嘴!不许胡说八道!” 王小鱼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若我说话真是灵验,早就告诉老天爷让咱们逃出去了。” 王小鱼话音方落,忽听地下传来一阵怪声。慕容丹砚和戚九听到怪声,脸色立时大变,心下登时叫起苦来。方才众人在石门外的石室中时,便曾听过这种怪声。怪声响过之后,两侧的石壁便向中间挤压了过来,险些将四人全都挤死。 王小鱼一脸惊恐,颤声说道:“慕容姐姐,我、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呀!这、这可怪不得我……” 她说到这里,身子不住颤抖,牙齿格格作响,嘴角抽搐,已然说不下去了。便在此时,只听得两侧的石壁发出隆隆巨响,缓缓向石室中间挪了过来。 慕容丹砚心下暗暗叫苦,心想自己说小鱼妹妹是乌鸦嘴,原本只是说笑罢了。想不到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小鱼妹妹一语成谶,这间石室的石壁竟然也动了起来。方才在外间石室咱们还有退身之处,可是到了这里,即便想要逃走,又能逃到哪里?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如坠冰窟,右手握紧剑柄,却压根想不出什么能够逃生的主意。便在此时,只听戚九大声说道:“事情紧急,咱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进入密道躲藏!” 他说完之后,立时抢到石室中央的狼头旁边,右手直向狼头按了下去。戚九情急之下,这一按用力颇大。只听“噗”的一声闷呼,狼头立时陷入地下。随即地下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片刻之后,地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寒风自洞中直卷了出来。 慕容丹砚和王小鱼见戚九打开了密道入口,心下兀自惊疑不定。戚九见二女犹豫不决,一边抢到厉秋风身边,一边大声说道:“留在石室之中只能等死!就算密道之中有毒蛇猛兽,咱们也非得逃进去不可!两位姑娘不可再有丝毫犹豫,扶着厉大哥先行进入密道,由在下断后好了!” 戚九话音方落,左右两侧的石壁已向石室中央移动了丈许。慕容丹砚知道情势紧急,不能再有丝毫犹豫。是以她转头对王小鱼说道:“就依戚公子说的做罢!”说完之后,只见慕容丹砚左手举着火把,右臂挽住厉秋风左臂,低声说道:“厉大哥,我带你进入密道!” 王小鱼此时也已抢到了厉秋风右首,将火把换到右手,左臂挽住了厉秋风右臂。厉秋风正自默运真气,在四肢百骸中到处游走,想要将真气聚拢,再送回丹田。地下发出怪声之时,厉秋风运功正到了紧要关头,对周遭的情形恍若不知。正如老子在道德经中所说的“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厉秋风将真气收敛于体内,此时恰如一个婴儿一般。倒不是他过于托大,只是厉秋风虽然谨慎,不过他方才死里逃生,逃入石室之中,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王小鱼这次没有动手,只不过上下嘴唇一碰,两堵石壁又逼了上来。若是他能未卜先知,只怕杀了他也不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运气疗伤。厉秋风元神内敛之际,地下虽然异声大起,他却全然不觉。即便慕容丹砚和王小鱼一左一右将他架了起来,厉秋风仍然保持盘膝而坐的姿势,被二女抬到了密道入口。 地上的洞口虽然不小,却也无法容许慕容丹砚和王小鱼架着厉秋风同时进入洞内。慕容丹砚眼看着两堵石壁从左右两侧挤了过来,离着自己已不过丈许,当即将牙一咬,反手抱住厉秋风,将他从王小鱼手中夺了过来,口中大声说道:“小鱼妹妹,你先进入洞中接应,等我将厉大哥放入洞内。” 王小鱼答应了一声,快步走入洞中。只不过心慌意乱之下,右脚在石阶上一滑,险些摔倒在地。她心下一凛,右手在地上一撑,这才没有摔倒。待她走下了四级石阶之后,慕容丹砚已然将厉秋风从洞口放了下来。王小鱼将火把丢在地上,伸出双手接住了厉秋风的双腿。只不过她武功低微,气力不足,慕容丹砚刚刚放手,王小鱼只觉得厉秋风的身子直向她压了下来,双手再也抱不住厉秋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