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将屋门关闭之后,大堂之中立时暗了下来。厉秋风心下一凛,暗想雾气如此浓厚,遮天蔽日一般,笼罩住了整座院子。自己将大门关闭之后,大堂之内才会如此昏暗。可是何人能有如此本事,竟然能够驱动如此可怕的雾气,将众人困在楼宇之中? 厉秋风思忖之际,忽听身后有人颤声说道:“康堂主、康堂主还没有回来?” 厉秋风转头望去,却见说话的正是姓刘的黑衣人。只是他的话音方落,只听王小鱼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姓康的狗贼早就打算逃走,你们几个白痴还傻乎乎地想着他带你们去发财。如今他已逃了出去,你们再也找不到他啦。哈哈,真是可笑。” 姓刘的黑衣人见王小鱼出言嘲讽自己,心下大怒,挥剑便要向王小鱼攻去。只是他的长剑刚刚举起,蓦然间只觉得眼前人影闪动,戚九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长刀分心便刺,直向姓刘的黑衣人胸口扎去。姓刘的黑衣人大惊,想要挥剑抵挡已自不及,只得向后急退。没想到刚刚退出半步,戚九已然抢上前来,左手斗然伸出,正戳在姓刘的黑衣人胸口膻中穴上。他只觉得胸口一痛,瞬间全身酸软无力,直向地上瘫坐了下去。手中长剑再也拿捏不住,“当”的一声摔落在了地上。 戚九痛恨姓刘的黑衣人出言无状,卑鄙下流,而且眼下情势危急,楼外十有**有强敌即将到来。若是冷血十三鹰还要生事,双方混战起来,必定被外面的敌人所乘。念及此处,戚九心意已决,要先将姓刘的黑衣人打倒,逼迫冷血十三鹰不敢动手,再全力对付外面的敌人。是以还没等到王小鱼动手,戚九已然抢上前去,趁着姓刘的黑衣人不备,举手投足之间,便点了他的膻中穴,将他打倒在地上。 戚九得手之后,右手长刀伸出,刀身托在姓刘的黑衣人的下巴上,刀尖虚点在他咽喉处,只须轻轻一送,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方才一众黑衣人见戚九突然动手攻向姓刘的黑衣人,正要挥剑上前助拳,没想到姓刘的黑衣人连一招都没能使完,便即被戚九制住。此时这些黑衣人投鼠忌器,虽然将长剑遥遥指向戚九,却不敢上前围攻。 戚九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不管你们是冷血十三鹰还是热血十三鹰,今日都给我老老实实站着别动!若是不听我的劝告,管叫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死无全尸!” 戚九说完之后,手腕轻轻一抖,长刀在姓刘的黑衣人下巴上拍了两下,发出“啪啪”两声轻响。姓刘的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身子抖如筛糠,颤声说道:“是、是,我、我、我不动、不动便是……若是我动了一下,叫我、叫我不得好死……” 戚九见姓刘的黑衣人赌咒发誓,已经屈服,倒也不想折辱于他,是以冷笑着说道:“算你识相!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否则出了什么闪失,可不要怪我!” 戚九说完之后,便即将长刀收回,右脚在姓刘的黑衣人胸口膻中穴上轻轻踢了一下,解来了他被封的穴道,便即转身走到王小鱼身边。姓刘的黑衣人穴道虽然已经解开,却不敢再说一句话,一脸沮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回到一众黑衣人的背后。 戚九一边向王小鱼走去,一边心中暗想,自己出手打倒了姓刘的黑衣人,又逼着他赌咒发誓,算是给王姑娘出了一口恶气。王姑娘先前被这个家伙调戏,心中气恼。我将他打倒,王姑娘一定喜欢。 谁知戚九刚刚走到王小鱼身边,却见王小鱼双眼一瞪,恶狠狠地说道:“讨厌!谁要你来多事?!” 戚九一怔,眼看着王小鱼一脸怒气地瞪着自己,心下大惊,不晓得自己何处得罪了王小鱼,惹得她如此恼怒。他正不知所措之时,却听慕容丹砚在一旁说道:“小鱼妹妹,眼下情势危急,咱们不必与这些江湖粗汉一般见识。你若是恼恨他们无礼,待此间事了之后,我替你出气好了。” 戚九听慕容丹砚说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小鱼恨姓刘的黑衣人入骨,不只要将他打倒,还要将姓刘的黑衣人杀掉。自己抢先动手,将姓刘的黑衣人打倒在地,在王小鱼看来惩戒得太轻,远远不能解恨。戚九心下暗想,姓刘的一伙不是好人,不过他们此前到底干了什么恶事,咱们并不知道。若是不管不顾地将他杀了,这与江湖中的黑道人物又有什么分别? 王小鱼听慕容丹砚出言相劝,只得强忍住心中怒气。她哼了一声,将脑袋转过一边,再也不理会戚九。 厉秋风站在门前,心下念头急转,猜不透院子中情势突变,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他虽然听到身后戚九、王小鱼和姓刘的黑衣人说话,不过并未放在心上,是以一直背对着众人,双眼紧盯着大门,生怕敌人突然冲了进来。 便在此时,原本一直站在大堂深处冷眼旁观的老者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打!你们接着打!反正都是蠢货,打死一个少一个,落得一个眼前清静。” 方才厉秋风拎着王小鱼,和慕容丹砚、戚九一起逃出了大堂。其时情势危急,他顾不上理会老者。其后被浓雾逼回到楼内,厉秋风一直思忖如何对付还没露面的敌人,竟然忘记了老者还在大堂之中。此时突然听到他说话,厉秋风心下一凛,不由转头向老者望去。只见他站在大堂中央,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尽是嘲讽的神情。 厉秋风知道老者武功不凡,倒也不敢小觑,口中说道:“晚辈厉秋风,敢问阁下是哪一位前辈高人?” 老者双眉一挑,瞥了厉秋风一眼,口中说道:“你以为我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