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见冯渭一脸惊愕的模样,心下暗想,这个老家伙方才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虽然其中有几段颇为有,不过他如此胡编乱造,故意隐藏来历和行迹,十有是另有所图。念及此处,王小鱼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咱们几人便是被扶桑人追杀,无意之中逃进了一条墓道,随后稀里糊涂到了这里。冯老先生,你躲在这里,到底有何图谋,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别拿什么大宋、大辽、大金来欺瞒咱们,否则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王小鱼说完之后,右手按着剑柄,一脸冷笑,斜着眼睛望着冯渭。冯渭见王小鱼又向自己挑衅,心下怒意又起,正想反唇相讥,厉秋风抢着说道:“冯老先生,咱们四人确是被一伙扶桑恶徒追杀,无意之中逃到了这里。至于其中的经过曲折,绝非一时三刻能够说清楚。眼下最要紧的是从这座庄子逃出去,待到了稳妥之处,厉某再向冯老先生详细解说。将咱们引入庄子的那人走出这间大堂之后,便即消失不见。虽然不晓得此人是谁,不过他一定在暗中窥伺着咱们。冯老先生曾经与此人交过手,如何能够逃出此处,还请冯老先生示下。” 冯渭见厉秋风对自己十分恭敬,这才心意稍平,瞥了王小鱼一眼,不再理她,转头对厉秋风道:“当初我被那个鬼东西诱入庄子,也是到了这座大堂,便即发觉情形不对,与他缠斗之后,总算逃了出去。至于这座大堂后面是什么情形,我也丝毫不晓得。自从我坠入这里之后,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方位,不过当日我冲出大堂,记得是自院子左首越墙而出。雾气之中鬼哭狼嚎,鬼影幢幢,不过我逃得极快,最后总算穿过了雾气,到了庄子外面。待我回头望去,庄子仍然好端端立着,四周虽然灰濛濛的一片,却压根没有如此浓厚的雾气。我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诡计,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重回庄子中找那人算帐。后来我有几次经过这座庄子,都是绕着它走,不敢靠近院墙。” 冯渭说完之后,大堂中的诸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大门。刘茂陪着笑脸说道:“既然老先生曾经从这座鬼庄逃出去,咱们便依样画葫芦,必定能够平定脱险。在下瞧着老先生和几位朋友还有话说,就不在这里陪着各位了。不过今日相遇,甚是有缘,他日江湖再见,在下一定设宴相请,把酒言欢。” 刘茂说到这里,双手抱拳,向着厉秋风等人做了一个团圆揖,转头对身后一众黑衣人道:“咱们这就走罢。” 众黑衣人答应了一声,纷纷拔出长剑,就要跟着刘茂离开大堂。王小鱼见刘茂等人想抢先逃走,心下大急,正要前阻拦,厉秋风急忙伸出左手将她拦住,顺势挡在她身前,对刘茂等人说道:“各位走好。此处诡异,出去之时千万小心。” 刘茂皮笑肉不笑地道了一声谢,便即带着一众黑衣人快步走到门口,伸手便将大门拉开。大门打开之后,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却见门外雾气浓重,如同耸立了一堵黑墙一般,一眼望去,让人惊恐之极。刘茂将牙一咬,右手提着长剑,头也不回地大声叫道:“大伙跟着我冲出去!若是雾气太浓,看不清方向,只须跟着我向左首奔去即可!” 众黑衣人纷纷答应,便即随着刘茂向门外冲了出去。厉秋风等人直愣愣地看着大堂门口,只见刘茂等人鱼贯而出,倒似被黑色雾气悄无声息地吞噬了一般,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黑雾之中。待到最后一个黑衣人挤入黑雾之后,王小鱼顿足说道:“厉大侠,你为何不许我将这些胆小鬼拦下来?!” 厉秋风转头看了王小鱼一眼,神情平静,口中说道:“将他们拦下来做什么?难不成王姑娘想和这些人交朋友不成?” 王小鱼自从识得厉秋风以来,无论说话做事,厉秋风都极为方正,从来没有戏谑之语。可是方才这句话说了出来,摆明了是在说笑话。王小鱼心下一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厉秋风微微一笑,这才接着说道:“这些家伙不是什么好人,留在咱们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想抢先逃走就由他们去好了,免得跟在咱们身边,说不定会惹出许多麻烦。” 王小鱼这才明白过来,心下有一些尴尬,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呀,原来是这样。方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这些家伙先走。还是厉大侠说得对,这些江湖的小毛贼胆小如鼠,跟在咱们身边只能碍手碍脚。他们先逃出去,正好可以给咱们探探路。哈哈,哈哈。” 厉秋风见王小鱼初时有些惭愧,到了后来,又变得得意洋洋,心下又好气又好笑,暗想王姑娘虽然聪明机智,不过心胸并不开阔。其实姓刘的一伙先逃后逃,与咱们并无干系。可是王姑娘偏偏不想让他们先走,无非是心下不忿罢了。世间许多女子心胸狭窄,即便与自己没有什么利害干系,却也不想别人比自己过得更好。 念及此处,厉秋风无意中瞥见慕容丹砚站在自己身边,心下一怔,随即暗想,糟糕,我怎么能如此胡思乱想,岂不是将慕容姑娘也当成了庸俗女子?眼下情势危急,我还在思忖这些没用的事情,当真该死。 慕容丹砚方才听王小鱼说话,生怕她又胡说八道,惹得厉秋风恼火,是以一直紧盯着王小鱼,又不时偷偷瞟向厉秋风一眼。待她看到厉秋风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心下一怔,暗想小鱼妹妹胡说八道,厉大哥为何会如此尴尬?难道是因为这个姓冯的老头站在咱们面前,厉大哥替小鱼妹妹脸红不成?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