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越想越是沮丧,想要爬下深坑去寻找两头狐狸的尸体,可是坑壁陡峭,她又没有练过轻功,一旦失足坠落,必定摔得粉身碎骨,白白为两头狐狸陪葬。是以王小鱼在深坑边缘转来转走,耗费了大半天工夫,最后还是断了下到坑底寻找狐尸的念头。 正当王小鱼一脸沮丧想要转身离开之时,却见地丢着两本薄册。王小鱼心下一怔,这才想起自己用弹弓偷袭那两头狐狸得手,狐狸手中的册子丢在了地。她心下暗想,这两头狐狸不晓得修炼了多少年,才能够变化为人形。他们手中的书卷,说不定是从神仙洞府中偷来的仙书。若是依照书中的法子修炼,说不定能够习得仙术。仙术可要比武功厉害多了,到时本姑娘白日飞升,只怕慕容姐姐的爹爹也不是我的对手。 念及此处,王小鱼心下狂喜,三步并作两步抢到两本薄册旁边,伸手便将册子抓在了手中。只不过她打开册子一看,却见满纸都是蝌蚪一般的黑点,并无文字。王小鱼将两本册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却也没有找到一个字。她心中暗想,我在东辽县城中的茶馆酒肆听人说书,据说仙书都是用蝌蚪文写成,免得泄露了天机,只有身负仙缘之人或是道行高深的道人才能看懂蝌蚪文。看样子这两本书确实是仙书,我带着书去找一个老道士,逼着他将蝌蚪文译出来给我,岂不美哉? 王小鱼越想越是得意,将两本册子小心藏在怀中,这才迈步前行。此时仙书在手,王小鱼已然不再沮丧,脚步也越发轻盈起来。走了约摸一个多时辰之后,望见一里之外隐约出现了城墙,只不过雾气弥漫,模模糊糊看得不大清楚。王小鱼心下暗想,前方这座城池,多半就是周子明等人说过的王城县。两头狐狸已然坠入深坑,我没了证据,即便到王旗县城里大肆宣扬,也无人会相信两头狐狸精是被我所杀。倒不如到城中打探消息,看看哪里有得道高人。待到我学会了仙术之后,要找到慕容姐姐和厉大侠,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王小鱼打定了主意,便即快步向城池走去。待她走到城门之前,却见城门洞顶挂着一块门牌,面写着“王旗县”三个大字。城门洞两侧站着四五名军士,一个个无精打采,倚靠在城墙打瞌睡,此外不见一个人影。王小鱼心下暗想,这座城池看去要比东辽县城大了不少,不过颇为荒凉,远不及东辽县城热闹。 待到王小鱼穿过城门洞走入城中,只见眼前一条大路远远地延伸开去,大路两侧都是民宅,一户户门窗紧闭,路也没有一个人影。四周一片静寂,远处仍然是一片灰濛濛的雾气。王小鱼一边慢慢向前走去,一边心下暗想,城中如此荒凉,想来都是狐狸精造的孽。如今两头狐狸精都已死在我的手中,没有妖怪祸害城中百姓,不出数日,这里必定会变得一片繁华。可惜我做了如此好事,却无人知晓,真是太遗憾了。 王小鱼信步前行,想找人询问左近哪里有道观和得道高人,可是大路一个人影都没有,两侧的屋宅也是门窗紧闭,压根找不到人。王小鱼没有法子,只得闷闷地向前走去。直到她走出了半里地,却见左首一间宅子门口挑出了一杆酒旗。王小鱼心下大喜,暗想茶馆酒肆人来人往,掌柜和小二消息最为灵通。我到里面喝几杯,或许能知道得道高人住在哪里。 王小鱼心下计议已定,当即快步走进了酒馆。只见屋内冷冷清清,只放了四张桌子。掌柜站在柜台之内,左手支着下巴,正在打着瞌睡。王小鱼走进酒馆,也没有小二来招呼。王小鱼见这间酒馆如此寒酸,心下暗想,狐狸精真是造孽深重,弄得酒馆的生意也如此凄凉。她在柜台前站了片刻,见掌柜兀自在打瞌睡,便即伸出左手在柜台轻轻敲了两下。掌柜猛然惊醒,抬头看到王小鱼,倒是吓了一跳,身子猛然一抖,颤声说道:“你……姑娘……客官、这是从、从哪里来?” 王小鱼见掌柜一脸茫然,说话颠三倒四,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是以哼了一声,口中说道:“本姑娘从哪里来与你无关!给本姑娘打一角酒,再烧两盘拿手的下酒菜。” 王小鱼说完之后,大喇喇地走到门边一张桌子旁,只见桌子和凳子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心下暗想,看样子狐狸精已在城内闹了有一段日子了,否则这间酒馆的生意也不至于差到如此地步。 王小鱼思忖之时,掌柜总算清醒过来,忙不迭地从柜台内跑了出来,一边用袖子在桌子凳子乱抹乱擦,一边陪着笑脸说道:“姑奶奶来照顾小人的生意,那是小人烧了十几柱高香修来的福气。您先稍候,小人这就去给您备好酒菜。” 王小鱼见掌柜用衣袖将桌子和凳子擦得如同鬼画符一般,不由皱了皱眉头,口中说道:“掌柜的,打扫桌椅,招待酒客,端茶送水,不都是小二和酒保做的事情么?为何你自己要做这些事情?” 掌柜脸现出几丝尴尬,口中说道:“姑奶奶有所不知,小店生意凄凉,大半年都没有什么进项。小二和酒保拿不到工钱,早已摞挑子不干了。实不相瞒,做饭的大师傅若不是小人的舅子,只怕也早就拍拍屁股走啦。” 掌柜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见凳子的灰尘已大半被自己抹掉,急忙请王小鱼坐下。便在此时,忽听内堂有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爷爷、爷爷,你到哪里去啦?快过来陪我玩呀!” 话音方落,只见内堂中跌跌撞撞跑出一个孩童。这孩童只有三四岁大小,走路尚且有一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