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只见正堂中走出一位白衣女子。王小鱼抬头望去,只见女子约摸三十多岁年纪,相貌甚美,只是脸色煞白,神情甚是憔悴。王小鱼见到白衣女子走了出来,想也不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你、你一定就是我的娘亲!” 她心中激动,说到这里,已是放声大哭。白衣女子跌跌撞撞地抢下了石阶,伸手将王小鱼从地扶了起来,下下打量了她一般,这才转过头去,对站在石阶的那人颤声说道:“老爷,她就是小玉啊!” 那人也是一脸惊喜,快步走下了石阶,眼眶中已有泪光闪动。他打量了王小鱼一番,这才开口说道:“姑娘是王庄主的什么人?” 王小鱼颤声说道:“王庄主是我的爹爹。不过前些日子我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王小鱼话音未落,白衣女子抢着说道:“你自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我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苦命的孩儿,娘今日总算见到你了!” 她说完之后,将王小鱼揽入怀中,两行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流过脸颊,一滴一滴,尽数落在王小鱼的头发、额头和脸。王小鱼也是放声大哭,心中既高兴,又难过,还有几分委屈。 赵大随着那人走到石阶之下,见王小鱼与安抚使大人和夫人相认,脸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安抚使虽然没有流下眼泪,不过眼眶也已有些微微发红。他转过头去,对赵大说道:“这次多亏了你将小玉带了回来,看她的样子颇为憔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若是还让她流离在外,不晓得会弄成什么样子。你是我赵家的恩人,请受本官一拜。” 安抚使说完之后,便即对着赵大一揖到地。赵大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大人,你、你这可折杀小人了。小人是大人的家奴,将大小姐寻回家中,乃是小人份内之事。何况大人花费重金悬赏,才有人将王庄主和大小姐的下落告知大人。小人只不过走了一遭,压根没有半点功劳。大人万万不可如此屈身对待小人,否则小人只能一头撞死了!” 赵大说完之后,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安抚使急忙将赵大扶了起来,口中说道:“这些年奸臣当道,遍地贪官,百姓没有活路,纷纷啸聚山林,做了响马强盗。你此次前往王家庄,其实冒了极大的风险。便如你方才所说,险些在客栈之中遭了毒手。是以你此行功劳极大,受本官一拜,那是理所应当之事。” 白衣女子将王小鱼搂在怀中,小声安慰了几句,使得王小鱼破涕为笑。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白衣女子转头对安抚使笑道:“咱们只顾着高兴,站在这里傻笑。还不将女儿领进屋中,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说话,岂不是好?” 安抚使笑道:“夫人说得是,咱们早该如此。”他话音方落,赵大急忙陪着笑脸说道:“是小人该死,只顾着为大人、夫人和大小姐高兴,竟然忘记了去备好香茶。请大人、夫人和大小姐在堂中稍候,小人这就去取来香茶和点心。” 赵大说完之后,向着安抚使拱了拱手,转身便要离开。安抚使伸手将他拦住,口中说道:“这是下人做的事情,不能劳烦你去。从今日起,你便是府中的大管家。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置好了。”赵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立片刻,这才颤声说道:“大人,这、这可使不得。小人是一个粗鲁之人,如何敢做大管家?能陪在大人身边,端茶倒水,鞍前马后地服侍大人和夫人,小人已是心满意足了。还请大人收回成命,否则小人心中不安。” 安抚使摇了摇头,口中说道:“你不必推辞,安心做你的大管家好了。”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跟随本官多年,自然知道本官的脾气。以前本官喜欢与书生交往,请了几位名士到府中做了清客。府中的几任管家,也都是读过几年书之人。可是这些年仕途坎坷,最先弃本官而去的都是这些篾片儿相公。只恨本官不识贤愚,受了这些小人的戏弄,反倒冷落了你等忠心耿耿侍奉本官的忠仆。如今留在府中陪着本官之人,都是忠义之士。你不做管家,又要谁来帮着本官?” 赵大见安抚使其意甚诚,这才不再推让。只见他拱手说道:“既然大人对小人如此信任,小人若是再推辞,不免有不识抬举之嫌。小人暂且帮着大人处置府中事情,若是还有合适人选,大人随时将小人换掉好了。” 安抚使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本官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必有丝毫顾忌,尽管放心大胆去做好了。” 赵大垂手侍立,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小人必定不负大人所托!” 王小鱼此时已止住哭泣,见爹爹提升赵大做了府中的大管家,她甚是高兴,暗想自己从狐狸精手中救出了赵大,算是有了一些交情。原本自己还担心回到家中,会受到府中下人们轻视为难。如今赵大做了管家,对自己大有好处。是以赵大说完之后,王小鱼对白衣女子说道:“娘,这位赵大先生对女儿甚是关照,爹爹要他做管家,真是慧眼识英才呀。” 白衣女子笑道:“他随着你爹爹已有十多年,是一位忠义之士,早该提拔才是。” 赵大听白衣女子如此说话,连连摆手,口中说道:“夫人言重了,小人愧不敢当!” 四人又说了几句话,安抚使便要众人到堂内说话。赵大只说自己要去备好茶水点心,死活不肯进入大堂。安抚使知道他不敢升堂入室,与自己和夫人、大小姐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