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心下暗想,怪不得知县这个狗官能够在王旗县呼风唤雨,为所欲为。这座城里的老百姓个个愚昧之极,只能任由这些狗官欺压。全城下几万百姓,却被一个狗官和几十个狗腿子压榨成如此模样,让人又可笑又可悲。 &b;&b;&b;&b;她想到这里,看了掌柜和矮胖子一眼,心中又想,想来当日在知县衙门外面伸长了脖子,一脸兴奋地等着看热闹的百姓之中,就有眼前这两位老兄。这些人原本都是受了欺压之人,可是事情还没有过去,却又变得置身事外,做了愚蠢而又无聊的看客,全然忘记了自己受过的那些苦楚,连被关在大牢中的亲人朋友都忘得干干净净。 &b;&b;&b;&b;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掌柜接着说道:“知县大人心下得意,只等着纪大爷到了之后,便即将自己搜刮来的万只蛐蛐全都拿出来。纪大爷见此情形,必定吓得心惊胆颤,说不定就此举手投降,自己不战而胜。不只可以从这个盐贩子身弄来一千两银子,还可以大涨自己的威风。从此王旗县的百姓对自己更加顺从,再也不敢有丝毫反抗。 &b;&b;&b;&b;“知县越想越是得意,他手下的师爷、书办、捕头等狗腿子自然知道他的心意,不住出言恭维。其他的富商、大户虽然心下痛恨知县这个狗官,却也不敢有丝毫表露,只得随声附和了几句。就在一片赞扬声中,纪大爷终于到了。 &b;&b;&b;&b;“众人见纪大爷带了二三十名仆从进了衙门,还抬了几只大木箱,心下都有些奇怪。若是依照规矩,纪大爷只能带几名仆从进入衙门,只不过今日乃是赌赛的正日子,纪大爷说箱子中装的是斗蛐蛐用的物事,守在门口的公差捕快知道知县大人与纪大爷今日有一场豪赌,是以只是随意翻看了几只大木箱,便将这些人放进了衙门。 &b;&b;&b;&b;“知县大人见纪大爷带了许多仆从,又抬了四五个大木箱,心下倒也有些奇怪。纪大爷见到知县之后,拱手说道,听说知县大人这七天一直在到处收购蛐蛐,我也只好派人收买了一些蛐蛐,免得赌赛之时,自己落了下风。知县听纪大爷如此一说,心下暗想,原来这个盐贩子并未坐以待毙,也在收集蛐蛐。不过看他手下的仆从只抬了四五个木箱,最多不过装几千只蛐蛐。可是自己已备了万只蛐蛐,仍然大占风。念及此处,知县大人哈哈大笑,自以为必定会大获全胜,当即下令将自己的蛐蛐全都搬到大堂,要与纪大爷的蛐蛐一较高低。 &b;&b;&b;&b;“纪大爷见知县大人下令搬出了二十多个大铁笼子,笼子里尽是蛐蛐,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极是惊人。纪大爷见此情形,似乎也有些惊讶。知县大人得意洋洋,对纪大爷说道,若是你现在认输,乖乖将一千两银子交出来,咱们也不必耗费工夫了。 &b;&b;&b;&b;“纪大爷叹了一口气,对知县大人说道,虽然大人占了风,不过纪某还是想试一试。知县大人冷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就将你的蛐蛐拿出来罢,咱们一只一只比过!纪大爷点了点头,便即吩咐手下的仆从将箱子打开。仆从们答应了一声,便即将木箱盖子挪开,从每只大木箱中又取出了十几个小木盒。打开小木盒后,里面装着的果然都是蛐蛐。 &b;&b;&b;&b;“知县等人见此情形,心下均想,姓纪的果然也是有备而来,不过每个木箱中只装着十几个小木盒,每个小木盒中最多只能放十只蛐蛐,这个盐贩子手中最多也不过一千只蛐蛐。这一场赌赛知县赢定了,一千两银子唾手可得。 &b;&b;&b;&b;“就在知县等人得意之时,却见那些仆从竟然将小木盒随意丢在了地。盒子中的蛐蛐逃了出来,在地乱蹦乱跳,大堂中登时一片混乱。知县这个狗官逼着百姓缴纳蛐蛐,城里城外的蛐蛐被捉得干干净净,是以蛐蛐的身价暴涨,每只蛐蛐最少也能卖二十几文。挤在大堂中的一些官吏、富商和公差捕快见蛐蛐蹦得到处都是,心下又惊又喜。在他们眼中,这些蛐蛐不是虫子,而是铜钱,不少人偷偷捉了蛐蛐,藏在怀中。 &b;&b;&b;&b;“知县、师爷、书办和捕头见此情形,心下疑云大起,不晓得这些仆从为何要将装着蛐蛐的木盒随意丢到了地。难道姓纪的知道自己的蛐蛐寡不敌众人,没了斗志,他手下的仆从也知道必败无疑,这才会将木盒乱扔不成?就在知县等人惊疑不定之时,却见那些仆从从箱子里摸出了寒光闪闪的钢刀,直向知县等人扑了过去。” &b;& p;b;&b;&b;慕容丹砚听掌柜说到这里,双手一拍,笑着说道:“妙极!妙极!这位姓纪的好汉真是一个聪明人。想来他早就想着对付知县这个狗官,不过知县衙门守卫森严,想要带人混进衙门杀掉狗官,势比登天还难。没想到狗官自己寻死,竟然迷了斗蛐蛐。这位姓纪的好汉便设下了此计,借着与知县赌赛之机,将钢刀藏在木箱之中,又带了二三十名手下混进了知县衙门。若是换作平日,守在知县衙门门前的公差捕快绝对不会放这些好汉进去。只不过知县这个狗官一心要赢得一千两银子,守门的那些狗腿子自然不敢触了知县大人的霉头,是以胡乱查看了一番,便将这些好汉放进了衙门。哈哈,知县这个狗贼自作自受,活该他倒大霉。” &b;&b;&b;&b;掌柜和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