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见厉秋风沉默不语,慕容丹砚和王小鱼一脸茫然,忍不住开口说道:“咱们一路走来,四周的情形确实没有什么变化,像极了在原地打转。不过在下越走越是惊慌,倒似脚下的道路越走越是狭窄,眼下好似走在一条宽仅数尺的小径一般。一个不慎,只怕就要坠入深谷……” 戚九话音方落,慕容丹砚心下一凛,心中暗想,戚公子不提还好,他这样一说,我竟然也有同样的感觉。念及此处,她忍不住向左右张望,只见前后左右确实是一块巨大的石板,无边边际地延伸开去,压根没有深谷的影子。慕容丹砚心下惊疑不定,不由转头向厉秋风望去。只见厉秋风脸色阴晴不定,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慕容丹砚心下一动,知道厉秋风也与自己一般心思。她思忖了片刻,右手倏然拔出长剑,直向右首三尺之外的石板刺了过去。 厉秋风见慕容丹砚拔剑向地刺去,心下一凛,生怕她中了敌人的暗算,正想出言提醒,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慕容丹砚这一剑竟然刺入了石板之中,剑锋没入石板中三寸有余,如同刺入豆腐中一般,竟然不费丝毫力气。 这一下不只厉秋风等人心下大惊,慕容丹砚自己也是心中一凛,暗想自己这柄宝剑虽然不是俗物,这一剑刺出之时,自己也将内力贯注于剑,可是要说一剑便能刺入石板,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念及此处,她心下惊疑不定,手中长剑仍然刺入石板之中,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小鱼武功低微,不晓得其中的关键所在,还以为慕容丹砚无意中露了一手了不起的武功,不由拍手说道:“慕容姐姐好剑法!我听说书先生讲过飞将军李广的故事,他带领军士巡查,凌晨时分看到一头猛虎卧于草丛之中。李广将军一箭射了过去,正射中了猛虎的额头。可是他带着军士走到近前,才发现草丛中压根没有什么猛虎,只有一块大石头立在草丛之中。李广将军射出的羽箭陷于石中数寸,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拔了出来。慕容姐姐这一剑刺入石板之中,不费丝毫力气,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小妹佩服之极。” 慕容丹砚听王小鱼对自己大加称赞,这才清醒过来,忙不迭地将长剑从石板中拔了出来。只是剑身自石板中抽出之时,众人都已看到剑身带有丝丝血痕,心下都是一凛。待到慕容丹砚手中的长剑从石板中拔出的瞬间,从剑刃刺出的石缝中倏然喷出了一道血箭。慕容丹砚心下大惊,急忙向后急退,这才没有被血箭喷在身。 厉秋风和戚九见石板中有血箭喷出,立时从左右两侧扑了来,挡在慕容丹砚身前。只见慕容丹砚手中长剑刺出的那个缝隙中不断喷出鲜血,情形极为古怪。厉秋风和戚九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是疑云大起。 王小鱼见厉秋风和戚九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下不解,正想开口询问,慕容丹砚已自退到她的身边,脸色极不好看。王小鱼心下一凛,低声说道:“慕容姐姐,你为何如此惊惧?” 慕容丹砚一边看着石缝中喷出的血箭,一边将方才的事情小声说了一遍。王小鱼听了之后,心下大惊,思忖了片刻,右手倏然拔出长剑,便向脚下的石板刺了下去。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剑尖与石板撞击,迸射出一长串火星,但是长剑压根无法刺入石板之中。 厉秋风和戚九听到身后异响,急忙回头望去,只见王小鱼一脸惊愕,手中长剑剑尖顶在石板之。两人立时猜到王小鱼学着慕容丹砚的模样,也向石板刺了一剑,不过剑尖并未刺入石板。只见王小鱼抬起头来,看着厉秋风和戚九,脸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喃喃说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冯渭也已走到慕容丹砚和王小鱼身边,见此情形,他皱着眉头说道:“以前我到这里,可从来没有发觉有这等怪事。难道耶律倍在这里设了许多陷阱,等着咱们坠落进去不成?可是咱们运气为何又这样好,误打误撞走在石梁之,这才没有落入陷阱之中?” 厉秋风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听冯渭说完之后,他默然不语,转头又向慕容丹砚刺出的缝隙望去。只见石板恢复如初,压根看不到有长剑刺中的痕迹。若不是地兀自散落着许多血水,压根无法相信方才有血箭自石缝中喷射出来。 厉秋风盯着石板看了半晌,戚九沉声对他说道:“厉大哥,在下以为这等怪异的情形并非耶律倍造出的陷阱,或许他也无力操纵这里的一切,说不定与咱们一样,也是被人故意困在了这里。” 厉秋风转头看了戚九一眼,口中说道:“愿闻其详。” 慕容丹砚、王小鱼和冯渭听到戚九说话,心下一怔,暗想耶律倍阴险狡诈,自从咱们到了这个鬼地方之后,处处受到此人的戏弄。若说不是他造出了陷阱来对付咱们,又有谁有如此本事?而且戚九说耶律倍也与咱们一样,是被人故意困在了这里,着实让人难以相信。是以戚九说完之后,慕容丹砚等人瞪大了眼睛,齐齐向戚九望了过去。 戚九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方才慕容姑娘一剑刺入石板,石缝中竟然有鲜血喷了出来。咱们都是习武之人,都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咱们亲眼看到这等诡异之事,又由不得咱们不相信。这片石板若是陷阱,背后主使那人的本事只怕天下无人可敌。耶律倍若是有此本领,先前或许还可以说他是猫戏老鼠,想要将咱们玩弄得精疲力竭、满心绝望之后,再将咱们弄死。可是方才他被厉大哥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