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听冯渭说到这里,实在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口中说道:“辽国皇帝多半是受了那些大汉奸的愚弄。石桥下面设有一二三四五六**孔都没什么干系,可是这些汉奸偏偏为辽国皇帝选了七孔,岂不是暗合七孔流血之意?这乃是大凶之兆,用在陵墓太不吉利。那些大汉奸多半都是一些蠢货,只是运气好,遇了不懂风水的契丹皇帝,这才没被满门抄斩。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冯渭摇了摇头,口中说道:“王姑娘这话说得不对。这些汉奸虽然人品极坏,卑鄙无耻,不过学识了得,个个满腹锦绣文章。辽国皇帝可不是傻子,否则绝对不会让这些大汉奸做了自己的亲信大臣。只是这些奸贼越有才能,搞出的祸事就越大。他们便是因为在中原不得志,便跑到契丹去做官,反过手来对付中原汉人,比契丹人还要凶狠万分。他们对契丹皇帝是真得好,恨不能跪下去舔契丹皇帝的脚心,为契丹皇帝建造陵墓,怎么会不尽心?!” 冯渭说到这里,略停了停,看了王小鱼一眼,接着说道:“赵良嗣大人对我说过,这些大汉奸为契丹皇帝建造陵墓之时,可以说是不遗余力,参照中原帝陵的规制,将契丹皇帝陵墓建造得富丽堂皇,而且墓中遍设机关暗器,防备有人盗墓。不过这些汉奸个个狡诈,虽然死心塌地为契丹皇帝效力,却也不敢得罪契丹贵族,是以他们为契丹皇帝建造陵墓之时,也掺杂了许多契丹人的墓葬规矩。比如中原汉人的帝陵以九为尊,暗合九九归一之数,契丹人最喜欢的却是七。是以这些汉奸主持建造陵墓之时,墓中凡有数字,都与七有关。咱们眼前这座石桥和左右两侧的石桥,便是进入契丹皇帝陵墓的第一个门户。这座大石桥长十四丈,宽四丈九尺,共有七孔。左右两座石桥略小,长七丈,宽一丈四尺,桥下也为七孔。这七个孔与七孔流血没有丝毫干系,只是为了迎合契丹人以七为贵的旧习罢了。若是换作中原帝陵,这些石桥的尺寸、大小、孔数必定与九有关,若是哪一个白痴敢搞出一个七来,非得被杀头不可。” 厉秋风虽然去过皇陵,不过从来没有留意桥梁宫殿的尺寸,是以听冯渭说完之后,他心下暗想,如冯渭这样的读书人,常识渊博,见识不凡,能办天下大事。此间事了之后,自己一定要多读一些书,否则武功再高,只怕也会步步荆棘。 王小鱼听冯渭说完之后,思忖了片刻,口中说道:“管它九孔七孔,咱们又不是要来为耶律倍修缮陵墓。干脆一鼓作气冲了进去,将这个僵尸从棺材里拖出来,一把火烧成灰,看他还能如何兴风作浪!” 冯渭看了王小鱼一眼,沉声说道:“咱们来找耶律倍厮杀不假,不过这是他的老巢,岂能没有半点防备?咱们还是应当小心谨慎,否则没见到耶律倍,只怕先遭了他的毒手!” 厉秋风和戚九听冯渭如此一说,纷纷点头称是。厉秋风对众人说道:“冯老先生精通五行奇门之术,咱们要闯进耶律倍的陵墓,须得听从冯老先生的吩咐,万万不可莽撞行事,否则必定铸成大错。” 王小鱼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下暗想,厉大侠这番话明明是说给我听。唉,谁让我先前莽撞行事,闯了不少祸。不过眼下我已事事小心,非得让厉大侠对我刮目相看不可! 慕容丹砚听出厉秋风话里话外都在指向王小鱼,生怕王小鱼心下气恼,忌恨厉秋风,正想出言安抚王小鱼几句,只是见她面色平和,没有丝毫愠色,心下暗暗称奇,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冯渭也不推让,对众人说道:“赵良嗣大人虽然交给我十几份契丹帝陵的图样,不过耶律倍的陵墓是耶律阮暗地里下令建造,恐怕与其它契丹帝陵颇有不同。而且耶律阮给他的倒霉老爹建造陵墓之时,多半还参照了武侯阵图中的奇门五行之术,其中的机关消息恐怕更加厉害。是以进入陵墓之后,各位不要逞强争先,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交给我处置便可,千万不可胡乱行事。 厉秋风等人听冯渭说完之后,纷纷点头称是。众人又计议了一番,这才向石桥走去。到了石桥近前,冯渭在石阶摸索了半天,确认并无机关消息之后,这才带着众人走了石桥。只见石桥下面雾气翻滚,将水面遮挡得严严实实,压根不晓得这条河有多深。冯渭小心翼翼向前走去,一直走到石桥中间,却也并无诡异的事情发生。不过越是如此,众人心中越是忐忑。王小鱼无意中向右首望去,远远看到一座石桥架在河流之。她心中一惊,又向左首望去,果不其然,左首也有一座石桥。她心下暗想,冯渭果然了得,没有走石桥,便已猜到河架着三座石桥。这些读过大书的人见识非凡,我须得好生向他学习才是。 厉秋风等人随着冯渭走过石桥,因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足足花了一柱香工夫,才从石桥走了下来。待到双脚踏了平地,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见眼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石板路,足以并排行走三驾马车。石板路向前延伸,尽头处竟然是一座城池。只是隔得远了,又有雾气弥散,虽然能够看到城楼的箭楼、垛口,却看得并不清楚。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看到城楼,心下一凛,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想起了在虎头岩下静心寺中见过的皇城。只听冯渭说道:“咱们走过七孔桥,便算是进入耶律倍的陵墓了。脚下这条石板路是陵墓的神道,依照契丹皇帝建造陵墓规矩,神道由青石板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