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才听杨老四和熊老大说话,越听越是恐惧,最后吓得险些昏了过去。只听熊老大嘿嘿一笑,口中说道:“老四,咱们兄弟有些日子不见了,想不到你说起话来如此伶牙俐齿,与以前大不相同。你大哥我是一个粗人,不会像你这般掉书袋,有话不妨直说。这个小子是老子用七枚催心断肠丸换来的,为了炼制这七枚药丸,老子用了四十九支大灵芝,七十二颗曜河珍珠,还用了三箱珠宝,从瓦九爷手中换来了炼制药丸的青瓦三相炉。老四,你想分一杯羹,怎么也得拿出点东西罢?” 杨老四听熊老大说完之后,双眉一挑,冷笑着说道:“大哥,你是咱们的头儿,兄弟们得了好处,都要将大份乖乖地送到你的手中。小弟若是没有记错,那四十九支大灵芝中,有十支是小弟送给大哥的。三箱珠宝,想来来自咱们兄弟劫了龙门节度使进献给皇帝的七车宝物之中。为了得到这些宝物,小弟可出了不少力气,被押车的官兵砍伤了胳膊,险些将性命丢在了西山脚下。于情于理,大哥炼制的七枚催心断肠丸都应该送给小弟一枚罢?” 杨老四一边说话,一边下打量着吴秀才。吴秀才见他一副贪婪的模样,似乎随时都会扑来将自己撕成碎片,心下越发害怕。只听熊老大嘿嘿一笑,口中说道:“老四,若不是老子当年庇护,你早就成了那些乞丐的腹中之食,岂能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你欠老子的情分,除非拿你这条命来换,否则永远还不完。今日老子不妨对你明说,这独食老子吃定了!你若不服气,尽可以从老子手中抢了夺。” 熊老大说完之后,右手用力向下一按。吴秀才惊叫了一声,承受不住熊老大这一按之力,“扑通”一声跪到了地。杨老四虽然一直笑嘻嘻地和熊老大说话,不过心中对他十分忌惮。眼看着吴秀才痛叫着跪在了地,杨老四脸色大变,以为熊老大就要与他翻脸,不由向后连退了三四步,这才停了下来。侯老三也是脸色一沉,心下暗自戒备。 熊老大见自己尚未出手,便将杨老四吓得连连后退,原本跃跃欲试的侯老三也是神情大变,再也不似方才那般好整以暇,心下颇为得意。他瞥了杨老四一眼,口中说道:“老四,咱们是多年的兄弟,你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单凭你自己,绝对不敢和老子过不去,必定是有人在背后煽动,离间咱们兄弟的情义。老子的性子你应当清楚,若是老子愿意,将性命都可以给了你。若是老子不愿意,一根毫毛也不会让你拿去。老子不给,你不可以抢。” 熊老大一边说话,一边不时用右手将吴秀才的脑袋向下按去。片刻之后,吴秀才的额头就要碰到地面,身子酸痛之极。他心下后悔不迭,暗想我怎么如此糊涂,以为李锦要救自己离开,稀里糊涂地到了这里。却没有想到李锦身负邪术,怎么会是一个善良之人?如今大错已然铸成,看样子自己再难逃脱了。 吴秀才思忖之际,只听熊老大接着说道:“陆老二哪里去了?听说你和老二最近过从甚密,常常聚在一起商议大事。今日你要分一杯羹,老二岂能坐视不理?” 杨老四此时脸略略有一些尴尬,听熊老大说完之后,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口中说道:“大哥想得太多了。咱们四兄弟一个响头磕在了地,发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小弟又怎么敢背弃了盟约,与二哥走得太近?实不相瞒,大哥这些年一直忙着炼制丹药,想要羽化成仙,这是一等一的大事。小弟生怕耽误了大哥的大事,轻易不敢来打扰。咱们四兄弟之中,若论起呼风唤雨的本事,自然以大哥为首。不过以机智而言,却是三哥最为厉害。大哥炼制丹药,三哥为大哥到处搜寻珍奇药材,还为大哥出谋划策。比如当年咱们劫了皇杠,就是三哥出的主意。小弟愚笨,在三哥面前只能自惭形秽,是以平日里也不敢去找三哥说话。二哥没心没肺,与小弟臭味相投,互相走动得多了些,并非有事瞒着大哥。” 杨老四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实不相瞒,今日小弟接到乐娘的书信之后,自己拿不定主意,便去找二哥商议。不过他正要给乐娘写一封回信,要花费一些工夫,便让小弟先来拜见大哥。二哥忙完之后,自然也会来见过大哥。” 杨老四一边说话,一边偷眼观瞧熊老大的脸色。待他说完之后,只听熊老大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老四,你还要骗我不成?老二会写什么狗屁回信?送信的那个丫头是李老太太的侍女,老二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乐娘要这个丫头给老二送信,便是投其所好,要利用这个丫头收买老二。若是老子猜得不错,你去找老二之时,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必定在和送信的小丫头胡天胡帝罢?” 杨老四听熊老大如此一说,脸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干咳了两声,勉强笑了笑,口中说道:“二哥是一个风流人物,英雄好色,却也不足为奇。小弟听说李老太太的侍女早就对二哥生了情意,倒也怪不得二哥。” 杨老四话音方落,熊老大“呸”了一声,口中说道:“那个小丫头老子也见过,最是狡猾不过的一个小鬼。别看她今日懵懵懂懂,好似不通世务,其实最精明不过。假以时日,以她的心机和手段,只怕比乐娘还要难对付。乐娘要除掉李家母女和老白,怕咱们从中作梗,这才给咱们写信,答应了种种好处,盼着咱们置身事外,不会坏了她的好事。她知道老二好色,早就对那个小丫头虎视眈眈,为了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