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校军场。这座校军场方圆足有数里,规模甚大。远远望见数百人站在校军场西首,正在排演军阵。只是数百人围在了一处,压根看不清楚戚九和王小鱼站在何处。 厉秋风接着说道:“吴王听孙武子说完之后,心下暗想,此人不过是寻找借口,想赖在吴国不走。若是本王不答允他的请求,只怕这人不肯自行离开,仍然厚着脸皮在吴国混吃混喝。念及此处,吴王将自己最宠爱的两位姬妾请了出来,对孙武子说道,这两位姬妾乃是寡人最宠爱的美人,是否能够充当队长? “孙武子自然没有异议。次日一早,吴王带着文臣武将亲临校军场,观看孙武子演练军阵。孙武子令人在校军场筑了一座土坛,自己手执令旗站在坛。又命一名武士为执法,两名武士为军吏,立于坛下,传送命令。此外他还挑选了十余名勇士充当牙将,手执刀枪剑戟,环列于坛坛下,以壮军容。 “孙武子见吴王带着文臣武将到了,便即将三百宫女分为左右两队,吴王的两位宠姬分别充当两队的队长。孙武子立于坛颁布军令,示以军法,一不许混乱行伍,二不许言语喧哗,三不许违犯约束。若违军令军法,定斩不饶。其时三百宫女俱已身披甲胄,头带兜鍪,右手握剑,左手握盾。而吴王的两位宠姬则头戴羽盔,身披红甲,充做将官,分别站在两队宫女的最前面。 “孙武子以绳墨在校军场画出了数十条纵横直线,作为三百宫女列阵之图形。又令两名军吏将两面黄旗分别交给两位宠姬,令二人执黄旗为前导,两队宫女须得跟随各自的队长前进或后退。三百宫女每五人为一伍,每十人为一总,须得步迹相继,随鼓进退,左右回旋,寸步不乱。若有不听号令者,必定严惩。 “孙武子传谕已毕,令二队宫女伏于地。众宫女虽然心下并不愿意,不过初披铠甲,心下觉得有,倒也并没有反抗,全都匍匐于地。随后孙武子颁下命令,听到第一通鼓响,两队皆从地站起。听到第二通鼓响,左队右旋,右队左旋。待到第三通鼓响,两队宫女俱要拔出长剑,做出攻击的姿势。听到鸣金之后,两队须得收回阵势,整齐后退。 “两位宠姬和三百宫女见孙武子身穿布衣,貌不惊人,却站在坛装模作样颁布军令,心下瞧他不起,皆掩口嬉笑,压根不将他的将令放在心。孙武子虽然看到众宫女交头接耳,小声说笑,却也并不在意,下令敲响第一通鼓。鼓响之后,三百宫女或起或坐,参差不齐。孙武子见此情形,站在坛大声说道,约束不明,申令不信,将之罪也!于是又让执法军吏再次宣读军令。可是两位宠姬和三百宫女压根不将孙武子的军令放在心,听执法军吏宣读军令,众女子站在校军场中哈哈大笑,场面极是混乱。 “孙武子见此情形,面不改色,将执法军吏叫到面前,口中说道,约束不明,申令不信,将之罪也。既已约束再三,而军士不用命,乃是军士之罪!于军法当如何处置?执法军吏跪下回答说,依军法当斩!孙武子说,军士难尽诛,则归罪于队长。他说完之后,转头望向环列于左右的牙将,口中说道,速将两队队长斩讫示众! “坛的牙将皆是吴国勇士充任,自然知道两位宠姬是吴王最宠爱的美人,别说他们这些寻常武士惹不起两位姬妾,即便是朝廷大臣,却也不敢得罪她们。不过孙武子将这些军士挑选出来充当牙将之时,已然叮嘱过众人,若是有令不行,立斩不饶。是以他们听孙武子颁下将令,不敢不从,便即一拥而,将两位宠姬绑了起来,押到了土坛之下。 “吴王在校军场的高台看到两位宠姬被孙武子下令绑缚,心下大惊,急忙要侍臣前去土坛,传谕他的命令。吴王对孙武子说道,寡人已知先生用兵之能,不须多做佐证。若以军法而论,此二姬自然当斩。只是二姬平日侍奉寡人甚是周全,甚适寡人之意,寡人非此二姬,食不甘味,请先生姑赦之! “孙武子听侍臣说完之后,口中说道,军中无戏言。臣已受王命为将,将在军中,虽君命不得受。若徇君命而释有罪之军将,臣何以服众?孙武子请侍臣去回复吴王,自己喝令左右牙将速斩两位队长,枭二人之首级于军前!牙将奉令将两位宠姬于土坛前斩首,首级悬于高竿之。 “三百宫女见此情形,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不敢仰视。孙武子下令从两队宫女中再选二人,充任左右队长,随后重申将令,一鼓起立,二鼓旋行,三鼓合战,鸣金收军。此乃军令,违者立斩不饶。三百宫女依军令而行,左右进退,回旋往来,皆中绳墨,毫发不差,自始自终,寂然无声。孙武子众宫女小心翼翼,再也不敢违拗自己的命令,这才走到高台之下,跪于吴王面前说道,三百军士已演练整齐,愿王观之。众军士自此惟王所用,虽使赴蹈火,亦不敢退避。” 厉秋风说到这里,慕容丹砚再也忍耐不住,顿足说道:“这个混账孙武子胡乱杀害女子,借以立威,是一个大坏蛋。厉大哥却对他甚是钦佩,这、这也太过是非不分了罢?” 厉秋风见慕容丹砚说话之时涨红了脸,显然心中愤怒之极,只得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慕容姑娘此言差矣。孙武子若是不能令行禁止,带了这些军士前去征战,只怕还没排成阵势,军士已然一哄而散。到了那时敌军杀了过来,如同虎如羊群,将士必定尽数惨死于敌军之手。慕容姑娘,依你来看,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