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宝阳寨喽啰被白山派弟子捆绑着双臂,连踢带打推到石阶之下,其中几人兀自不服,张嘴便要大喊大叫。只是押解着他们的白山派弟子早有防备,见这几名喽啰要张嘴大叫,立时挥拳向他们的面门打去。只听得几声惨叫,几名喽啰面孔中拳,有的牙齿被打落了五六颗,有的鼻梁被打塌,只能痛苦呻吟,哪里还能大声说话?一众白山派弟子兀自不肯收手,继续挥拳殴击,片刻之后,便将这十几名喽啰尽数打倒在地,随即又将他们从地拖了起来,按压着跪在了地。 吴一路站在石阶之,眼看着白山派弟子将这些宝阳寨的喽啰打得狼狈不堪,并不出言阻止,脸露出了阴狠的笑容。直到宝阳寨众喽啰被按压着跪在地,再也无法出声之后,吴一路才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石老贼下令宝阳寨的喽啰害死了吴某七名弟子,劫走了金玉楼,自然是垂涎王家庄后山洞穴中的金银珠宝,想到独吞。这个老贼杀死吴某的弟子之后,生怕吴某找他算账,不晓得藏匿到哪里去了。此人阴险狡诈,必定已与金玉楼私下勾结,不只要夺走金银珠宝,还要将在王家庄聚义的绿林好汉尽数害死。咱们不能坐以待毙,须得下一心,击破石老贼的阴谋。眼下代盟主因有要事不在庄中,自当由吴某主持大计。各位绿林朋友须得听从号令,尽灭宝阳寨这伙奸贼!” 吴一路说完之后,目光扫视着坐在院子中的绿林盗伙。群盗哪敢答话,一个个仍然低着脑袋,不敢抬头与吴一路目光相接。只听吴一路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宝阳寨背叛绿林同道,自吴老贼以下人人得而诛之。做大事之前,须得杀人祭旗,以祭告天地。这十几名宝阳寨喽啰已然被擒,正好用来做咱们祭旗的牺牲!” 吴一路话音方落,那十几名宝阳寨的喽啰知道情势不妙,纷纷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呼喊救命。只是这些喽啰身子甫动,守在他们身边的白山派弟子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登时将这十几名喽啰打得哭爹叫娘,趴倒在地。有一名宝阳寨喽啰脑袋被白山派弟子踩踏在脚下,终于叫出声来,只听他嘶声大叫“饶命!小、小人投降!小人不做宝阳寨的喽啰,不做……” 这名喽啰话还没有说完,踩住他脑袋的那名白山派弟子将脚抬起,又狠狠向他的脑袋踹了下去,登时将他踹昏了过去。群盗见宝阳寨喽啰被白山派弟子殴击成如此模样,俱都大惊失色。 吴一路瞥了十几名宝阳寨喽啰一眼,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各位绿林朋友,若是有心想要为绿林同道做事,除掉石老贼,不妨前斩杀宝阳寨的奸贼,以明心志!” 吴一路说完之后,群盗俱都低头不语,谁也不敢说话。吴一路见此情形,嘿嘿一笑,向着坐在院中右首第一排的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说道:“华寨主,吴某听说你是石老贼的姻亲。眼下石老贼背叛绿林,杀戮绿林同道,华寨主有何打算?” 华寨主见十几名宝阳寨喽啰被白山派弟子打得狼狈不堪,心下已是惊骇之极,将脑袋紧紧垂下,巴不得吴一路看不见自己。只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吴一路偏偏盯了他。是以吴一路说完之后,华寨主身子颤抖了几下,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了身子,勉强挤出几丝笑容,口中说道:“吴掌门……不不,吴盟主说得是。如吴寨……吴老贼这、这等居心叵测的奸贼、人人、人人得而诛、诛之……” 华寨主话音未落,吴一路双眉一挑,口中说道:“华寨主深明大义,吴某佩服。既然如此,就请华寨主前杀一人来祭旗罢!” 华寨主听吴一路如此一说,吓得险些昏了过去,只见他双手乱摆,颤声说道:“吴、吴盟主见谅。在下、在下虽然做了寨主,其实没有、没有半点本领,只是兄弟们信、信得过在下,这才让在下执掌山寨。可是在下、在下从来没、没有杀过人,祭旗之、之事,就请其他英雄来、来做罢。” 吴一路见华寨主说话磕磕巴巴的模样,心下老大不耐烦,怒气冲冲地说道:“华寨主,你不肯杀掉宝阳寨的喽啰来祭旗,是不是还想着石老贼卷土重来,要做他的内应啊?!” 华寨主听吴一路讥讽自己,心下大惊,急忙拱手说道:“吴盟主说笑了。在下虽然与石寨主、不不,在下虽然与石敢当结了亲家,不过是受了此人的蒙蔽,并无与他同流合污之意。经由吴盟主点拨,在下已经知道错了,绝对不会做石敢当的内应!” 群盗见华寨主在吴一路面前奴颜婢膝,摇尾乞怜,置自己的姻亲于不顾,心中都骂他胆小怕死,太过无耻。只是转念一想,吴一路眼下已发了疯,要与石敢当刀兵相见。而石敢当一伙人又不晓得去了哪里,使得吴一路掌控了王家庄。此时易地而处,自己像华寨主一样站在吴一路面前,只怕也会和华寨主一样,管他娘的什么姻亲姻不亲,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别说在吴一路面前赌咒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做石敢当的内应,就算吴一路让自己痛骂石敢当的十八代祖宗,自己也会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是以乌鸦落到了黑猪背,谁都别笑话谁更黑! 厉秋风冷眼旁观,将院子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下暗想,以前我在关内之时,痛恨江湖帮派四分五裂,不只不能齐心合力抵御外侮,彼此之间还要勾心斗角,大闹内讧,这才使得柳生宗岩以区区千余名族人,便能纵横于大江南北,险些颠覆了大明江山。可是到了关外之后,眼前这两千余名绿林响马若是能联起手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