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王小鱼笑嘻嘻地说道:“三年前城西绸缎庄孙家闹鬼,请了一个大神来捉鬼。我听庄丁说了此事之后,自然要赶去看热闹。其时大神在孙家院子中摆了香案,点起香烛,焚烧纸钱来做法。只见他头戴高冠,身穿道袍,手执桃木剑,在众人面前一边转圈,一边念念有词,模样甚是滑稽。初时大伙只道大神故弄谦虚,其实压根没有什么本事,是以对着大神指指点点,尽是讥讽嘲弄之语。还有一些孩童趁着父母不加管教之机,拾起地的泥沙向大神掷去,搅得院子中一片混乱。大神念完咒语之后,突然停下了脚步,左掌一挥,直向香案劈去。只听呼的一声响,离着他丈许远的香案的两根蜡烛立时熄灭,三支香更是齐齐折断,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捏断了一番。大伙都以为大神故意显了神通,是要震慑众人,若是再敢羞辱大神,非倒大霉不可。想到方才对大神多有不敬,众人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再也不敢说话了。” 王小鱼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每次想到当日的情形,我都以为大神练有异术。方才看到厉大侠露了劈空掌功夫,才知道大神是以掌力扑灭烛火和斩断线香,压根不是什么神通。想来那位大神是一位了不起的武林高手,故意在百姓面前装神弄鬼罢了。厉大侠,你将这手劈空掌功夫传给我好不好?我发誓只是用来练功,绝对不会用来为非作歹!”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王小鱼说完之后,心下都是又好气又好笑,暗想眼下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王小鱼竟然还想着学习武功,如此不分轻重之举,也只有这个全无半点江湖阅历的小丫头能做得出来。只是看她一脸热切的模样,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也不忍心出言呵斥,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金玉楼先前见过厉秋风斩杀白山派弟子和宝阳寨喽啰的情形,知道此人是一个了不起的武功高手,方才又看到他凌空出掌击灭火焰,心下越发敬佩,暗想此人心思缜密,武功高强,而且做事当机立断,绝不拖泥带水,自己在他面前弄鬼,须得千万小心。免得被他察觉了自己另有所图,不免丧生于他的长刀之下。念及此处,金玉楼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大人神功盖世,在下佩服。” 厉秋风摇了摇头,这才想起屋中一片漆黑,自己虽然摇头,金玉楼也看不到,急忙沉声说道:“金寨主不必客气。不晓得金寨主奔波了大半夜,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咱们?” 金玉楼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嘿嘿一笑,口中说道:“在下连夜拜访了十九家绿林山寨的首脑人物。据在下所知,这些人平日里与宝阳寨和白山派积怨颇深,不会帮着石敢当和吴一路这两个奸贼作恶。只是其中有五个家伙许久未见,性情大变,见到在下之后,有的虚情假义,想将在下稳住,再想法子将在下或擒或杀,送给石敢当和吴一路这两个奸贼邀功。有的看到在下之后立时翻脸,带着手下围攻过来。好在在下去找这些家伙之时,已经预先有了防备,这才侥幸逃脱了他们的毒手。至于其余十四位绿林山寨的寨主和堡主,对石敢当和吴一路都是十分不满,答应与在下联手对付宝阳寨和白山派。” 金玉楼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不过这些人虽然答应结盟,但是依在下看来,他们对宝阳寨和白山派还有许多顾忌,仍然抱着首鼠两端之心,想要等在下与宝阳寨和白山派翻脸之后,他们确信在下能够击败石敢当和吴一路这两个奸贼,才会出手相助。是以在下以为,须得伺机偷袭宝阳寨和白山派,杀掉几个重要人物,这些绿林同道才会站在咱们一边,助咱们一臂之力。” 金玉楼话音方落,王小鱼笑嘻嘻地说道:“金寨主放心好啦!不须你老人家动手,吴一路这个奸贼已经毙命。那些绿林响马若是听说这个消息,必定会帮着金寨主对付石敢当这个老贼!” 金玉楼听王小鱼如此一说,心下大惊,暗想吴一路武功了得,号称关外武林第一人。他手下有一二百名白山派弟子,个个武艺不弱,若是动手打架,只怕宝阳寨也不是对手。这几个锦衣卫虽然武功极为厉害,可是要在白山派弟子重重护卫之下杀掉吴一路,却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情。这个小丫头十有**是在说笑,当不得真。 念及此处,金玉楼正要说话,却听厉秋风沉声说道:“王姑娘说得不错,吴一路已经死在柳生良手中,剩下的白山派弟子十有**要与石敢当和宝阳寨反目,可以利用他们来帮助咱们做事。” 厉秋风随后将吴一路中计与石敢当反目,双方在王宅中混战,最后柳生良杀掉吴一路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厉秋风对金玉楼说道:“白山派弟子虽然大多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与吴一路一脉相承,原本不能相信他们会帮着咱们对付倭寇。不过眼下情形大不相同,柳生良和石敢当铁了心要将白山派斩草除根,这些白山派弟子为了自保已无退路,只能放手一搏。但是他们只剩下七八十人,要想独自对付倭寇和宝阳寨的围攻,势比登天还难。是以就算这些家伙不讲什么江湖道义,却也明白只能与咱们联手对付柳生良和石敢当,方能有逃生之机。” 金玉楼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下又惊又喜,颤声说道:“想不到大人如此了得,一夜之间不仅离间了宝阳寨和白山派,诱使姓柳的奸贼杀掉了吴一路,去了咱们的大敌,还逼迫白山派弟子为咱们做事。如此一来,咱们去了一个大敌,又迎来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