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周寒急忙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又向金玉楼拱了拱手,笑着说道:“金寨主若是有事情要周某办,尽管吩咐便是。周某一定尽心竭力,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管叫金寨主满意便是。” 金玉楼嘿嘿一笑,口中说道:“周寨主太客气了。金某要借重周寨主之处甚多,有事情咱们还要多商议,至于吩咐二字,周寨主再也休提。” 金玉楼说到这里,向着周寨拱了拱手,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大人,咱们虽然收服了这些绿林响马,不过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其中有不少人心中对金某并不服气。若是倭寇攻了来,这伙人十有**要一哄而散。何况王家庄方圆十余里,要靠着这一两千人死守,无异于痴人说梦。是以金某以为应将这些响马集中于王宅左近,免得处处分散,反倒处处受制。咱们再拆掉一些宅子,在王宅左近用砖石垒成石墙,用来抵御倭寇。虽说事发仓促,这些手段未必有多大用处,总比一团散沙要好得多。” 厉秋风听金玉楼说到这里,笑着说道:“金寨主,眼下你是咱们的首领,如何排兵布阵,你自己拿主意便可,无须向厉某禀报。” 金玉楼也不推辞,向厉秋风拱了拱手,转头吩咐周寒去将十几位德高望重的寨主请到王宅议事。厉秋风担心自己留在金玉楼身边,他心中有了顾忌,只怕施展不开手脚,便即对金玉楼说道:“金寨主,厉某和两位姑娘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就不陪着金寨主了。” 金玉楼心中雪亮,知道厉秋风的用意,便即点了点头。眼看着厉秋风带着慕容丹砚和王小鱼向东走去,他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暗想这个小子还算明白事理,知道留在这里碍手碍脚,找个由头远远避开。老子和官兵打过十几场架,与绿林响马打的仗就更多了,不过不晓得倭寇打仗是什么模样。但是汉人也好,倭寇也罢,人人都是一副身子顶着一个脑袋瓜子,老子不信倭寇能长出三头六臂来! 厉秋风带着慕容丹砚和王小鱼一路向东走去,只听得两侧宅子中说笑声不断,想来群盗得了金银珠宝之后,正自欢天喜地地大加庆贺。王小鱼撇了撇嘴,口中说道:“这些没见识的家伙,拿了一点金子银子,便高兴成如此模样,呸!” 她说到这里,右手紧握剑柄,接着说道:“方才那个骂金寨主的家伙明明在我身前,可是后来一伙响马争着抢着去看木箱中的金银珠宝,结果那个家伙不见了踪影。不杀掉这个坏蛋,实在不甘心。” 王小鱼说话之际,慕容丹砚一直沉默不语。直到王小鱼气哼哼说完之后,慕容丹砚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好像在做一场大梦。难道咱们仍然被困在耶律倍的陵墓中,压根没有出来不成?” 厉秋风和王小鱼没想到慕容丹砚会有此一问,心下都是一怔,齐齐转头向慕容丹砚望去。只见慕容丹砚一脸茫然,眉毛拧成了一个“八”字,显然心中有许多不解之事。厉秋风沉声说道:“慕容姑娘有话尽管说便是,不必有丝毫顾忌。” 慕容丹砚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先前咱们猜测柳生旦马守勾结扶桑大军,要在东辽县补给粮草军械,再从海偷袭天津卫。可是这两日咱们在东辽县城和王家庄大动干戈,柳生良岂能不知?若是柳生良知晓此事,柳生旦马守必定会知道东辽县城和王家庄中出了变故。如此一来,扶桑大军岂能稀里糊涂地进入大石洞?咱们一心想要用火攻之计烧掉扶桑大军的战船,先前我也以为此计甚妙。可是仔细想想,总是觉得咱们将事情想得太过容易。好像柳生旦马守等人都是傻瓜白痴,傻乎乎地等着咱们去烧他们的船。”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慕容姑娘说得不错,眼下有许多事情不合乎常理,似乎无法说通。不过岂只慕容姑娘心下惊疑不定,柳生旦马守父子何尝不是这样?”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其实以智计而论,柳生旦马守或许与柳生宗岩不相下。不过柳生宗岩毕竟在中原厮混了多年,周旋于朝廷大佬和江湖各大门派之间,虽然做了许多蠢事,但是并未有什么大过失。他之所以铩羽而归,不是他蠢,而是他的对手太聪明。这些年看似柳生宗岩在中原处处如鱼得水,其实是被人利用。等到他没了用处,那些朝廷大佬卸磨杀驴,柳生宗岩损兵折将,只能远遁辽东,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柳生旦马守见柳生宗岩狼狈退回辽东,自以为可以取代柳生宗岩。其实他与柳生宗岩只是半斤八两,加不懂武艺,而且柳生一族中的好手几乎尽数在关内战死,柳生旦马守父子能够驱使的柳生一族族人不过百人。若非如此,柳生旦马守也不必病急乱投医,连关外的绿林响马都要利用。眼下柳生旦马守出海与扶桑大军会合,只留下柳生良在王家庄主持大事。凭着柳生良手下几十名扶桑杀手,又能做成什么大事?眼下柳生旦马守父子不过是瞎了眼睛、断了手足的猛兽,全无往日威风。而且潜伏在东辽县城内的倭寇眼线已被诛杀殆尽,咱们在东辽县城和王家庄动手杀人,柳生旦马守父子不知道此事,却也不足为奇。“ 厉秋风说到这里,看了慕容丹砚一眼,接着说道:“慕容姑娘,你不要小看锦衣卫。许鹰扬从锦衣卫小旗一路做到北镇抚司镇守使,绝非侥幸。咱们能想到的,他必定能够想到。咱们想不到的,只怕他也能想到。此人要我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