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将银票拿在手中翻来覆去仔细察看,听祁老二说完之后,他接口说道:“金寨主,你对咱们鹰鸣寨有恩,即便没有这些银子,只要你金寨主说一句话,在下必定带着兄弟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厉秋风冷眼旁观,见祁老二和卫楚没口子称赞金玉楼处事公正,急公好义,直将他夸赞得如同天的神佛一般,心下暗自鄙夷。金玉楼摆了摆手,口中说道:“祁二哥和卫寨主谬赞,在下愧不敢当。两千两银子虽然不是小数目,可是与海盗囤积的金银财宝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两位若是能够不计前嫌,联手做成这笔大买卖,对祁家堡和鹰鸣寨来说都是大好事。祁二哥和卫寨主都是聪明人,在绿林之中威名赫赫,想必知道和什么人都可以结仇,但是万万不能和银子结仇这个道理罢?!” 金玉楼一边说话,一边看着祁老二和卫楚。待他说完之后,祁老二嘿嘿一笑,口中说道:“金寨主是祁家堡的大恩人,咱们自然对金寨主马首是瞻!金寨主尽可以放心便是,恩恩怨怨以后再说,眼下发财最是要紧,在下绝对不会做出令金寨主不快之事。” 祁老二说到这里,略停了停,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只是在下虽然不想生事,架不住有一些心胸狭窄之辈暗地里算计咱们。是以在下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人还想着对咱们祁家堡不利,可别怪祁某不讲情面。” 卫楚见祁老二说话之时不住用眼睛瞟向自己,心下雪亮,当即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金寨主尽可以放心便是,只要那些宵小之辈不向咱们鹰鸣寨寻衅,在下保证在东辽县期间不会生事。” 卫楚说到这里,斜了祁老二一眼,脸露出讥讽的笑容。金玉楼见两人各让了一步,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如此最好。祁二哥,卫寨主,劳烦两位将密道出口的地图画出来,咱们一起好生参详参详。” 金玉楼说完之后,将祁老二和卫楚请到窗前的桌子旁边,亲自为二人研磨,要二人将密道出口的方位画出来。厉秋风原本以为祁老二和卫楚是绿林响马,不通文墨,画出来的地图必定像鬼画符一般,想不到两人拿起笔来,片刻之间便各自画了一张地图。厉秋风见两人所绘的图画横平竖直,极是规整,不由大吃一惊。只是他转念一想,金寨主方才说过,祁老二和卫楚都是盗墓高手,绘制地图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却也不足为奇。 待到祁老二和卫楚将地图画好之后,金玉楼拍手称绝,向祁老二和卫楚连声道谢。只听卫楚笑着说道:“依照金寨主的吩咐,在下吩咐兄弟们将密道原来的出口堵死,又重新挖了一个出口,离着原来的出口约摸五六丈。就算有人知道密道原来的出口,却也绝对不会起疑心。” 金玉楼夸赞了祁老二和卫楚几句,这才将两伙人送出了门外。直到众人走出了后院,金玉楼才走回书房。他将祁老二和卫楚等人送出门之时,厉秋风已将两张地图并排摆在桌子,仔细看了半晌,心下暗想,密道的出口果然是在官道左近的树林中。那里离着王家庄和东辽县城都不远,若是倭寇将东辽县城和王家庄分别围住,倒可以利用这条密道偷偷离开王家庄,再从背后突袭倭寇。 金玉楼见厉秋风双眼紧盯着地图,笑着说道:“祁老二和卫楚虽然是盗墓贼出身,不过真本事还是有的。若是换了旁人,哪能在一两个时辰之内便将被填埋的密道挖通?” 厉秋风点了点头,将密道出口左近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金玉楼听了之后又惊又喜,口中说道:“想不到厉兄弟对东辽县城内城外的地形地势了如指掌,金某佩服。”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前些日子在下曾经听人说过这条密道出口一带的情形,这才略知一二,不过要说了如指掌,那是差得远了。” 金玉楼一边仔细察看地图,一边笑着说道:“挖掘这条密道之人确实了得。他将出口选在了东辽县城和王家庄之间,若是庄子被围,或是不便于公然离开庄子,便可以利用这条密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今晚倭寇岸之后,若是大举攻打王家庄,这条密道必定能够派大用场。我这就去找几位寨主仔细商议,挑选可靠的绿林朋友伺机而动。” 厉秋风听金玉楼说完之后,抢着说道:“金兄若是挑选从密道中出庄杀敌的死士,一定要算在下一个。” 金玉楼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如何使得?厉兄弟虽然不在锦衣卫当差,可是许鹰扬大人还是要厉兄弟坐镇王家庄。若是厉兄弟有了闪失,金某可承担不起。是以厉兄弟须得留在宅子中主持大事,出庄杀敌之事,交给金某好了。” 厉秋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金兄太客气了。方才在下已经说过,庄子中的大小事情都由金兄主持,在下必定谨遵金兄号令,若有差遣,金兄尽管说好了。眼下宅子中可以没有在下,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金兄!” 厉秋风说到这里,看到金玉楼要抢着说话,急忙向他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倭寇今晚便要岸,咱们须得分头行事。金兄要去找绿林朋友商议迎敌大计,在下就不打扰了。若是金兄有事吩咐,派人到右首厢房将在下叫来即可。” 他说完之后,不等金玉楼说话,便即向他拱了拱手,转身走出了正房。金玉楼见厉秋风心意已决,却也不好阻拦,只得将他送到了院子中。眼看着厉秋风走向右首厢房,金玉楼回到书房取了祁老二和卫楚画好的地图,直向中院走去。 厉秋风回到厢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