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戚兄弟尽管放心便是。金寨主已然命人将密道的出口用沙土封闭,另外挖了出口。如此一来,即便柳生旦马守和森田忍这两个老贼带着倭寇想要打开密道,潜入王家庄和王宅,可是看到密道被封闭,必定以为咱们已经洞察了他们的诡计,不只填埋了密道,还会在密道之中设有埋伏,他们也只能作罢。” 戚九听厉秋风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口中说道:“金寨主有如此智计,在下佩服。幸好眼下有他坐镇王家庄,否则要安抚和调动绿林响马,让他们帮着咱们对付倭寇,咱们谁都做不到。若不是金寨主相助,这些绿林响马不只不是咱们的强援,说不定还要帮助倭寇来对付咱们。”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戚兄弟说的不错。金寨主虽然出身绿林,不过他极富智计,若是能够为朝廷效力,不失为一员猛将。” 厉秋风说到这里,看了戚九一眼,这才接着说道:“戚兄弟,将来你若是成了气候,做了手握兵权的大将,不妨将金寨主招入麾下,必定能帮大忙。” 戚九听厉秋风如此说话,心下一怔,脸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口中说道:“厉大哥,你这是拿在下开玩笑了。在下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行事孟浪,只怕给金寨主提鞋都不配,哪敢有如此奢望?” 厉秋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戚兄弟不必过谦。我与你虽然相识不过月余,却也知道戚兄弟胸中自有韬略,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一代名将。待到戚兄弟威震天下之时,还望戚兄弟能够知道百姓疾苦,不要被宵小所乘。” 戚九听出厉秋风话中颇有勉励之意,心下感激,沉吟了片刻,这才对厉秋风说道:“得蒙厉大哥如此看重,在下感激不尽。在下此番到东辽县办差,虽然事情没有办成,不过能与厉大哥相识,实乃是生平最大幸事。若是咱们能够侥幸逃生,还望厉大哥到登州卫一游。家父最敬重英雄豪杰,若是他看到厉大哥,必定极为高兴。” 厉秋风知道戚九是军户出身,可是看他说话做事的气度,猜测戚家绝对不是寻常的军户,多半是有功名的军功世家子弟。不过戚九没有明言,厉秋风自然不便开口询问,此时听戚九提到他父亲,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戚兄弟如此了得,尊严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日后若有机缘,我一定去登州卫拜访,到时还望戚兄弟为我引见尊严。” 两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走出了三四里。密道曲曲折折,极为深邃幽静,走在密道之中,颇有毛骨悚然之感。好在密道两侧的洞壁插有松油火把,将密道照得甚是明亮,众人行走之时,心中才能稍安。待到众人走到密道出口近前,守在石阶的几名绿林响马齐齐拱手施礼。厉秋风客套了几句,请锦衣卫先行爬出密道,随后他和慕容丹砚、王小鱼、戚九一起走了石阶。 四人钻出密道之后,王小鱼看到屋子中的陈设,认出是王宅后院柳生旦马守的书房,心下没来由地一阵悲伤,暗想以前我不晓得柳生旦马守这个老贼的身份,把他当作我的爹爹。这个老贼虽然可恶之极,不过对我甚好。我在王家庄和东辽县城胡闹,他从来不责备我,而且我要做什么事情,他也绝对不会阻拦。只是这间书房,他却轻易不许我进入。老贼若是出门办事,不是将书房门窗关紧锁好,便是要庄丁守在门前,绝对不许外人进入书房。这些年来,我只溜进去过两三次,没发现书房里有什么古怪。想来柳生旦马守和森田忍这两个老贼在书房中挖了密道,生怕被我无意中撞破,这才不许我进入书房玩耍。 慕容丹砚见王小鱼走出密道出口之后,脸色黯然,似乎颇为伤心,心下不解,正要开口询问,两名锦衣卫已经走了进来,向着厉秋风拱了拱手,口中说道:“厉百户,许大人吩咐咱们守在这里。他说若是厉百户回来,请厉百户立即到前院正房议事。”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厉某这就带着戚兄弟一起去拜见许大人。不过慕容姑娘和王姑娘折腾了大半夜,已然颇为疲惫,烦劳大人带着两位姑娘去厢房歇息。若是能找一些干粮给两位姑娘充饥,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王小鱼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下一怔,暗想厉大侠这番话摆明了是要我和慕容姐姐留在后院,他和戚九去见许鹰扬,商议如何对付倭寇。这等大事,我岂能置身事外?念及此处,王小鱼正想说话,慕容丹砚抢着说道:“厉大哥说得不错,我不只累得头昏眼花,肚子也饿得咕噜咕噜直叫。请大人带着咱们到小鱼妹妹的闺房歇息。再给咱们找一些干粮来果腹。等咱们养精蓄锐之后,再与倭寇拼一个你死我活。” 慕容丹砚一边说话,一边向王小鱼使了一个眼色。王小鱼不晓得慕容丹砚在打什么主意,心下茫然不解,正想开口说话,蓦然间发现慕容丹砚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再说,她虽然心下不解,却也不敢再说话。慕容丹砚见王小鱼总算没有莽撞,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名锦衣卫笑道:“两位姑娘放心便是,宅子里备齐了粮食,绝对饿不坏各位。” 厉秋风知道事情已到了紧急关头,倭寇大军转瞬即至,须得与许鹰扬等人仔细商议迎战倭寇的法子。王小鱼若是与自己同去,以她的性子,极有可能闹出事端,这才劝说慕容丹砚带着王小鱼歇息。只是他说完之后,王小鱼一脸愤愤不平的神情,双眼紧盯着自己,正想出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