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金玉楼说出了这个秘密,心下都是又惊又喜。只有王小鱼不屑一顿,嘴角一撇,口中说道:“金寨主,你暗中埋伏了一支人马,对咱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只是扶桑大军人多势众,追杀咱们的先锋便有四五千人。此前在东辽县知县衙门和王家庄中两场混战。二千余名绿林响马和一千多名官兵、公差捕快和百姓全都死在了倭寇手中。金寨主凭借着三百名黑风寨的喽啰便想对付倭寇,岂不是太过可笑?!” 慕容丹砚知道王小鱼一向看不起金玉楼,此时听她话语之中多有讥讽之意,生怕金玉楼生气,与王小鱼生了龌龊,不免坏了大事。是以王小鱼话音方落,慕容丹砚不等金玉楼说话,便即抢着对慕容丹砚说道:“金寨主心思缜密,必定有对付倭寇的法子。小鱼妹妹,你就不要鸡蛋里面挑骨头了。” 慕容丹砚一边说话,一边向着王小鱼连使眼色,示意她不要与金玉楼为难。王小鱼虽然心下不忿,却也不敢在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面前胡乱说话。是以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王小鱼不敢再说,只得哼了一声,瞥了金玉楼一眼,将脑袋转到了一边,再也不想理会此人。 金玉楼知道王小鱼痛恨自己,却也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口中说道:“王姑娘说得不错。倭寇攻打东辽县城和王家庄确是势如破竹,没费多少力气,便将义民和绿林群豪打得溃不成军,全军覆没。金某带来的三百喽啰,虽然是从黑风寨数千喽啰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可是与来到东辽县的各家绿林山寨的寨主及其心腹相比,却也强不到哪里去。” 金玉楼说到这里,看了王小鱼一眼,脸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接着说道:“先前金某和厉兄弟、戚公子曾经说过,扶桑大军此番跨海来袭,抱定了一举倾覆大明江山的野心,是以动用的将士不下数万,而且从倭寇先锋攻打东辽县城和王家庄的情形来看,这支大军确是一支精锐之师。只不过扶桑国离着大明千里万里,中间又隔着汪洋大海,扶桑大军只能乘坐战船渡过大海。如此一来,他们无法携带足够的军马,想要与大明官兵争锋,只能依靠步军征战,或者由柳生旦马守派人在东辽县备好马匹,待到扶桑大军进入东辽县之后,再从柳生旦马守手中获得军马。不过厉兄弟和慕容姑娘、戚公子在东辽县与柳生旦马守一伙多有交锋,从来没有发现柳生旦马守在东辽县藏有军马。就算这个老贼再狡猾,军马毕竟不是人,无法忍饥挨饿。若是老贼真的藏了许多马匹,单只喂马的粮草,便得让老贼愁白了头。是以金某和厉兄弟、戚公子议过之后,都以为柳生旦马守虽然与扶桑大名勾结,但是并未为扶桑大军准备军马。如此一来,扶桑大军此次跨海来攻,只能依靠步军对付大明官兵。” 金玉楼一边说话,一边向山下张望。他身数处受伤,伤势着实不轻。只是眼看着自己巧计得售,他心中得意,身几处伤口虽然甚是疼痛,此时却也忍得住。只听他接着说道:“金某此番南下,可没料到要与倭寇交锋,以为与黑风寨为难的只是石敢当这个老贼,是以挑选出来的三百喽啰俱都是马军。金某以为此次绿林大会虽然凶险,不过关东各家绿林山寨的首脑人物都会参加,虽说其中有不少人是石敢当的死党,不过得了咱们黑风寨好处的寨主、堡主却也不少。石敢当这个老贼虽然奸诈无耻,不过要在绿林同道面前下手坑害金某,只怕他还没有这个胆子。这个老贼真要对金某下手,只会在途中埋伏偷袭。是以金某此番南来,带了三百马军,每名喽啰都带着两匹好马,可以轮换骑乘,节省马力。一旦石敢当这个老贼于途中截杀,金某压根不与他缠斗,骑马逃走便是。待到回转黑风寨,便能立于不败之地,再邀集绿林之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一起去向石敢当讨一个公道,却也不迟。 “只是金某万万没有想到,石老贼利令智昏,胆大包天,为了做绿林盟主,竟然投靠了倭寇,和吴一路一起做了倭寇的走狗。金某在王宅之中,见石敢当和吴一路这两个奸贼一唱一和,要对金某不利,立即知道不妙,便即溜出了王家庄,想要尽快翻过摩天岭,与三百喽啰会合,再一起逃回黑风寨。谁料途中遇到了倭寇,身边二十几位兄弟尽数死于倭寇之手,就连金某也被倭寇擒住,押回王家庄,落在石敢当这个老贼的手中。” 金玉楼说到这里,想起被石敢当一伙拷打折磨时的情形,脸肌肉微微抽动了几下,这才接着说道:“后来厉兄弟出手将金某救了出来,又与倭寇和石敢当、吴一路等奸贼连番激战,最后一起逃到了这里。其间金某数次想要发出信号,召集三百喽啰前来助战。只是倭寇势大,又聚集王家庄中。马队要在王家庄中偷袭倭寇,只怕施展不开。若是强行向倭寇冲去,倭寇尽可以借着王家庄中的宅子和断壁残垣抵挡马队的冲击。到了那时,这支奇兵不只无法打败倭寇,反倒会被倭寇一口吃掉。” 厉秋风和戚九听金玉楼说到这里,已然猜到了他的主意,心下都是又惊又喜,原本悬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放回到了肚子中。只听金玉楼接着说道:“先前金某说过,扶桑大军跨海来攻,只能依靠步军征战。如此一来,就算他们的兵将再彪悍,要想与马军争锋,那是想也休想。金某虽然只带来三百马队,可是倭寇的先锋也不过三四千人。而且这些王八蛋先后攻破了东辽县城和王家庄,以为再也没有汉人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