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和戚九、王小鱼三人心急如焚,在铁索桥下不住踱来踱去,心中念头百转,却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只见冯彦卿带着四名亲兵大摇大摆地穿过列阵于北岸的官兵军阵,径直走过了铁索桥。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下一惊,暗想厉大哥为何没有和姓冯的一起回来,难道已经着了锦衣卫的毒手不成?念及此处,她再也忍耐不住,正想走到冯彦卿身边询问,只听“呛啷呛啷”响声不断,却是跟在冯彦卿身边的四名亲兵已经拔出腰刀,拦在慕容丹砚身前。 慕容丹砚虽然不似王小鱼那般莽撞,可是她担心厉秋风的安危,此时已顾不得其他事情。眼看着四名亲兵拦在自己面前,慕容丹砚右手猝然拔出长剑,一招“鹰飞长空”,长剑寒光点点,直袭向四名亲兵握刀的右手。 这四名亲兵都是冯彦卿的心腹,随着他出生入死,不晓得经历过多少场生死搏杀,每一人都可以称得是百战精兵,虽然四人并没有练过高深武功,不过个个天生神力,凶悍之极。只是慕容丹砚情急之下猝然出剑,使出的又是慕容世家世代相传的的厉害剑招,四名亲兵只觉得眼前寒光闪过,慕容丹砚手中的长剑已然刺到了右手脉门处,心下登时知道大势不妙,正想着挥刀拦截,只觉得右手脉门一疼,右臂瞬间变得酸麻惊心,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钢刀。只听得“当当”几声响,四柄钢刀已然坠落到了地。 四名亲兵失了手中的钢刀,虽然心下惊恐,可是四人都是一般心思,宁肯自己死在敌人剑下,也要护得冯彦卿周全,是以钢刀脱手之后,四人不只没有后退闪避,反倒纷纷张牙舞爪向前扑去,想要用身挡住慕容丹砚手中的长剑,好让冯彦卿逃入大军阵中。 慕容丹砚虽然性子高傲,却并不是嗜杀之人,若是与武林高手比武较技,此时眼看着敌人赤手空拳冲了来,只会闪转避让,绝对不会痛下杀手。可是此时她担心厉秋风的安危,绝对不能有丝毫退让,是以看到四名亲兵抢前来,她虽然心有不忍,却也只能硬下心来,挥剑便要向四名亲兵痛下杀手。眼看着她手中的长剑就要挥出,蓦然间一道人影抢前来,挡在慕容丹砚身前,双拳直直下地打了出去。只听得砰砰砰砰四声闷响,四名亲兵不是胸口中招,便是小腹中拳,登时被打得倒飞了出去,接二连三摔倒在地。四名亲兵虽然并未身受重伤,拼命想要从地跳起来,只是摔倒之时与同伴纠缠在了一起,加右臂酸麻惊心,没有半分力气,是以一时之间爬不起来,在地乱抓乱撞,模样甚是狼狈。 慕容丹砚长剑没有挥出,看到四名亲兵摔了出去,心下却也松了一口气,暗想我本来也没打算杀人,只是事出仓猝,不得不挥剑迎敌,能够不杀伤人命,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下稍安,定睛望去,只见出手打倒四名亲兵的正是戚九。戚九挡在慕容丹砚身前,对冯彦卿说道:“请问冯大人,厉大哥为何没有和您一起回来?” 冯彦卿见慕容丹砚和戚九联手打倒了自己的四名亲兵,心下又惊又怒,只是他虽然也是一个骄横之人,不过与张贵相比却要谨慎得多。何况陆炳和阳震中就在左近,自己实在不想多生事端,是以听戚九说完之后,冯彦卿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厉公子正与锦衣卫同僚叙旧,并未与人起了争端,你们尽可以将心放回到肚子中。” 冯彦卿话音方落,早有两名官兵将他的坐骑牵了过来。冯彦卿不再理会戚九等人,翻身马,直向官兵军阵之中走去。此时冯彦卿手下的四名亲兵纷纷从地爬了起来,虽然吃了大亏,心中不肯服气,但是眼看着冯彦卿已经离开,四人不敢再与慕容丹砚等人纠缠,急忙拾起掉落在地的钢刀,直向冯彦卿追了过去。 戚九见冯彦卿骑马离开,并未与慕容丹砚为难,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慕容丹砚说道:“冯彦卿位高权重,咱们不能与他生了龌龊,否则不只咱们几人性命难保,还会误了抗倭大计。在下斗胆,请慕容姑娘暂时忍耐,待到厉大哥回来之后,再做计较却也不迟。” 慕容丹砚知道戚九说得不错,自己方才莽撞行事,险些惹出一场大祸,是以戚九说完之后,她不由尴尬一笑,口中说道:“方才是我莽撞了,多亏戚公子出手相助,才没有惹出乱子。” 戚九不等慕容丹砚说完,急忙摇了摇头,向大河北岸望了一眼,这才沉声说道:“慕容姑娘惦记厉大哥的安危,一时忍耐不住,却也是情有可原。在下听冯彦卿说话,厉大哥与锦衣卫指挥使并没有生了龌龊,慕容姑娘不必太过担心。” 戚九话音方落,忽听王小鱼一声惊呼,口中说道:“厉大侠、厉大侠回来啦!” 慕容丹砚心下一惊,急忙转头望去,只见厉秋风已然走了铁索桥,正自大步走了过来。她心下又惊又喜,身不由已地想要冲铁索桥。只是不经意间看到王小鱼正自笑盈盈地望向自己,目光中颇有戏谑之意,慕容丹砚脸一红,急忙停下了脚步。 厉秋风走下铁索桥,见慕容丹砚和戚九、王小鱼、金玉楼站在桥下,正自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知道四人担心自己着了毒手,一直在这里等候,心下一热,拱手说道:“厉某平安无事,多谢四位牵挂。” 厉秋风说完之后,又与戚九说了几句话,这才和众人一起离开桥头,走到左首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将方才与陆炳和阳震中见面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戚九听说陆炳到了东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