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慧大师听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厉大侠和慕容姑娘说得不错,贫尼自会小心行事,两位放心便是。”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与妙慧大师告别,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待到走到巷子转角,慕容丹砚不由停下了脚步,转头向身后望去,只见妙慧大师兀自站在宅子门口,目送两人离开。看到慕容丹砚转头张望,妙慧大师扬起右手,似与慕容丹砚挥手告别。慕容丹砚只觉得双眼一热,险些流下泪来。她咬住嘴唇,向着妙慧大师挥了挥手,这才转过身子,大步向前走去。 两人回到下榻之处,坐在大堂之中,四周一片寂静,突然感觉有一些尴尬,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半晌过后,厉秋风干咳了两声,口中说道:“妙慧大师是前辈高人,不只武功高强,而且极富智计。虽说官兵凶残,不过他们毕竟不是强盗,做事不能不留有余地。是以妙慧大师北归,即便遇到官兵纠缠,也必定不会有事,慕容姑娘不必担心忧虑。”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下暗想,我岂止是为妙慧大师和各位师姐师妹担心?只是想起爹爹对厉大哥颇有成见,这才愁眉不展。眼下没有其他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勉强笑了笑,口中说道:“厉大哥说的甚是。以妙慧大师的武功智计,要对付那些蠢笨无能的官兵,自然是所向披靡。我只是担心她是出家人,一向慈悲为怀,官兵凭借武力打不过她老人家,说不定会利用妙慧大师悲天悯人的性子,使出毒计来害她。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官兵暗中下手,只怕妙慧大师不易应付。” 厉秋风笑道:“我瞧着妙慧大师并非迂腐之人,绝对不会任由恶人欺骗。只要她带着永泰寺众人不在官道大摇大摆行走,官兵想要纠缠,却也没有机会。”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慕容丹砚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脸色大变,颤声说道:“厉大哥,柳生旦马守和森田忍这两个坏蛋死在扶桑大军主将的刀下,不过柳生宗岩这个老贼却一直没有消息。以他的武功智计,倭寇主将绝对杀不了他。这个老贼多半仍然潜藏在东辽县某处隐秘之地以待时机。柳生老贼不死,仍然是咱们的心腹大患。”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十余年前,中原武林遭遇大劫,柳生宗岩这个老贼便是幕后凶手之一。此番东辽县一战,官兵、百姓死伤数万,始作俑者也是柳生老贼。柳生老贼一心想要颠覆大明江山,为此不惜害死了自己的恩师、女儿,汉人百姓的性命更加不放在他的眼中。此人武功奇高,又甚是机警,想要将他除掉,只怕并不容易。”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右手在桌子重重拍了一下,口中说道:“柳生老贼在耶律倍的墓道中受了伤,又因为柳生旦马守和森田忍背叛而怒火攻心,其时是杀掉老贼的最好时机。可惜咱们力有不逮,未能将老贼除掉,实在太过可惜。” 厉秋风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柳生老贼在大石洞中受伤着实不轻,只不过咱们要从深渊中逃出,须得借助老贼之力,这才不得不与老贼虚于委蛇。依厉某推算,老贼所负重伤仍然未愈,武功必定大打折扣,眼下必定躲在隐秘之处疗伤,轻易不敢现身。” 两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已过了一个多时辰。便在此时,只听门外有人大声说道:“请厉百户出来见一见!”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心下一怔,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厉秋风口中说道:“姑娘在屋中稍候,我去瞧瞧是谁来了。” 厉秋风说完之后,不等慕容丹砚说话,便即快步走出了屋子,一直走到院子门前,伸手将院门推开。只见门外站着两名锦衣卫,看到厉秋风走了出来,为首的那名锦衣卫拱手说道:“指挥使大人请厉百户过去说话。” 厉秋风心下一怔,暗想早已经与阳震中见过,为何他又急着召见我?难道锦衣卫已经将大船和向导找好,要我前去商议赶赴扶桑之事么? 念及此处,厉秋风心下又惊又喜,口中说道:“多谢两位大人。请两位大人先行返回,厉某随后便去拜见阳大人。” 两名锦衣卫离开之后,厉秋风快步走回屋子,将阳震中召见自己之事说给了慕容丹砚。他再三叮嘱慕容丹砚留在宅子之中,一定要小心谨慎,轻易不要与人动手相斗。 厉秋风离开之后,慕容丹砚在屋子中胡乱转了几圈,只觉得胸口郁闷,实在气闷,又到院子中踱来踱去,最后停下来抬头望天,心中暗想,可惜小鱼妹妹不在这里,否则有她在身边谈谈讲讲,倒也并不寂寞。 厉秋风到了王宅门前,见门前站着几名锦衣卫。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便有一名锦衣卫笑着说道:“吴千户吩咐过了,若是厉百户到了,请你立即到后院去见过指挥使大人。” 厉秋风拱手道谢,快步走进院子,直向后院走去。这一路遇到数队锦衣卫巡察,不过众人看到他之后,并未前盘查阻拦,反倒给他让出一条路来。想来阳震中已经派人吩咐过巡察的锦衣卫,不许他们阻拦厉秋风。 厉秋风到了后院之后,看到守在院子中的二十余名锦衣卫个个面生,早为自己引路的那名锦衣卫并不在其中。他心下暗想,看样子守卫后院的锦衣卫已然换班。这些家伙看到我之后,没有一个人前阻拦,自然是得到阳震中的吩咐。阳震中为了让我给他卖命,倒是真肯下血本。 厉秋风一边思忖,一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