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越听越是惊奇,待到厉秋风说完之后,她一脸惊讶地说道:“呀,原来锦衣卫不只武功高强,还能饲养大象,不知道是否还有厨艺精湛的大厨,和能饲弄鸡鸭鹅猪的农夫?” 厉秋风知道慕容丹砚故意打,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其实锦衣卫并非像民间传说的那般个个武艺高强。除了北镇抚司辖下掌侦缉、捕拿的锦衣校尉之外,大多数锦衣卫士与寻常军士和公差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这些锦衣卫平日里只是在衙门办事,极少外出,不为世间所知罢了。” 两人谈谈讲讲,又走出了七八里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厉秋风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咱们一夜未曾合眼,想来慕容姑娘已是疲惫不堪。看样子近处并无村镇,是否应当停了下来,找一处妥当之地歇息?” 慕容丹砚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一夜遇到许多事情,每一件事情都是惊心魂魄,压根不觉得疲倦。何况一路走来,与厉大哥说话也颇为有。咱们还是尽快赶到东安城,免得耽误了与向导会合的时辰。否则去得晚了,只怕向导恼火之下扬长而去,岂不是误了大事?” 厉秋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慕容姑娘不必担心向导不肯与咱们会合。阳震中为咱们找来的向导,必定与锦衣卫有莫大的关联。咱们不到东安城于家老店,向导绝对不敢先走。而且东安城离东辽县不过四五百里,只要咱们在路不是有意耽搁,只须四五天工夫,必定能赶到东安城。”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阳震中担心走漏消息,这才让咱们先行走陆路前往东安城,随后由登州卫水军护送扶桑人走水路,就算咱们赶到东安城与向导会合,只怕运送扶桑人的大船仍然没有到达东安城,是以咱们不必急着赶路,绝对不会误了时辰。” 慕容丹砚此时正是兴致勃勃之时,无论厉秋风如何劝说,她都不肯下马歇息。厉秋风没有法子,只得和她并骑前行。待到天光大亮之时,两人已走出了四十余里。依照慕容丹砚的打算,两人要一直前行,不必下马歇息。厉秋风摇了摇头,对慕容丹砚说道:“就算咱们能够忍饥挨饿,但是坐骑驮着咱们和行李走了数十里,眼下必定十分疲惫。咱们还是下马歇息片刻,让坐骑吃草饮水为好。否则一直走下去,只怕会伤了坐骑。”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只得点头应允。两人翻身下马,在道路右侧不远处找到了一条小河,让三匹马在河边吃草喝水,自己坐在旁边歇息。过了一柱香工夫,两人马又行,一直走到下午时分,终于走入一座镇子。两人寻了一家酒馆打尖,又吩咐小二饮了马,待到酒足饭饱之后,这才骑马穿过了镇子,一直向东走去。路非止一日,到了第四天傍晚时分,两人终于到了东安城西门门外。 守门的官兵看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到近前,认出两人胯下坐骑竟然是军马,立时将两人团团围住。慕容丹砚见此情形,正要将怀中藏着的锦衣卫腰牌摸出来炫耀一番,厉秋风急忙向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妄动,自己翻身下马,向着官兵头目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各位军爷请了。小人姓厉,是做药材生意的行脚商人,居住在辽阳府东辽县。此番到东安城采办药材,听说有一伙海盗近日到了辽东近海,骚扰百姓,劫掠商旅钱财,小人与东辽县知县李芝生李大人颇有交情,他借给小人三匹好马,说是一旦遇到海盗岸打劫,便可以骑着骏马逃走。” 厉秋风一边说话,一边从怀中摸出了两锭银子,悄悄塞到官兵头目的手中,陪着笑脸说道:“小人初次到东安城办事,不懂这里的规矩,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军爷恕罪。若是军爷能行个方便,小人感激不尽。” 官兵头目接过两锭银子,只觉得沉甸甸的甚是压手,心下又惊又喜,暗想这人十分懂事,塞给老子这两锭银子只怕不下十两。看他衣着打扮和说话的派头,不像是寻常的行脚商人,多半真与东辽县知县大人颇有交情。听说咱们东安城知县邱大人与东辽县知县大人时有往来,老子若是告罪了此人,到时东辽县知县大人给邱大人写信告状,老子非倒大霉不可。念及此处,官兵头目将两锭银子紧紧握在手中,装模作样地说道:“你既然与东辽县知县大人有交情,想来知道朝廷定下的规矩。我来问你,你到东安城来,身是否带有违禁之物?” 厉秋风陪着笑脸摇头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一向规规矩矩做事,绝对不敢违犯朝廷法度。咱们带着的行李不过是几件衣衫罢了。大人若是不信,尽管仔细搜检好了。” 官兵头目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嘿嘿一笑,口中说道:“算你这个家伙识。好罢,你们进城去罢。” 厉秋风听官兵头目如此一说,急忙向官兵头目说了几句感恩戴德的好话,这才牵着坐骑,和慕容丹砚一起走进城中。甫一走出门洞,只见大街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其时已近黄昏,许多店铺点亮了门前的灯笼,一眼望去,城中到处灯火辉煌,比东辽县城相比要繁华许多。 慕容丹砚和厉秋风并肩走出二十余丈之后,转头向身后望去,只见那伙官兵正自聚在城门边说话。她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这些官兵如此可恶,你何必要与他们虚于委蛇?若是咱们将锦衣卫腰牌掏了出来,非得吓死他们不可,为何还要送给他们银子?” 厉秋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这些官兵不过是一些小人罢了,何必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