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急如焚,转身便向舱室门口奔去。丁观吓了一跳,紧紧跟在她身后,口中问道“穆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慕容丹砚一边匆匆向舱门走去,一边大声说道“我要去找厉大哥说清楚,那个小贼……” 她说到这里,蓦然想起此事虽然看似简单,却牵涉到自己与厉秋风的男女之情,绝对不能说给丁观知道,是以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说道“我找厉大哥有要事相商,与丁先生无关,你就不必多问了。” 丁观虽然不晓得慕容丹砚为何急着去找厉秋风,不过看她的模样,猜测此事多半与那个扶桑少年有关。丁观此次来到扶桑,除了奉阳震中之命,要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送到扶桑之外,更要紧的是与扶桑国的商人交易,赚取巨额银两。虽说他和船老大已经数次到过扶桑,不过此地毕竟离着大明几有万里之遥,扶桑人又贪婪狡诈,一时不慎便有杀身之祸,是以丁观不想节外生枝,免得赚不到银子,连性命也丢在扶桑。他知道那名扶桑少年来历不凡,若是将少年送到岸上,说不定会养虎贻患,铸成大错,这才一心想要将扶桑少年害死,方能一了百了,免除祸患。此前慕容丹砚一直对扶桑少年甚是回护,而厉秋风碍着慕容丹砚的面子,也对扶桑少年颇为容让,丁观虽有杀人之心,却也不敢造次。直到慕容丹砚与扶桑少年翻脸,丁观以为机会到了,一心想要将扶桑少年斩杀,却又被厉秋风拦住,他只得作罢。只是他虽然暂时隐忍,却一直没有放弃杀掉扶桑少年的打算。方才他以话语试探和挑动慕容丹砚,固然是想撮合她与厉秋风的姻缘,却也有借慕容丹砚之手杀掉扶桑少年的打算。慕容丹砚虽然聪明,不过与丁观相比,江湖阅历差得远了,压根没有看破丁观的阴谋。丁观见慕容丹砚急着去找厉秋风,暗想我以言语提醒,穆丫头多半知道姓厉的小子因为她对那个小贼百般回护,生了妨意,才对她颇为冷淡。此时她已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急匆匆去找姓厉的小子,自然是要将此事解释明白。我须得想一个法子,挑起穆丫头的怒火,让她去将那个扶桑小贼一剑杀掉。姓厉的小子就算对此事不满,只是他爱煞了穆丫头,却也不敢出言责备。如此一来,老子不必出面,也能除掉扶桑小贼,免得这个小王八蛋碍手碍脚,坏了老子的大事! 丁观心中打定了主意,紧紧跟在慕容丹砚身后,匆匆走出了舱室。只是两人到了那间大舱室之中,厉秋风和叶逢春已然不见了踪影,只有几名仆人正在收拾桌椅,擦洗地板。屋中弥漫着怪异的气味,嗅入鼻子中甚是难闻。 慕容丹砚见此情形,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说话,丁观抢着对一名仆人说道“厉大爷和叶先生去了哪里?” 那名仆人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老爷,叶先生多饮了几杯,有了几分醉意。老爷离开之后,他嚷嚷着要回转松鹤楼。厉大爷担心叶先生独自离开会有风险,这才搀扶着他一起上岸去了。” 仆人话音方落,慕容丹砚转身便向舱室外奔去。丁观急忙将她拦住,赔着笑脸说道“穆姑娘且慢,在下有话要说。” 慕容丹砚急着要向厉秋风解释,见丁观将自己拦住,心中焦急,正要伸手将他推开,只听丁观压低了声音说道“厉大爷对穆姑娘生了误会,自然是因为那个扶桑小贼从中挑拨。只要这个小贼仍在,就算穆姑娘找到厉大爷想要将此事解释清楚,只怕他也不会释怀……” 丁观说到这里,见慕容丹砚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动,这才接着说道“若是要让厉大爷对穆姑娘心无芥蒂,就不能再让这个扶桑小贼从中挑拨。只有这个小贼不再胡乱说话,厉大爷才会相信穆姑娘。” 慕容丹砚听丁观说话,心中念头急转,暗想丁观说的不错。厉大哥以为我对扶桑小贼生了情愫,一再回护于他,这才对我心生不满。只要这个小贼仍然活在世上,厉大哥心中的猜忌必定不会消失。只有这个小贼死去,厉大哥才能去了心病。若是我亲手将小贼杀掉,厉大哥必定会相信我从来没有对这个小贼有过爱慕之情。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中打定了主意,看了丁观一眼,口中说道“丁先生,我要杀一个人,还望先生不要阻拦。” 丁观见慕容丹砚目露凶光,暗想这个丫头已经被我说动,就要去将那个扶桑小贼宰了。老子巴不得你将他杀掉,又怎么会阻拦?只是丁观心中虽然欢喜不尽,脸上却故意装出茫然不解的模样,口中说道“穆姑娘想要杀谁,在下怎么听不明白?” 慕容丹砚焦急之下,此时已是方寸大乱,压根没有想到丁观故意撺掇自己杀掉扶桑少年。她思忖了片刻,咬牙切齿地说道“厉大哥对我生了误会,都是那个扶桑小贼故意挑拨所致。丁先生说得不错,只要这个小贼活着,厉大哥心中的芥蒂就不会消失。只有我亲手将小贼斩杀,厉大哥才会明白我的心意。是以这个小贼必须死,而且要死在我的手中,才会消解厉大哥心中的怒火!” 丁观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心中大喜,暗想自己巧计得售,借刀杀人,除掉了那个小贼,只等姓厉的小子和穆丫头带着扶桑人登岸之后,便可以放心大胆地与扶桑商人交易。此次来到扶桑,得到锦衣卫的帮助,得到三只大船。这三只大船能够携带的货物比以前多了数倍,能够赚取的银子自然也要增加许多。虽说其中许多货物都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