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到这里,不由瞪大了眼睛,口中说道:“厉大哥,你是说那些雪人的武功并不厉害,所谓寒气,只是他们用冰雪造出来的不成?”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雪人用了什么手段造出寒气,眼下我也无法断言,不过要以内力造出冰来将人裹住,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世间古怪之事不晓得有多少,很多都是咱们无法知晓的,比如咱们在老翁山下耶律倍墓道中看到的种种幻像,即便咱们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知道那条墓道为什么会让咱们陷入幻境。”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再说沙夫人饲养的老虎阿二,若是有人在山林之中突然看到这头巨大的老虎,必定会将阿二当作天上的神物,不会相信世间真有如此大的老虎。还有虎头岩下静心寺中那两条怪蛇,若非亲眼看到,谁能相信蛇能变得如此庞大?是以寒山渔村中的雪人能将人冻在冰中,绝对不是凭借武功便能办得到的事情。”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稍安。她思忖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可惜咱们困在这里无法前行。我巴不得明天就赶到寒山渔村,看看那些雪人到底有什么古怪。” 厉秋风沉声说道:“柳飞烟曾经讲过她在寒山渔村的经历,若是寒山渔村中有如此厉害的雪人,她绝对不会将此事隐瞒不说。是以雪人占据了寒山渔村,应当在柳生宗岩带着族人离开寒山渔村之后,约摸是最近十一二年间的事情。我原本打算将那些扶桑人送回寒山渔村,再想法子找到柳宗岩前辈的遗骸,便即回转中土,可是寒山渔村生了大变,只怕这些扶桑人已经无法在寒山渔村安身了。” 慕容丹砚笑着说道:“依我看啊,不如让这些扶桑人回到码头,寻一个妥当之处安顿下来,胜过长途跋涉回到寒山渔村冒险。当年柳生宗岩这个老贼得罪了扶桑国朝廷,被扶桑国官兵围剿,被迫带着族人逃出寒山渔村,最后逃到辽东。这些扶桑人若是回到寒山渔村,被扶桑国朝廷知道,又派出大军前来围剿,只怕他们难逃一死。”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姑娘说得不错,我也曾想过此事。只是从东安县出发之前,我曾让丁观问过扶桑人,回到扶桑国之后,是否应当另寻一处妥当之地安身。几位扶桑老者对丁观说道,扶桑国朝廷要追杀的是柳生宗岩,与村民无关。他们以前在寒山渔村靠着打鱼为生,不想迁居他处。若是官兵又要攻打村子,他们会向官府详细解释,不须咱们费心。既然这些扶桑人不害怕,咱们也不必担心了。” 两人说话之际,叶逢春匆匆走了回来,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拱手施礼之后,他笑嘻嘻地说道:“在下已经让伙计将假消息散布了出去,若是在下猜测得不错,今日之内,梅家一伙人十有八九会离开古碑山逃回老巢。他们离开之后,躲在古碑山下的松田家兵马必定会尾随而去,如此一来,咱们要少了许多麻烦。只等那两家大名撤兵之后,咱们便可以直奔寒山渔村了。”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叶逢春说完之后,心中甚是欣慰,三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已到了午时。几名松鹤楼的伙计送来酒菜,将美酒佳肴摆满了桌子。叶逢春先让两名伙计给李宗扬和释达吉、释东朵送去素菜,又让两名伙计到门口守着,这才请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坐下。他亲自为两人的杯中斟满了酒,这才拿捏着坐在下首相陪。厉秋风见叶逢春如此多礼,正要出言道谢,只见叶逢春双手捧起酒杯,笑着说道:“在下敬厉大爷和穆姑娘一杯酒。只盼着梅家和松田家滚蛋之后,咱们能顺利前往寒山渔村办差。” 叶逢春是一个圆滑之人,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平日里与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话,轻易不会提到锦衣卫。只是此时他心中高兴,又无旁人在场,得意之下竟然说出了“办差”二字。厉秋风听了之后心中一凛,暗想我未将叶逢春的身份详细说给慕容姑娘知道,她并不晓得叶逢春在扶桑国藏匿另有所图。若是听叶逢春说了办差二字,只怕她会心中起疑,一个劲儿地追问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厉秋风心中担忧,不由转头向慕容丹砚望去。只是慕容丹砚方才听厉秋风说雪人的武功另有古怪,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到肚子中,满心欢喜之时,竟然没有听出叶逢春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神情没有丝毫诧异。厉秋风见她如此模样,这才放下心来,急忙对叶逢春说道:“咱们一路走来,多亏叶先生筹划妥当,厉某借花献佛,敬叶先生一杯。” 厉秋风说完之后,不等叶逢春说话,便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叶逢春原本想谦逊几句,只是看到厉秋风已经饮干了杯中酒,只得也跟着将酒喝了。厉秋风生怕慕容丹砚回过神来,追问叶逢春“办差”二字是何意,是以看到叶逢春将酒喝完,立时站起身来,抓起酒壶为叶逢春的杯子斟满了酒。叶逢春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口中连声不敢。慕容丹砚只道叶逢春对厉秋风心存敬畏,在厉秋风面前才会如此谦卑,却不知道叶逢春是锦衣卫北镇抚司辖下的小旗,奉云飞扬之命到扶桑国办差,此时以为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是阳震中身边的红人,一心想要巴结二人,才 会如此谦逊。 厉秋风将叶逢春的杯子倒满酒后,又将自己的酒杯倒满,这才举起杯子对叶逢春说道:“厉某原本以为扶桑国只是蛮夷小国,不足为惧,不过到了扶桑国之后,亲眼看到松田家、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