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见这些僧人吓成如此模样,心中大为鄙夷,暗想这几个和尚身为寺院的住持、方丈,竟然如此胆小,可见古碑山上的和尚都是一些花和尚,不堪大用。须得像叶逢春一般,逼迫他们出力搬运砖石和筑造石墙,才能让他们乖乖听话。若是让他们与败兵和松田家的兵马相抗,那是想也不要想。哼,松田家有什么了不起,松田岩岛戒备森严,我和厉大哥还不是纵横来去,直如无人之境?松田家那些奸贼不来还好,若是胆敢到古碑山来挑衅,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人杀一双,管叫他们有来无回,做了古碑山的死鬼,给杨贵妃陪葬!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双眉竖起,恶狠狠地说道:“松田家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他们在松田岩岛上驻扎重兵,又派了许多高手在岛上巡查,却被我和厉大哥打得狼狈不堪,抱头鼠窜。后来他们又派了两只战船在海上拦截咱们,结果被咱们用大炮将战船炸得四分五裂,船上的兵将俱都落入海中喂了王八。哼,若是松田家那伙奸贼不知道死活,巴巴地赶到古碑山来送死,那是他们活得不耐烦了,我非得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一个砍下来不可!” 众僧听慕容丹砚如此说话,以为她是说大话为自己壮胆,心中对她都是极为鄙夷,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目光。厉秋风此前并不理会慕容丹砚胡说八道,一直在思忖叶逢春说这番话有何用意,可是听慕容丹砚这几句话说得杀气腾腾,心中一凛,知道慕容丹砚已经起了杀心,想要劝说她不要动怒,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如何措词才好。便在此时,只听叶逢春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厉大爷和穆姑娘武艺高强,松田家对两位自然是退避三舍,不敢向两位寻衅。只是他们要对付的是梅大郎一伙人,而梅大郎之所以赖在香积寺不走,便是因为他一心想要利用厉大爷和穆姑娘来对付松田家。若是穆姑娘要与松田家大战一场,岂不是遂了梅大郎的心愿,做了梅大郎的傀儡?” 厉秋风听叶逢春如此说话,心中对他极为佩服,暗想叶逢春心思机敏,知道若是劝说慕容姑娘不要与松田家翻脸,势比登天还难,不过若是提到梅大郎打算利用我和慕容姑娘对付松田家,慕容姑娘厌恶梅大郎一伙人,绝对不会助梅大郎脱身,想到这一关节,她绝对不会与松田家大打出手。幸好叶逢春在此,否则只怕我无法说服慕容姑娘。 果不其然,叶逢春说完之后,慕容丹砚心中一凛,暗想叶逢春说得不错!梅大郎这个奸贼卑鄙无耻,一心想要利用我和厉大哥为他卖命。若是我和厉大哥与松田家一伙奸贼厮杀起来,正中梅大郎的下怀。这个奸贼多半会趁着咱们与松田家血战之机悄悄逃下古碑山,回到老巢去逍遥自在。哼,梅大郎这个奸贼打了一手好算盘,可是我和厉大哥偏偏不能遂了他的心意!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这个奸贼做他的清秋大梦去罢!我和厉大哥才不会愚蠢到如此地步,为这个奸贼卖命!最好松田家的人杀入香积寺,将梅家一伙人尽数捉住,一个个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才好。” 叶逢春见慕容丹砚不再叫嚷着与松田家翻脸成仇,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穆姑娘说得甚是。梅家与松田家对峙,是两条恶狗争食,咱们犯不上参与此事。先前听厉大爷和穆姑娘说起松田岩岛上发生的事情,在下以为松田家并不想与两位结下仇怨。是以只要梅大郎一伙奸贼不在香积寺,松田家便不会攻打古碑山。眼下梅大郎一伙奸贼所剩无几,又个个带伤,咱们要将他们或擒或杀,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叶逢春一边说话,一边留意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的神情,见两人神情如常,并无丝毫怒意,这才接着说道:“依在下愚见,不如将梅大郎一伙擒住,然后押到古碑山脚下,绑缚于高竿之上。待到松田家大举杀到山下之时,看到梅大郎一伙人如此模样,必定心中大喜,要么将梅大郎等人立时斩首,要么将他们押回松田家的领地处置。如此一来,古碑山可保无虞,岂不是好?”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到这里,心中雪亮,暗想叶逢春先前曾经说过,他与梅家做过许多买卖,对梅家的情形所知不少。只是后来因为梅九郎的事情,他与梅大郎已经翻脸成仇,知道自己将梅大郎得罪得狠了,以梅大郎的性子,必定会用极残忍的手段报复自己。此外梅大郎在老巢经营多年,积攒的钱粮必定不少,若是梅大郎及其得力手下在古碑山覆灭,梅家老巢群龙无首,必定一片混乱。到了那时,叶逢春可以混水摸鱼,在梅家老巢搜刮一番,获利必丰。是以他铁了心要将梅大郎弄死在古碑山,既可以免除后患,又能够大发横财,何乐而不为之?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慕容丹砚说道:“叶先生此言差矣。姓梅的虽然卑鄙无耻,不过毕竟还没有对咱们下手,若是以无证之罪将他杀掉,与他故意坑害咱们又有什么两样?” 厉秋风知道慕容丹砚对梅大郎极为厌恶,听叶逢春如此煽动,多半会起了杀心,去将梅大郎一伙杀掉,是以正想着如何说服慕容丹砚不要动手杀人,没想到慕容丹砚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心中又惊又喜,暗自赞叹慕容丹砚终于不再像此前那般莽撞。 叶逢春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慕容丹砚痛恨梅大郎,听了自己添油加醋的挑拨之语,立时便会拔剑杀人,没想到慕容丹砚压根不为自己的煽动之语所动,还替梅大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