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心中打定了主意,正要向左侧避开,让源美慧摔一个狗啃屎,只是电光石火之间,她突然想到厉秋风站在自己身后,若是自己猝然躲开,源美慧岂不是要撞入厉秋风怀中如此一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自己这亏可就吃大了!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中悚然一惊,死活也不肯躲避,待到源美慧扑到自己面前,她左手环抱,竟然将源美慧拦腰抱住,带着源美慧的身子向前抢出了三四步,这才停下了脚步,将源美慧放开,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此间杂草枯树甚多,你可不要胡乱行走,免得被绊倒之后摔在地上,划破了你这张假面孔,可就不大好看了!” 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向后退了两三步,挡在厉秋风身前,转头对叶逢春大声说道:“叶先生,还不让快你的手下将这个妖女带回马车!” 从源美慧扑向厉秋风,到慕容丹砚退回到厉秋风身前,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叶逢春看得目瞪口呆,越发相信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源美慧两女都有纠葛,暗想穆姑娘和厉百户我都得罪不起,中间又夹着这个讨厌的源美慧,事情着实棘手。此时听到慕容丹砚说话,叶逢春急忙答应了一声,转头对那名伙计说道:“快将源美慧姑娘送回马车,再找几个扶桑女子小心服侍!” 那名伙计答应了一声,正要跑向源美慧,只听源美慧大声说道:“厉先生,你是英雄豪杰,为何要与穷途未路之人为难美慧虽然没有去过中土上国,却也听说过许多中原好汉扶危济困,舍生取义的故事!梅大郎与厉先生并无仇怨,你如此与他为难,只怕于道义上说不过去罢” 厉秋风没有想到源美慧竟然出言责备自己,心中一凛,暗想这个扶桑女子竟然会如此说话,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梅大郎虽然奸诈,不过并没有与我为难,任由叶逢春的手下如此围攻梅大郎,确实于理有亏。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慕容丹砚冷笑着说道:“你这扶桑妖女懂得什么仁义道德梅大郎这个奸贼屡次想要坑害咱们,若不是厉大哥机智,只怕早就上了这个奸贼的大当。你如此为梅大郎说话,必定包藏祸心!”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恶狠狠地瞪了源美慧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好啊,怪不得你一定要跟随梅大郎同行,原来压根不是为了给梅九郎这个奸滑恶徒守灵,而是要与梅大郎勾三搭四,做梅家的大奶奶!你这个妖女水性杨花,真不要脸!” 厉秋风和叶逢春听慕容丹砚怒斥源美慧,惊得目瞪口呆,只是两人各怀心思,又不敢贸然相劝,只能怔怔地站在当地,眼睁睁地看着慕容丹砚斥责源美慧。源美慧却压根不理会慕容丹砚,仍然直愣愣地看着厉秋风,口中说道:“当日厉先生虽然与美慧素不相识,却于苍茫大海之上甘冒奇险,出手解救美慧于危难之中,可见先生侠义心肠,天下无双。为何今日梅大郎比美慧还要凄惨,厉先生却束手旁观,不只没有出手相救,反倒要落井下石难道厉先生如此行事,只是因为美慧生为女子,又有几分姿色,而梅大郎却是丧家之犬,救之无用么” 厉秋风没有想到源美慧口舌如此锋利,直指自己救人并非出于公义,而是另有私心,不由大惊失色。只是源美慧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自己若想驳斥,却又涉及与叶逢春和慕容丹砚的密议,绝对不能将此事透露出去。是以听到源美慧如此责备自己,厉秋风却是无话可说。 慕容丹砚见源美慧压根不理会自己,只是纠缠厉秋风,视自己为无物,心中已是勃然大怒,此时又听她逼问厉秋风,话里话外讥讽厉秋风救她而不救梅大郎,是因为垂涎她的美色,登时变得狂怒起来。只见慕容丹砚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源美慧,身子竟然微微有一些颤抖。 源美慧现身之后,一直不肯理会慕容丹砚,因为她知道像慕容丹砚这样初尝情爱滋味的少女,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若是与她纠缠在一起,反倒会落了下风,只要自己不将她放在眼中,她便会恼羞成怒,自乱方寸。是以源美慧只是与厉秋风说话,丝毫不理会慕容丹砚。果不其然,源美慧越是不理会慕容丹砚,慕容丹砚就越发恼怒,旁人看来,源美慧侃侃而谈,句句在理,而慕容丹砚则是胡搅蛮缠,无理也要闹三分。源美慧见自己巧计得售,心中颇为得意,知道只须缠住厉秋风不放,慕容丹砚方寸大乱,只能频出昏招,最后自取其辱,非得一败涂地不可。只是源美慧正在得意之时,看到慕容丹砚此时的模样,心中突然感到害怕,不由向后退开了两三步,颤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慕容丹砚不等源美慧说完,做势便要扑上前去。厉秋风见势不妙,身形一晃,倏然到了慕容丹砚身前,背对着源美慧,压低了声音对慕容丹砚说道:“姑娘且慢动手!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何必为一个扶桑女子乱了方寸!” 厉秋风说完之后,不等慕容丹砚说话,便即对叶逢春说道:“叶先生,劳烦你派人将源美慧姑娘送回马车歇息!” 厉秋风说话之时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话语之中却隐含着极大的威势。叶逢春心中一凛,急忙点头答应,随即转头对身边那名伙计大声说道:“还不快去将源美慧姑娘送回马车歇息!” 那名伙计听叶逢春语气严厉,急忙答应了一声,一路小跑到了源美慧身边,口中说道:“你随我来罢!” 源美慧没有想到厉秋风理屈之下并未向自己屈服,仍然要自己回转马车歇息,与自己的料想背道而